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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點！聽不見啊！」

我伸手抓住人頭起身，往半空中一擲，卻不見其懸浮，直直的墜落下來，

「哎喲！說你傻子你就真是傻子，沒看着我那身子在那嗎！找着脖子按上！」

我看向那趙叔眼神所指，微微眯眼，登時視野放大數倍，焦點像是被鎖定一般釘在了一條細線上，我感到疑惑，將人頭向細線放去，卻見那線視人頭如無物進入其內，吊住了它。

「自己注意點，這次要不是我你可就完了，主子的眼睛是能看的嗎？個楞頭小子，跟我走，趕快拿衣服，老爺還在書房等着呢。」

我跟在人頭後面，眼神愈發冰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不信在這宅子里能生出什麼好種。

胸口的樹根依然發熱，隨時可以在一瞬間絞斷人頭上方的細線。

行約四五百米，便見到一小廂房，咕嘟咕嘟的從窗縫中冒出血泡，門戶敞開，內里陳設卻看不清楚。

人頭鑽入房間，便頃刻沉進黑暗，我在門前站住，只要抬腳就能走入，即使如此之近，仍是看不清楚門內。

眼睛微眯，視野再次放大，卻是鬼迷日眼一般，焦點亂竄定不下來。

我皺了皺眉終是邁步踏入門扉，如同入水般的陰冷襲來，環顧四周，一具具無頭的身體掛在樑上，竟是還有人的特徵，一呼一吸甚至保持在一個頻率，甚是詭異。

我心中一緊，眼睛微眯，視野瞬間放大鎖定住藏在軀體間的那顆人頭。

快步向其走去，一部分樹根自胸口盤繞上手掌，形成鋒利前刺，同時另一部分將上身環繞隨後前端扎入地面，隨時可以將我撐起提供機動性，我慢慢向前移動，約莫僅剩三米，正欲出手，卻聽那人頭開口：

「你想明白再出手，我可不是為了害你，否則早就把你不是啞巴的事捅出來了。」

我一愣，但架勢未收，冷冰冰的看着人頭，緩緩開口：

「可以啊，趙叔，眼睛夠毒的，怎麼這麼自信能打贏我，還是說你怕了？」

「現在的後生怎麼都這麼毛躁啊？剛才我可是豁出去命去保你，你就這麼對恩人的？」

我伸手指了指眼前的無頭身體，笑道：「我進這宅子，全程就見你這麼顆頭，這些……可別告訴我是你撿的。」

「你這後生倒是謹慎，沒聽我一直跟你說去領衣服嗎，這些身子可不就是衣服？別墨跡了，快點選一個換上，那混賬老爺急了，能把你活撕了。」

「呵，不急，我待在這，那什麼老爺就算過來，先遭殃的是你。說說吧，你圖什麼？」

「我圖什麼？我什麼都不圖，後生！別打啞謎了，我實話實說，我以前也跟你一樣貨色，這不信那不信，跟那疑心病一樣，後面本事大了，才不顧及了，誰能想到折在這兒了，要不是我把記憶存了一份在這紙人腦袋裡，我早就是這噩夢的一部分了。這樑上面吊著的都是被那老爺撕吧的，我是左補右補好不容易湊出這麼幾具，換上能保你命，你知道那貓毛上結的果子吧，雖然不能替你付出代價，但是能讓你少死一次，這為你好啊。」

我心中默默思索其中真假的可能性，可那人頭似乎不打算停下，仍喋喋不休的講着它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