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溪風秦婉小說》[沐溪風秦婉小說] - 沐溪風秦婉小說第94章(2)

禮金稍後原數奉還。」
無人再說,賓客們只能或虛情假意,或情真意切的安慰兩句,不過十分鐘,滿堂散盡。
沐溪風將胸前的新郎禮花拆下,隨意的丟在地上,然後對着林榕,輕聲道:「阿姨,我想去看看秦婉,可以嗎?」
他以為秦婉在他生命里只是過客,卻不想經年累月,慢慢的蠶食了他整個心房,更別提被下藥的那天,他毫無愛意的佔有了她。
沐溪風知道,那是秦婉的第一次,但那同樣是他的第一次。
可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為什麼不過短短几天,秦婉就死了?
就算她卑微的活着,讓他厭惡的活着,也比這個『死』字來的好啊。
沐溪風看着林榕,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死寂。
可林榕只是冷笑:「想見她?
你配嗎?」
說完這句話,林榕轉身就走,她的女兒,還在冰冷的太平間等着她。
林榕無法形容此刻的心境,只是坐在車上,看着外面飛速而過的風景,全是黑白。
她恨沐溪風與寧安,更恨自己,沒能護住女兒,才讓她過了二十三年那樣苦的日子。
車子停在醫院樓下,林榕的丈夫,現任寧家的掌權人寧震庭站在門口等她。
寧震庭向來以事業為重,對於家庭,他就像是個隱形人,但該給的一分不少,可再多,便沒有了。
可親生女兒早在出生之時便被調包這件事,還是讓寧震庭放下了手中一切事物,趕回了國。
他和林榕是家族聯姻,本就感情不多,婚後更是平淡如水,只是寧震庭這個人,也沒有什麼花前月下的心思,這麼多年來,除了林榕,再無其他人。
久而久之,這麼多年的陪伴,倒也成了刻在骨子裡的感情。
看着妻子瞬間像老了十歲的模樣,寧震庭皺了眉,布滿細紋的眼角,也向下耷拉了一下,只是轉瞬間,他便上前握住了林榕的手,淡淡的安慰道:「我陪你一起去。」
給他彙報消息的那人,說了一切事情,寧震庭也知道,他那個被抱錯了,從未謀面的女兒,墜樓,死了。
可他沒見過秦婉,更沒有體會過那種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的痛苦,得知這個消息時,有震驚,有憤怒,卻惟獨本該有的痛心疾首,相比之下,倒是很淡。
兩人相扶着走向太平間,像是從人間到地獄的距離,溫度一瞬間便冷了下來,慢慢靠近太平間的門,那股冷意越發強烈,而寧震庭也感覺到,妻子的手在一點點冷下來,和他交握的手沁出了些許汗意。
「林榕,振作起來,女兒的仇,我會報的。」
寧震庭對於失去女兒這件事,還有有感覺的,雖說不能感同身受,卻也還是儘力安慰着。
他寧震庭的女兒,本該錦衣玉食的養着,卻被一個鳩佔鵲巢的東西,和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後輩,活活折磨死……想到這裡,寧震庭心中便是怒火衝天,心裏狠狠的記上了寧安和沐溪風,只等時機得當,便雷霆出手,將這兩人拉下地獄,給他女兒作伴!
林榕臉上掛着數不盡的淚,她和秦婉的交集,只有兩次。
一次,是聽說有這麼一個人,願意為了寧安坐牢,只要給錢就行,那時的她,歡喜的不得了,只想着能用錢解決女兒坐牢的事情就好。
再一次,便是去沐溪風別墅找秦婉那次,給了她一巴掌,說了那些傷人的話。
現在,盡數變成了刀子,一樣樣的扎在心上,不能想,一想,便痛不欲生。
短短一條走廊的距離,林榕和寧震庭終於走到了太平間門口。
有助理去問守着的老頭,說想看看今天剛送來的秦婉。
老頭翻了翻登記冊,皺着眉說道:「沒有這個人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林榕猛地鬆開丈夫的手,不可置信的問:「怎麼會沒有!
明明人已經沒了…」說著她意識到什麼,對跟隨着的司機責問:「是不是你搞錯了,不是在這家醫院?!」
「不可能,我看着秦婉小姐被抬上了救護車,還特意問了,確定是這家醫院!」
司機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守太平間的老頭又開口了:「抬上救護車也不一定就是到這來了嘛,指不定人還能救活呢。」
這話,讓林榕眼中驟然出現希望,她轉頭看着寧震庭,嘴唇都在哆嗦。
寧震庭當即拍板:「我們上去,趕緊派人去查!」
沐家,沐溪風還是穿着婚禮上的衣服,只是整個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萎靡下來。
他看着對面身穿婚紗的寧安,不帶什麼感情的開口:「是你派人綁架了秦婉。」
這話不是疑問,寧安的手段,在絕對的權勢下,沒有隱匿,沐溪風在離開婚禮現場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秦婉被人綁架,而後墜樓身亡的事情。
寧安心中慌張不已,她沉默下去,連呼吸都放緩,在沐溪風即將不耐煩的那一刻,她像豁出去一般,認命的開口:「沒錯,這件事情,是我做的。」
沐溪風看着她,眼裡的陌生讓寧安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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