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罷了。
這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快跑着奔向院內，直直地衝進林謙的身邊，一屁股坐下，抱住了林謙的腿。
「功課都做完了！
爹該陪我玩六博了！」
林珩皺眉催促道。
林謙無奈笑着揉了揉林佑的頭髮。
那般溫情的神色，林倚寧從未在父親臉上見過，而林珩卻習以為常。
就連趙蓉臉上都卸下了偽裝，寵溺地望着林佑。
林倚寧的目光緩緩掠過林皎皎、林珩，最後落到了趙蓉身上。
趙姨娘有三個期許。
一是抬正室，二是女兒覓得貴婿，三是兒子科舉及第。
林倚寧漆黑的眸中漸漸染上了瘋狂的情緒。
那她便要趙姨娘這些期許通通落空。
林謙再抬頭時，林倚寧已扶着林延盛的手，慢慢地走出了院子。
以往他總覺得，這些孩子里最像他的是延盛，可今日看來，卻不如此。
「可惜……可惜……」林謙自言自語般喃喃着。
「爹爹在可惜什麼？」
林珩疑惑地問道。
林謙輕輕搖了搖頭，牽起林珩的小手：「走，爹爹帶你去玩六博。」
可惜林倚寧的野性，早就被她生母磨乾淨了。
還可惜，林倚寧是個女子……林延盛的院子里靜悄悄的，靜到便是連風輕輕刮過的聲響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林延盛已經許久未曾踏出過院子了，他不願見任何人。
林倚寧輕扣了幾下木門，屋內還是一片寂靜，過了許久後，才響起了瓷器掉落的聲響。
「咯吱—」雕花木門緩緩拉開了條口子。
「何人？」
原蓋在林延盛眼上的白布已被摘下，漆黑的雙眸空洞得不知望在何處。
林倚寧記得，他的兄長不論何時何地，那雙眼都是微微彎起的，永遠都帶着一絲笑意，而不是如今這樣。
「阿兄，是我。」
林倚寧輕聲道。
聽到對面人的應答後，林延盛微微一怔，擠出了一點蒼白的笑意。
好似在同林倚寧說他無事的，無需擔心他。
可這一點都沒有讓林倚寧好受些。
「倚寧……」林延盛似乎許久未開口說話了，嗓音有些喑啞。
他扶着門，慢慢轉身，一點一點小心地走到桌前，沿着好半晌才拿起了一張着了墨的明紙，「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