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祁斐然》[裴音祁斐然] - 裴音祁斐然第19章

月黑風高,羊腸小道,耳邊的咕咕聲在這寂靜的夜空里,猶如划過月色的倒計時,令人不安揣測。
「你要帶我去哪裡?」
裴音喘着粗氣,這會兒上山,實屬無力。
那黑衣人沒說話,繼續拉扯着她,一路向著山頂。
喘息與暈厥充斥大腦,她幾度欲要暈了過去,卻又再次被那黑衣人抓起……賀沂,是夜裡趕來的,來福哭着亂說了一通,大概意思就是小姐被抓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一度從床上躍起,撩起大衣,就召集了賀家全部的下手,一起沖了過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舉着火把。
來福就在前面引路,直到來到私塾下,賀沂才是後悔阮及,千料萬料,沒有想到那人這麼大膽,他早該更戒備些的。
「現在該往哪走?」山路的分岔口,賀沂停了下來。
「這?」
來福思量,卻也不知,急的都要哭了:「少爺,少爺這我也不知道啊。」
賀沂的拳頭緊緊握了住,不過片刻,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
將人馬分作三批,自己則是帶着人往山頂的方向去。
聽來福一番話,那人倒也不是謀財劫色,如此,最危險的地方,也只有山頂的那處懸崖了。
「跟我來!」
一聲嘹亮的嘶吼,賀沂幾近瘋狂。
似乎只要他慢一慢,便再也見不到那個他為之傾席的女人了。
這一刻,許多思緒湧上心頭。
裴音看着那把銀色的東西,指向了自己,在夜色中閃着寒光。
「等等,我,還有一個疑惑未了,臨死之前,可否告知?」來福是個聰明人,他不會不來救自己的。
而這個問題也確實,困擾了裴音許久。
「你說說吧。」
黑衣人開口。
「周若水,是花樓的人,你為什麼要替她賣命?」
裴音細心如蘭,依照周若水的身份,又是怎麼搭上這些人的?
「你既然來,便應該知道,我是阮帥女兒,殺我,你沒有好處,周若水給你多少錢,我三倍,附帶良田住戶,牛羊十頭。」
此話一出,那男人卻笑了出來。
於此,裴音心裏也大抵有了數,若不是為財,那周若水的身份……「難道席帥從沒告訴過你?
周若水,是他身邊最得力的探手么?」
字句壓得清晰,說到最後,卻字句扎入了裴音的心裏。
祁斐然喜愛去花樓,她便當是他是娶了自己不甘寂寞,卻不想是因為·····難怪,難怪周若水進府如此順遂。
「既是探手,就該遵循本份,何必要來席府和我爭一席之地?」
裴音表現得不甘與痛恨,誘引那人繼續開口。
「要怪,只怪你命不好,周姑娘的父親早年跟着大帥戰死,臨終而託付。
入府都是遲早的事,至於你——」子彈上膛,咯噔一聲。
而與此同時,裴音也挪動好了身子,準備起身。
雖說,她身子差了些,可幼年在軍營也沒少看人操練。
如此的敏絕倒是不輸旁人。
「就安息在這吧!」
======第三十章:他,一向寵愛她======一聲響,沉悶無比。
半山腰賀沂一群人一驚。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難道是?」……賀沂顧不得那麼多,趕忙向著山頂跑了過去,幾次摔倒在地又幾次站起,腳腕扭的生疼,卻還是再次抓着一旁的木棍站了起來。
泥土髒亂一身,都未曾察覺。
知夏,你千萬要好好的。
「時至今日,你還想跑?」
夜色下,裴音在地上連連後退:「她就這麼想我死,我都已經離開席府了,她還想怎麼樣!」
究竟是多大仇,才能非要她的命。
「只要你活着,祁斐然就永遠不會對她動心。」
一句話,猶如利劍,讓裴音睜大了眼。
他不是,不是一向寵愛她?
他不是,盼着自己早些讓出位置?
他不是……一聲槍響,悶哼一聲,血液肆意,卻不是落在裴音的身上。
待到回神的時候,賀沂不知何時出現,生生的擋在了裴音的身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身形漸漸不穩,賀沂慢慢抬頭,和裴音拉開一些距離,瞧見懷裡女人好無大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笑了出來。
「少爺!」
來福一行人,還在身後,瞧見了嚇的大氣不敢出,一群人帶着傢伙把黑衣人圍了起來。
人群里,不知是誰在黑衣人稍不留神的時候拉箭,直直刺入了他的心口,準確無誤,眼見着局勢無利,他便縱身一躍,從崖邊跳了下去。
賀沂慢慢沒了力氣,他鬆散着身子趴在裴音的懷裡,額前碎發揉擦在裴音的頸邊。
「賀,賀沂?」
裴音喚了句,卻無人回復:「賀沂!」
男人躺在裴音懷裡,慢慢跌落在地。
血,渾身,都是血。
她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場面,卻獨獨這次最驚心。
周遭的人群開始集聚,吵鬧不堪,來福更是一跪在地,哭的驚天泣地:「少爺~」這傷,若不及時處理,就算無礙也會失血過多而死。
「來福,別哭了,你去把大夫找來,你們,把少爺抬着送去賀府,快!」
裴音的心,七上八下的,安排好來福,又指着一同前來的兩個壯漢吩咐道。
夜裡三更,賀家大院卻燈火通明。
「大夫,怎麼樣了?」
賀夫人和賀當家的都在,看着大夫的滿頭大汗只能幹着急。
「這,這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傷,頗有棘手,棘手的很吶!」
大夫說著又擦了一把汗。
那傷口在心房下方,又陷得極深,稍有差池,賀沂的這條命可就沒了。
賀夫人哎呦一聲,哭的撕心裂肺的趴在賀當家的身前:「老爺子,這可如何是好?」
賀沂,可是賀家唯一的兒子啊。
若是他出了事,賀家今後又該如何?
「讓我來吧。」
空氣沉浸良久,裴音開口。
說罷,就已經脫去了外衫,撩起袖子開始清晰手臂。
「你?」
大夫還是之前給裴音醫病的那位,顯然是不相信裴音有這能耐的。
「你沒有見過這種傷,我卻是自小就接觸的,讓我來吧。」
時間,已經耽誤不得了,若是再耗下去,賀沂可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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