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芷溪陸靖洲》[寧芷溪陸靖洲] - 第9章(2)

>向她行了個禮便緩緩開口道:「公主,老夫也無意違抗聖旨,只是你也看見了,戰況吃緊,老夫實在不願離開。琰兒與我征戰多年,在朝時日不若在西北的多,朝內早有許多小人意圖扳倒我。今日還要謝謝你,幫老夫除掉一大隱患啊!」
寧芷溪朝他笑笑,轉而又嚴肅道:「老將軍,只怕隱患仍未除,仍須保持警惕。現今朝中謠言四起,我此番來就是為收集證據,保住陸家平安。」
陸老將軍眼神中帶着感激,他長吁一口,無奈點了點頭。
邊疆的風沙嘶嚎着,一陣陣似是猛獸般的狂風,像是要把整個世界吞沒。
一晃過了幾天。
遠處的陸靖洲一騎絕塵,黃昏映襯着他沾血的臉龐。
少年意氣風發,颯爽英姿遺世獨立。
他正快速向寧芷溪他們奔來,此時他便是戰勝歸來的將軍,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將領風範。
陸靖洲回身下馬,臉上甚至還有未乾的血漬。
寧芷溪見他這副模樣,竟無法自控地伸手去擦拭陸靖洲臉上的血,但是在手即將觸碰到陸靖洲的臉時,又像是猛然驚醒似的,意圖收回手。
陸靖洲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他那雙疲憊又充斥着血絲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寧芷溪,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月兒,我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可有擔心我?」
陸靖洲眼波流轉,眼中流露出的期待令人動容。
寧芷溪別過頭不再看他,避開了他那熱烈的眼神。
寧芷溪試圖移出被他抓住的手,可陸靖洲緊緊的攥住她。
他不死心地追問:「當真是不在乎我了嗎?」
寧芷溪低頭,不答他。
一陣冷風吹來,寧芷溪瘦弱的肩膀抖了抖。
陸靖洲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進營帳去為她拿裘衣。
邊塞的風刮的寧芷溪臉生疼,她望着這無邊黃沙,心中無盡荒涼。
她心中的結始終無法解開。
陸靖洲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寧芷溪就像變了一個人。
可他試探了無數,她始終不肯說。
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高牆。
那一仗陸靖洲帶領陸家軍重創了敵軍,此後的好幾日敵營都沒有動靜。
寧芷溪提出乘勝追擊,一舉擊潰敵軍,隨後她便可以殲敵有功為由,向皇帝請功,將陸家從風口浪尖救下。
陸靖洲思慮一番,也認同她的決策。
正當他們整兵待發之際,敵方使者攜着很多車稀世珍寶前來求和,他們懼怕陸靖洲的高強戰鬥力。
這場仗不戰而勝。
……
寒風瑟瑟的夜晚,整片天空都被篝火照亮,將士們都大口暢飲着,觥籌交錯。
寧芷溪提出為這場征戰勝利舉辦的慶功宴。
將士們都暢談着,有的聊着家中親眷,有的細數戰績。
酒過三巡,陸靖洲被不同的人敬酒,有些醉了。
恍惚中,他想起寧芷溪在京城時所說的「只有她能救陸老將軍的命。」
那時,她便已經察覺這一切了?
男人眼神幽暗而迷離,雙頰微紅,嘴唇嫩的如恰好盛開的花朵,樣子十分誘人。
他四處張望似是尋找着什麼。
隨後他眼神定住,看向遠離人群的寧芷溪。
她坐在石頭上,仰頭望着皎皎明月。

======第31章======
陸靖洲晃晃悠悠走到寧芷溪身旁,想擁她入懷,寧芷溪卻後退了一步。
陸靖洲雙臂就那麼僵在空中,風吹的酒碗搖搖晃晃,他眼底流露出的愛而不得快要將寧芷溪淹沒。
沉默良久,他開口打破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陸靖洲聲音哽咽道:「公主的心好狠,竟能將你我的過往瞥的一乾二淨。」
「如今倒像是臣無理取鬧了。」
他苦笑起來,隨即又將手裡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寧芷溪與他對視了幾秒,很快又別過頭去,她開口道:「陸靖洲,你相信我嗎?」
陸靖洲有些訝異,不明白她為何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可他驟然湊近,黑眸深邃地看着他:「當然。我支持公主所有決定。」
寧芷溪有些動容,她柔聲道:「那你就別再質問我為什麼,你只需要知道我做的這一切是在幫你。」
陸靖洲握緊了拳頭,手中的酒壺摔落在地:「我說過,我會自己查。」
寧芷溪不再看她,轉身回了自己營帳中,不顧陸靖洲那滾燙的眼神。
而陸靖洲在寧芷溪走後,去了一個姑娘的營帳。
那姑娘,便是在戰場上救他的許溪月!
……
翌日,軍隊班師回朝。
寧芷溪提前一步到了朝堂上,將她搜集到的證據以及在軍營所見之事一一向皇帝彙報。
並將那個線人的呈堂證供一字一頓的念給眾人聽。
皇帝聽後龍顏大怒,將武將李軒押入大牢終身監禁,將那些讒言陸家的人貶謫,終身不得為官。
寧芷溪得到新結局,成功救下了陸靖洲父親,阻止了那樣的慘劇發生。
一切塵埃落定,她也終於鬆了口氣。
至少陸靖洲,不會再因陸老將軍的死而篡位。
……
寧芷溪回到了公主府,路過那條石橋,突然想起了無心—那個因她而生又因她而死的巫偶蠱。
曾經她因愛陸靖洲而造出無心,後來又因想斬斷與陸靖洲的聯繫而親手殺了無心。
愧疚之感難以抑制。
她決定再造出無心,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陸靖洲的替代品,他可以有自己的樣貌,自己的人生。
寧芷溪想給無心再一次生命。
不出幾日,巫偶蠱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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