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我便繼續道，「話說有漁夫曾在這河岸邊上見過一個女子，一身白衣，長發飄飄，那女子坐在河邊，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說是在等她的夫君。
那婦女想是為了給自己的夫君留一個好印象，也會對着河水梳洗打扮一番，你猜她如何梳頭？」
「如何梳頭？」
「她會把頭取下來，抱在懷裡梳。」
我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兩手拖住腦袋做出扭動的姿勢，頭也跟着像一邊歪去，再伸出舌頭來。
「啊！
啊！
啊！」
子謙嚇得哇哇大叫，想靠攏我身邊，又看到我歪頭吐舌的鬼樣子，一屁股坐在船板上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我見子謙被嚇得有些狠了，忙擺正樣子，笑嘻嘻的去拉他，「逗你玩的。」
子謙還在驚嚇中，連連拍着我的手，「你走開，不要碰我。」
「子謙，就是個故事，別怕。」
我安慰道。
「說是講故事，也沒讓你講鬼故事啊！」
子謙算是定下神來，眼睛濕潤潤的對着我控訴道。
「我小時候師父就給我講這些故事啊。」
我也很是無辜，「我以為小孩子都喜歡聽。」
「誰是小孩子！
哪個小孩子會聽這種故事！」
子謙奮奮的站起身，左右看看，兩側都是蒼茫的河岸，也不知女鬼會坐在何處，「回家！
我要回家！」
「好好。」
我忙道，「這就回去。」
子謙發少爺脾氣，不願同我說話，到了晚間又被嚇得睡不着覺，抱着被子扭扭捏捏的敲開我的房門，「我今晚睡這。」
子謙說著就擠上了床，我往裡讓了讓，子謙又跟着緊緊的靠着我。
想來是被嚇得狠了，我伸手摟着他，「都是騙人的，別怕，睡吧。」
「小漁。」
「嗯？」
「你小時候都是聽這樣的故事嗎？」
「嗯。」
「你真可憐。」
我愣了愣，倒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我也不曾覺得自己可憐，大概是習慣了，習慣了師父對我粗獷隨意的教養，習慣了一個人堅強的活着。
我其實是感謝師父的，他也沒養過孩子，不知道該如何做，我很感謝他，讓我活命，將我養大。
「小漁，怪不得你是這副女漢子的樣子。」
子謙說著抱住我的胳膊，「我以後會溫柔對你的。」
我不由得咧開嘴，笑起來，「好。」
第二天子謙便拉着我去逛集市，說要買好看的頭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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