原來自詡的工匠不是工匠，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掃地奴僕。「好了嗎？」「啊！」無常不由驚叫一聲，掩去一時的尷尬，「快好了，快好了。」「你猜猜我在幹嘛？」白綾：「……」「不正在給我挽發嗎！」「給誰挽發呢？」這人到底多大歲數，怎麼這麼幼稚……「給我，白綾，挽發。」「錯了，是給小娘子挽發呢！」這次白綾是真的沒有理他，她明白，無論自己怎麼說怎麼做都無法糾正他的錯誤。呵，只要不答應就不是他嘴裏的小娘子。「怎麼不理人了？」「你不想說話也沒關係，我先帶你去廚房，然後給公子小姐交代一聲就帶你去四處看看。」「估計我們明日就該有正式的安排。」話題一時終結，兩人還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究沒有誰願意先邁出步子。終於無常忍不住笑了起來，撓撓脖子，「你怎麼不走？」白綾暗自叫罵一聲，有氣無力，恨鐵不成鋼地說：「大哥！」「帶路啊！」隨便做出『請』的動作。無常抿抿嘴，繼而咧牙「呵呵」笑起，掩飾着滿面的尷尬，伸臂攬過她的肩頭，「這就走，這就走。」二人確實是移了不少步子，奈何白綾是被迫着被肩頭後背強大的力道給推着移步，她的眼一直盯着那隻經脈凸起的手，一路上只重複着一句話。「鬆手。」「我！」「偏！」「不！」「沒大沒小，怎麼能喊『大哥』呢！」「『娘子』我也喊了不少了，禮尚往來，你也該叫一聲……」「嘶……！」無常突然叫起，低頭看着自己的腳，有點心疼。明明是嘴惹的禍，偏偏腳來遭殃。「鬆手！」白綾試了多次，實在無法擰開他的手。「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動，這傷剛見好，怎麼就不見你心疼一下自己。」「你說你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明明知道沒什麼力氣還企圖掙開我這麼個大男人的手，異想天開！」白綾賣着笑臉，「你放開一切都好了！」「那不行，我可不能吃虧。」「以後不準喊大哥！」忽然隨着無常的步子都停了下來，他指了指面前花樹間隙的黑瓦，「你看！」「馬上就到廚房了，裏面現在有不少人，你要是再不答應，我就這樣將你帶進去，看你如何解釋……」……「快說，還叫不叫？」「叫不叫什麼？」「大哥！」白綾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唉！」「原來該叫小弟。」她別過另外一隻手繞到身後拍拍他的背，「放心，當大哥的只錯這一次，原諒我啊。」無常有些怒色，他在生自己的氣，一甩另外一邊衣袖，繼續拖着她向前走。「啪啪」白綾使勁拍着他的後背，「停下，快停下！」這樣勾肩搭背放在現代都會惹來不少閑言碎語，在這個古文世界裏只怕更甚，白綾不得不為自己考慮考慮了。雖說極丑，可能吃能生養也還是有些機會嫁出去的。「別走了！」「以後不叫了！」無常獨自一人喜上眉梢，垂眸看着那張擰巴着的小臉，「當真？」小腦袋極不情願地點了幾下，「嗯。」「以後那些沒大沒小的都不能叫！」白綾「……」終究還是乖乖點點頭，癟癟嘴，一點也想看見那個人興奮的笑臉。無常鬆開的手撫上小腦袋，笑嘻嘻的摸了摸，一覺十分滿足。「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