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語煙倒吸口涼氣，就在顧年川蓄勢待發時，她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蹬着腿就爬到邊上，用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不行！你不許碰我！」

她瞪着微紅的眼，但因為臉太紅，沒有絲毫威懾力，反而像撒嬌。

顧年川只覺渾身的筋都因為忍耐而開始痛起來：「為什麼？」

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念六年前那個無時無刻想讓自己佔有她的女人。

鹿語煙眼神閃躲：「因為……因為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以顧行舟妻子的身份回來，又卻在回來後的第二天和前夫做這種事，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

顧年川沉下臉：「明天就去復婚。」

鹿語煙愣住。

復婚？

她可從來沒有復婚這個念頭，而且看顧年川這樣，復婚似乎只是為了解決需求……

想到這兒，鹿語煙心隱隱作痛。

從前是因為迫切想讓安安回到自己身邊，現在她可不想成為他的發泄工具。

鹿語煙裹緊被子，瓮聲道：「再說吧。」

說著，故作虛弱地重重咳嗽了幾聲。

如果直接拒絕，以顧年川的脾氣，恐怕會馬上辦了自己，倒不如先拖着，等到時候再帶着安安悄悄離開。

見鹿語煙咳嗽起來，顧年川胸口的火一下熄了。

該死，差點忘了她病還沒好。

他壓下翻騰的佔有慾，連人帶被的把人撈進懷裡：「行了，睡吧。」

鹿語煙有些不適，掙扎了幾下：「你放開我，這樣我會睡不着……」而且你還在。

「睡不着，那就繼續。」顧年川一本正經。

她渾身一僵，乖乖閉了嘴。

一時間，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剛才炙熱也慢慢褪去，只有兩道輕輕的呼吸。

也許是因為生着病又吃了葯，鹿語煙抵擋不住睡意，慢慢睡了過去。

看着懷裡女人的睡顏，顧年川的心好像一下軟了。

莫名的，他又開始問自己，他愛鹿語煙嗎？

要是不愛的話，這幾年為什麼不肯放棄找她，當看見她跟顧行舟在一起，他為什麼生氣，甚至嫉妒。

在得知她和顧行舟不是夫妻那一刻，還有种放下心中大石頭的感覺……

他十六歲就當了兵，到現在也有二十年了，這麼多年，除了鹿語煙，他從沒因為其他女人想過這麼多。

明明他曾經那麼討厭包辦婚姻，討厭她……

顧年川心煩意亂，索性不去想，將人摟緊了後闔上眼。

……

「媽媽？媽媽！」

鹿語煙迷迷糊糊睜開眼，只看見安安趴在床邊，兩隻小手交疊，小下巴靠着手背，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

「安安？」

她坐起身，安安手腳並用地爬上去窩在她懷裡：「媽媽，你今天比安安懶哦。」

鹿語煙愣了愣，朝牆上的掛鐘看去，竟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連忙換了身衣服去洗漱，安安像是跟屁蟲一樣，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講着顧父給他說的故事。

「媽媽。」

安安扯了扯鹿語煙的衣角：「伯伯說以後我們會一直住在這兒，真的嗎？」

正在綁頭髮的鹿語煙愣住，顧年川說的？

她嘆了口氣，蹲下身摸摸安安的頭：「我們不能住在這兒，這裡是伯伯的家，等過幾天見了奶奶，安安就跟爸爸媽媽回去了。」

安安失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