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陳槐序》[祁安陳槐序] - 第2章

不好意思解釋:「那個,小孩亂說的……」
「他是夏夏的兒子。」
陳槐序依舊勾着一抹神色不明的笑,輕聲道:
「還以為是你的。」
我扯起一絲笑,掩飾着尷尬,試探性地問:
「你?」
他眨了眨眼,神色微動,開口解釋道:
「抱歉因為我,有人扒出了你的地址和電話。」
「哦,沒關係,也沒受什麼影響……」
「地址跟電話,我順手存了一下。」他又說。
「哦……」
我呆愣愣地站着,不知如何開口時,他蹲下身子一手抱起了睿睿:
「送你回家吧,一起走走。」
睿睿一時有點興奮:
「乾爸,你好高呀。」
我跟緊腳步,咬着牙提醒:「睿睿,叫叔叔……」
睿睿抱着陳槐序的脖子左搖右晃:
「叔叔,我乾媽是不是很漂亮啊?」
陳槐序目光掃過我,點了點頭,輕笑一聲:
「嗯,是很漂亮。」Ϋż
我硬着頭皮跟在他們身側,睿睿是個小話癆,一路不停地說。
我默默在一旁不出聲地走着,夏風陣陣,我望着陳槐序的身影。
許多年未見,感覺像做夢一樣。
那年,我們如願考上了同一所城市的大學。
新生報到那天,他陪我去的。
舍友好奇問我:「男朋友啊?」
我不好意思回:「同學……」
畢竟,我們也沒有明確過彼此的身份關係。
因為這句「同學」,他生了一路悶氣。
我默默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陳槐序……」
他轉頭,逆着光向我伸出了手,臉上還掛着未消的情緒。
直到我乖乖把手放到他掌心,他嘴角方勾起一抹頗為滿意的笑。
他牽着我的手,將我圈在角落,低頭,對上他灼熱的目光。
「同學?嗯?」
「本……本來就是同學啊……」我嘴硬小聲辯駁。
他身體又向前進一步,低頭貼在我耳邊,聲音低沉:
「祁安同學,你會和同學牽手?」
他一步步靠近我。
「祁安同學,牽了我的手就得對我負責。」
我臉微微熱,又不禁腹誹,明明是他牽的我……
他伸手環住我的腰,熾熱的呼吸灑在耳廓,聲音微啞:
「祁安同學,我是不是男朋友?」
我紅着臉,揪着他的衣角,顫聲回:
「是……」
他低低笑了一聲,抬手摸了摸我的頭髮:「真乖。」
腰間一緊,被他帶進懷裡,他低頭,在我額頭輕輕一吻。
周圍三三兩兩都是路過的人,一時,又驚又羞。
「陳槐序,你,你……」
他勾着壞笑:「我怎麼了?」
我紅着臉:「周圍都是人……」
他忍俊不禁:「那下次我等沒人的時候再親。」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再……我都沒有準備……」
雖然只是額頭的輕輕一吻,但真的猝不及防……
他壞笑着貼近我的耳邊,低聲道:
「女朋友,請你準備一下,我下次想親嘴。」
我惱羞成怒:「陳槐序!!!」
他與我十指相扣,走在校園的林蔭小路上,他臉上是得逞的笑,我臉上是害羞的紅。
十八九歲的年紀,真的認為,牽過手就會是一輩子。
我與他的學校並不算近,往往都是他打車過來找我。
我有些過意不去,有一次沒有告訴他,地鐵倒公交,一個半小時才到了他們學校。
本想給他一個驚喜,卻路痴得在他學校迷了路。
無奈地撥通了他的電話,他問我在哪裡,我抬頭看見了頭上的一輪明月,傻乎乎地說:
「我在月亮下。」
他聽完都忍不住笑出了聲:「周圍有什麼標誌?」
我:「我在一棵樹下。」
我有點心虛:「陳槐序,你能找到我嗎?」
電話那頭的他呼吸起伏,帶着笑意:「你在月亮下別亂跑,等我。」
我站在樹下,握着手機,聽着他邊走邊說:
「祁安同學,你這麼路痴,真怕你以後走丟了找不回來。」
「幹嘛來我學校?想我了?」
「才沒有……」
「吃飯了嗎?餓不餓?」
「沒吃,不是很餓……」
那天的風好溫柔,月色也美得浪漫。
晚風撫過,樹葉發出沙沙聲,我站在樹下,手機聽筒響起他的聲音:
「回頭。」
我驀然回首,他穿着白襯衫,笑得眉眼微彎。
快步跑過來,將我緊緊擁入懷中。
我抱着他勁瘦的腰身,抬眸對上他滿目的愛意,心間猛然一顫。
他抬手扶住了我的後頸,低頭吻上了我的唇。
一瞬間,整個世界天旋地轉,彷彿時間停在了此刻。
直到傳來路人的口哨聲,我氣喘吁吁地紅着臉瞪他:
「陳槐序,你,你又這樣……」
他佯裝委屈:「我冤枉,上次跟你提前報備過的啊。」
他牽着別彆扭扭的我,一起去他們食堂吃飯。
有個窗口的咖喱雞很好吃,我們兩人吃到撐得不行。
最後,他堅持打車送我回學校,我不肯,來回打車費要不少錢,他卻滿臉無所謂。
並叮囑我,以後他去找我,一個人擠地鐵太累,我又路痴。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他下一次見我,竟然是開車來的。
雖然我對汽車一竅不通,但寶馬的車標還是認識的。
我忍不住問他:「陳槐序,你家很有錢嗎?」
他卻無所謂回:「也沒有了,我媽前兩天來我們學校,非說有輛車方便一些。」
「正好以後來找你也比較方便。」
我想,也是從那一刻起,我才發現自己與陳槐序的差距的吧。
我的家庭算不上貧窮,但我從未享受過多好的物質條件。我是我媽當年冒着超生的風險要的,本以為是個男孩,卻沒有遂她的願,後來總算如願生下了弟弟。
所以,我一直像個夾心餅乾,小時候穿的一直都是姐姐的舊衣服,燒雞的雞腿,一個給姐姐,一個給弟弟。
上學時,我的生活費一個月800,弟弟一個月abc 。我媽美其名曰:男孩子就是花費高。
我爸是出了名的妻管嚴,我媽經常罵他窩囊,他知道我媽偏心弟弟,偶爾會偷偷塞給我幾百塊錢:「安安,錢不夠花就跟爸爸說。」
我既感動又心酸,我知道那也是他的私房錢,總推脫說夠花的。
十年前,其實節約一些,八百塊還是夠的。
大學空閑時間多,我去做一些兼職,也能有一部分收入。
我喜歡自食其力的感覺,手裡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錢,也終於可以買自己喜歡的衣服了。
從小穿姐姐的舊衣服長大,青春歲月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
許是童年報復性補償行為,很多年後,也依然瘋狂喜歡買漂亮衣服。
只是當年,穿的也不過是網上淘的幾十塊的衣服。
有一次,陳槐序帶我參加了個同學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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