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梅花》[美艷梅花] - 第1章(2)

,眼神鬼魅,還隨手悠閑地系著衣帶,她道:「長得這麼疙瘩,也好意思出來混?」
「你……你別過來……」
孟娬惡劣地挑起一邊嘴角,道:「別介啊,剛剛不是還挺得勁的嗎,來,我跟你玩玩。」
形勢一下反轉,一股恐懼爬上了王喜順的心頭。他哪還有方才囂張的氣焰,只忍着劇痛爬起來就要逃。
可是剛跑兩步,孟娬手都沒用一下,直接抬起一腳便把他踹翻在地,又一腳踩在了他的襠部,王喜順霎時臉色煞白。
孟娬道:「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說罷,腳上卻是碾了碾。
王喜順慘叫。
孟娬在他的慘叫聲中淡淡又道:「你看,你又不管好你的小兄弟,只好我幫你管管。這不,以後它就不會強出頭了。」
孟娬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把他往土裡摁,又揚着眉輕佻道:「別用這張臉對着我,丑,太丑了,真是多看一眼都比辣椒水還辣眼睛。什麼癟犢子玩意兒,出來丟人現眼,也好意思?」
王喜順身心受創,痛苦又凌亂,滿嘴的土,臉還被人踩着,在土裡碾磨着。他嗚嗚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孟娬踩夠了,才鬆了腳,「滾。」
王喜順哪還顧得上痛,連忙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出這片高粱地。
風吹得頭頂的高粱穗子搖頭晃腦,一片沙沙的聲音。
孟娬脖子上有王喜順留下的淡淡淤青,還有些酸痛,她扶着脖子晃了幾下腦袋,頭暈腦脹的,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鬼地方?」
她明明記得前一刻她還在執行任務,可是天殺的對手居然是個長得挺好看的男的,她不由多看了兩眼,就遭了對方的道兒了……
所以說長得好看的男人是禍水,多看兩眼就得要了小命。
結果她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身處在這片高粱地里,然後就收拾了方才那個小雜種。
眼下孟娬坐在高粱地里,杵着額頭,隨之許多不屬於她的記憶紛紛湧入她的腦海。
孟娬消化了好一陣,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事實。
那些記憶是屬於這副身體的,而這副身體不是她的。
她……居然變成了一個鄉下女。而且還親媽病重,伯伯一家和祖母都巴不得她趕緊嫁人,好收幾個彩禮錢,同時霸佔她家的幾畝地。
這次原主的祖母就是趁她媽病得下不來床,把她賣給那個癟犢子。這個老太婆,重男輕女、欺軟怕硬,心腸也蠻狠的。
孟娬在原地坐了一陣,發現自己回不去了,而且在執行任務時確實被對手擊中了要害,應該是死了。
她很鬱悶。
她扶着額頭,冷不丁就沒好氣道:「那邊的,看夠了嗎?」
一陣風吹來,高粱地里碧葉颯颯,無人應答。
孟娬撐着膝蓋起身,隨手撇了一根高粱桿,一邊往深處走一邊用高粱桿開路。

第003章好漂亮的男人
大概走了十餘丈,地上隱隱可見血污,孟娬撥開地上的高粱葉,然後便有一個渾身染血的人躺在那裡。
原來她早就發現了。
他動一下都很艱難,像個血人,唯有那雙眼珠子可以輕輕地挪動,抬了抬眼帘把孟娬看着。
孟娬與他對視片刻,然後默默地把高粱葉撥了回來把他蓋住,就跟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居然轉身又走了。
身後傳來兩聲悶咳,殷珩道:「你明明都看見了。」
孟娬道:「我沒看見。」
「我要死了。」
孟娬:「關我什麼事。」
殷珩默了默,道:「你不用看看我長什麼樣子嗎?」
孟娬聞言,停下腳。
不得不說這句話還真是成功地引起了孟娬的興趣……畢竟她的人生信條是——看人先看臉。
殷珩又補充:「說不定長得還不錯。」
她轉過身來,重新打量綠葉下的這個血人,他面上也沾了血污,絲毫與美感沾不上邊兒。
孟娬便問:「你哪兒來的自信?」
好吧,她承認,她確實有點好奇。
殷珩步步誘她道:「你可以親自過來驗證。」
她收拾王喜順時,他一直躺在這裡旁聽。孟娬幾句話離不開美醜,約莫是個注重皮囊的人。
所以他能兩句話就抓住她的要害。
孟娬也看得出來,他傷得極重,要是繼續撂在這裡沒人管,可能熬不過這兩天。
雖然她暫時看不清他的臉,但是他有一雙淡色的眸子,有點涼薄冷漠,卻極為好看。
遂孟娬又朝他走來,道:「看在你這雙眼睛還不錯的份兒上,我且先帶你去洗把臉。」
她這意思非常明白了,要是洗完臉發現他確實長得不錯,可能會管一管他。要是不如人意,那她鐵定不會管了。
殷珩很無語,生平頭一次,他需要靠他這張臉來救命。
但是眼下除了依着她的話來,暫沒有別的辦法擺脫此種困境。
然而孟娬走近他以後發現,他傷得比孟娬所想像的還要重。
渾身血色便罷了,孟娬初步查看了他的強勢,外傷遍布全身,甚至雙腿也斷了。
她隨手摸了一下他的脈相,極其微弱,意外道:「你命挺硬的,都這樣了還沒掛。」
她要是撂他在這裡不管,就他目前的情況,別說再熬兩天,可能連今晚都熬不過去。
難怪他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動。
殊不知,方才從高粱葉背後射出來的土礫,幾乎耗光了他僅剩的一絲力氣。
殷珩卻幽幽地說道:「可能吊著一口氣,就是為了等你來。」
在對付王喜順前後,孟娬判若兩人,也不簡單。現在可能只有她能救他。
他這般傷況,根本不能隨便挪動。但孟娬始終不忘給他洗把臉的念頭,於是先留他在此地片刻,自己去找水。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麼大片高粱地,幾塊旱田之間會留下一個儲水池,以方便莊稼灌溉。
孟娬很快便去到一個就近的儲水池。
水池四周生長着幽幽碧草,倒映在水裡的光影十分清澈透亮。
她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汲了水就往回走,來到殷珩身邊,給他擦了擦臉。
就好像在清理一件蒙塵已久的藝術品一樣,並且希望這能是一件漂亮的藝術品。
先是額頭,然後是眉眼,鼻樑,一直往下。
他的臉一點點呈現出本來的膚色,但十分蒼白。那雙眉眼宛如水墨暈染,瞳仁是淡金的琥珀色,鼻樑如山巒挺拔,薄唇沒有血色卻依舊很迷人……
卧勒個大槽,這是一個好漂亮的男人啊。
之前多看了對手兩眼就不小心被弄死了,現在這個是要給她的補償嗎?
孟娬興沖沖地嘖嘖道:「搞你的人是得有多狠啊,這麼好看的人兒,他們竟也捨得下這麼重的手。」
殷珩閉了閉眼,虛弱道:「還不是嫉妒我。」
一句簡單的「嫉妒我」,就將這場對他驚心動魄的擊殺給輕描淡寫過去了。
因為他這張臉,孟娬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問:「你在這躺了多久?餓不餓?」
「躺了一天半。」
「那你肯定是很餓了,先補充一**力。」
孟娬說著,就撇下一根高粱桿來,用牙咬開了外面硬殼的部分,把裏面水生生的芯子遞給他,道:「嚼吧,甜的。」
殷珩沒動,他也沒力氣動。
孟娬反應過來,不明意味地笑了兩聲,趁機佔便宜道:「你讓我親你一口,我就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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