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沐玉鸞看着他，眸心色澤亦是複雜，「你來得正是時候。」
蕭雲衡聞言，臉色又是一變，目光冷冷看向沐玉鸞。
這是什麼意思？
沐玉鸞沒理他，又道：「你來這裡父皇可知道？」
「皇上暫時還不知道。」
君洵語氣恭敬，「不過卑職已經命人去稟告皇上，相信皇上很快就會知道。」
「那麼，」沐玉鸞壓下心頭情緒波動，「你會聽本公主的話嗎？」
蕭雲衡驚怒交加：「沐玉鸞！」
「會。」
君洵斂眸，聲音穩如磐石，夾雜着一絲細不可查的溫順，「公主但有吩咐，卑職一定照辦。」
「既然如此，你給我聽好了。」
沐玉鸞一字一句，冷冷開口，「稍後太醫診斷，如果側夫人真是我推下湖導致她流產，那麼本公主任由蕭家處置，絕無怨言。」
蕭雲衡神色一凜。
「若診斷結果與事實不符，證明是側夫人撒謊，那麼便是蕭夫人和蕭雲衡二人冤枉本公主，側夫人誣告本公主，該怎麼治罪怎麼治罪。」
沐玉鸞道，「並且本公主會休了蕭雲衡。」
「沐玉鸞！」
「公主殿下！」
蕭夫人怒道：「簡直荒謬！」
「沒問題。」
君洵平靜地應了下來，並不理會蕭家母子的無能狂怒，「公主殿下所提出的要求，蕭家一定會答應。」
他們必須答應。
蕭雲衡攥緊了手，目光落在沐玉鸞那種傾城絕艷卻平靜冷漠的臉上，心頭忽然生出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難道真是冤枉了她？
可她身邊的侍女明明親口說的，是沐玉鸞把側夫人推進了湖裡。
蕭雲衡正要開口說什麼，外面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小廝喊道：「夫人，少將軍，太醫來了！」
眾人轉頭看去。
院外數位太醫並道走來，手裡拎着藥箱，個個年過半百，都是太醫院裏醫術最為精湛的太醫。
其中有兩位擅長婦疾，專門負責後宮有孕嬪妃安胎保胎和調養身子。
蕭雲衡心頭微沉，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有些後悔方才的衝動。
他應該先把事情來龍去脈弄清楚，再找沐玉鸞興師問罪的……「公主殿下。」
蕭夫人皺眉，極力隱忍着什麼似的，「雪兒身為側夫人，並不敢真的與公主殿下計較，只要公主去跟雪兒賠個禮，此事就算過去了，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但是現在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沐玉鸞淡淡一哂，像是覺得她的話很可笑，「你以為本公主真是個任人捏圓搓扁的性子？」
蕭夫人冷冷咬牙：「事情鬧大，只怕皇上面前也不好交代。」
「這不勞你操心。」
沐玉鸞冷道，「本公主哪怕是死，也絕不會死在蕭家府上。」
「你——」「太醫已到，不必再說廢話。」
君洵開口，聲音冷峻強硬，「來個人，去把側夫人帶過來。」
蕭夫人道：「雪兒剛小產傷了身子——」「若她自己不能走，就讓人抬過來。」
君洵命令，毫無商議餘地的語氣，「冷霜。」
「是。」
冷霜領命而去。
蕭夫人氣得肺腑生疼，在心裏狠狠地咒罵著沐玉鸞這個賤人，明明不是高貴的命，卻要在這裡逞公主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