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林驚枝》[裴硯林驚枝] - 裴硯林驚枝第11章

可話到一半,他自嘲一笑:「阿枝再沒入過我的夢,她定是不願回來。」
和尚阿彌陀佛了一番,然後若有其事說:「陛下與公主的紅線已斷,執迷不悟只會傷了自己。」
和尚的話明明是對裴硯所說,可林驚枝總覺得此話也是在對她說。
「若陛下堅持,小僧這有一念珠贈予陛下。」
說著,和尚拿出一串泛着藍光的念珠,遞到裴硯的手上。
奇怪的是,此念珠一出,林驚枝便不自覺地想朝念珠靠近,彷彿有一股溫暖的力量將她包裹,直達靈魂深處。
「陛下多行善事,造福百姓,為其一。」
「為佛祖廣建寺廟,將念珠放至佛祖像前,受香火供奉,為其二。」
「下葬公主,使其入土為安,為其三。」
「屆時斗轉星移,姻緣再遇,一切皆看陛下造化。」
第15章 和尚話音落,林驚枝直直從冰棺之上坐起!
她飄到和尚眼前,凝聲質問:「和尚,你什麼意思?
我還有可能活過來?」
和尚雙手合十,又阿彌陀佛一番:「公主,因果未了,小僧言盡於此。」
什麼叫因果未了!
林驚枝攥緊手指,這可恨的和尚什麼都不說清楚,在這賣什麼關子!
可當她正想罵罵這臭和尚,一張放大的俊臉驟然出現在眼前。
3毫米的距離,靜得看得見他臉上細小的毛孔。
裴硯看着眼前的空物,黑眸幽暗:「阿枝,我知道是你。」
林驚枝屏住呼吸,瞬間一動也不敢動,只能被迫仰着頭看他。
生怕一點空氣的變化就能勾起男人的暴虐。
裴硯伸出手,林驚枝看到他穿過自己的身體,然後怔在原地。
林驚枝剛想嘲諷一番,下一秒卻看到裴硯驟然發笑!
笑意在他那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漸漸放大,充滿陰翳和算計,令人不寒而慄。
「阿枝,你不想見我沒關係。」
「這和尚說的話,我信。」
裴硯走到落兵蘭邊,抬手覆上寶劍的劍身,黑眸陰暗:「多行善事、造福百姓。」
4「廣建寺廟,香火供奉。」
每多說一句,男人的話音就低沉一分,最後一句近乎咬牙:「下葬公主,入土為安!」
「鏘!」
寶劍出刃,划過驟冷的空氣。
然後在男人的手上勾出一道血紅,裴硯看着手裡的藍色念珠,眼眸微斂:「不管是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阿枝,你說過,我與你生生世世都得在一起。」
林驚枝看着這樣的裴硯,攥緊了手指。
當年,她是年少無知,才會和裴硯一起許下這樣的誓言。
如今讓她痛嘗了教訓,這誓約不履又如何?
林驚枝冷笑,瞪向和尚:「和尚,本公主就是不活,也不願與裴硯姻緣再遇,你不要瞎當攪屎棍!」
「亡國之恨,殺親之仇,我與他之間早就不可能!」
和尚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窗外又飄起了白雪,點點滴滴,將林驚枝的心一點點澆透、沉下。
……天命十五年。
皇帝將公主以最高的皇后之禮下葬,與此同時,舉國興建寺廟。
林驚枝的魂魄依舊跟在裴硯的身邊,無法離去。
可隨着寺廟裡香火的興盛,近日她感覺靈魂越來越輕,也時常昏睡。
而裴硯自那以後,日夜操勞國政。
身體漸見虛空。
無數的大臣想要給他納妃,綿延子嗣。
可都被裴硯嚴詞拒絕,若還有異議者,就地問斬。
饒是父皇生前,林驚枝也未曾見過皇帝這般的果決。
又是一夜。
林驚枝伏在裴硯的案几上瞌睡,就被一陣咳嗽聲吵醒。
一雙削瘦的大手掀開床幔,裴硯的臉上長了許多鬍鬚,可也從不命人打理。
孤冷的寂寥空前,裴硯看着空蕩的寢殿,黑眸歷經多年,染上風霜:「阿枝,就快了。」
「等等孤。」
林驚枝撐着下巴,美眸微顫:「裴硯,沒人再在原地等你了。」
她撇過眼,自和尚一別後的一年,裴硯每夜都這樣自顧自的說話。
像是極其確定了她就在他的身邊。
第16章 殿內冷風蕭瑟,白色帷幔隨風揚起。
裴硯拿出枕下的藍色念珠,黑眸深處是前所未有的思念和恩柔。
林驚枝歪着頭看着裴硯,床榻上的他與她死前蒼老了不知多少倍。
他們之間隔着國讎家恨,無所謂他如何,她都不想理。
她想,照裴硯這個情況,不出一年,他就得駕崩。
裴老夫人如今已是太后,看著兒子這個情況也來勸過幾次,但都沒用。
許是深宮太寂寞,也許是他再也找不到像她這樣全心愛他的人了。
林驚枝看得清楚,裴硯是真的悔了。
但也與她無關了。
林驚枝每天所想,就是如何逃離裴硯的身邊。
……天命十六年。
裴硯學會了自殘。
林驚枝也不知道他哪裡想到的方法,難道是那日見清秋死去,見到了她便學會了自殘?
瘋子。
寢殿內,裴硯拿着長劍捅進自己的胸口,瀕死前與她的錯愕驚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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