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蕙蘭江彥詞》[戚蕙蘭江彥詞] - 第3章

戚蕙蘭倔強看着他,難道她說的不對?
江彥詞臉色越來越難看:「犯了錯就該接受處分。」
說著,看向帶着她過來的人,冰冷吩咐:「關她禁閉,讓她好好反省。」
戚蕙蘭終於忍不住紅了眼:「江彥詞,我不是你的兵,我是你妻子!你能不能對我公平一點?」
「你就算不喜歡我,可我媽也是你的長輩,她千里迢迢來看我,要是因你關了我而氣壞她的身體,你難道不要負責?」
一字一句,越說,江彥詞眸中慍色越濃。
一旁的警衛員看不下去,小心調解:「團長,老太太來時的臉色的確不大好,而且何同志也沒什麼大礙,不然算了……」
話還沒落音,就被江彥詞一個冷眼堵住了嘴。
隨後,江彥詞冷着臉朝回走。
警衛員識趣讓人放了戚蕙蘭。
回去的路上,戚蕙蘭始終跟江彥詞隔了三步遠,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到了家門口,戚蕙蘭遠遠就看見阿媽站在太陽下,臉都被曬白了。
她還沒過去,阿媽就跑了過來,緊緊握起她的手:「蘭蘭,你沒事吧?」
說著,又望向她身後的江彥詞:「叢羨,好端端的,你怎麼說蘭蘭涉嫌故意殺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見狀,戚蕙蘭唯恐男人說出什麼壞話,搶先說:「沒事兒,都是誤會,您看他不是陪我回來了嗎?」
「您身體不好,太陽又這麼大,萬一中暑了怎麼辦,進屋吧。」
聽了這話,戚母才鬆了口氣。
江彥詞倒是沒有拆台。
三人一塊上了樓,或許是因為顧及長輩影響升職,江彥詞難得留在家裡吃飯。
飯桌上,戚母不斷給兩人夾菜,笑眯眯提醒:「叢羨,蘭蘭,不是媽催,你們結婚也快一年了,也時候要個孩子了。」
戚蕙蘭手一頓,她捏緊筷子,搶先回答:「媽,我們都還年輕,這事不急。」
已經提了離婚,她早就沒了要孩子的心思。
戚蕙蘭看向身邊的江彥詞,只看他冷着臉,沒有接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頓覺氣氛壓抑了許多,這頓飯吃的也沒什麼滋味。
晚上,天空飄起了雨。
戚母準備睡覺,戚蕙蘭想陪她,卻被推向江彥詞的房間:「別跟我耗時間,叢羨成天訓練,你要乘着他得空多陪陪,不然孩子哪兒來?」
在戚母的注視下,戚蕙蘭只能硬着頭皮進了房間。
一進去,便見江彥詞正坐在床上擦着濕發。
他赤着上身,褲頭皮帶松環着腰,水珠覆在古銅色的皮膚上,隨着他的動作,肌肉線條在燈光下極具力量感。
四目相對,銳利的黑眸讓人不寒而慄。
面對男人審視的目光,戚蕙蘭心微微一滯。
她關上門,在對方滿含冷意的眼神中,僵硬開口:「我媽要我過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放心吧,我不會糾纏你。」
江彥詞沒有說話,把毛巾一扔,徑自躺了下去。
戚蕙蘭突然局促起來:「給我條毯子就行,我睡地上。」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卻能感受到他如炬的視線從沒離開過自己。
但見江彥詞似乎沒有抗拒的樣子,戚蕙蘭淺淺鬆了口氣,小心避免碰到他,探身過去拿毯子。
就在她剛拿到毯子一角時,手腕猛然被狠狠攥住,她脫力一倒,竟恰好吻上男人的心口!

第7章

戚蕙蘭倏地紅臉,還不等她反應,視線天旋地轉!
男人高大身軀壓着她,投下的陰影將她全部籠罩。
他支着手臂,俊臉慢慢湊近,眼中帶着審視:「打從你不叫我哥哥開始,你就變了,為什麼?」
戚蕙蘭怔住,心裏五味雜陳。
她並沒有變,只是重生過後看清了事實而已。
戚蕙蘭偏開臉,聲音卻有些沙啞:「我說了,我只是想成全你跟何雪瑩。」
江彥詞眼底閃過抹慍色,突然俯身下去。
微涼的雙唇像含着火,鋪天蓋地落在戚蕙蘭的脖頸,攪得她下意識推搡身上的男人,對方反而扯開了她的衣服。
她的拒絕或許在他看來,或許根本不重要。
呼吸一下比一下難堪,戚蕙蘭乾脆合上眼不掙扎也不回應。
『轟!』
響雷刺破夜空,雨越來越大。
忽然,戚蕙蘭感覺身上的重量消失了,她詫異睜開眼,正好迎上江彥詞幽暗的眼眸。
他冷不丁丟下一句:「我還不至於強迫一個女人。」
說完,江彥詞抽身躺下。
戚蕙蘭依舊一動不動,她看着天花板,一種說不出的無力感湧上心,壓得她胸口悶堵。
半晌,她才背身面對着牆,環抱着雙臂閉上眼。
雨還在下,戚蕙蘭卻開始做噩夢。
夢裡,她又坐在了上輩子回桐州的車上,途徑黃河旁的國道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不要!」
可伴着五臟六腑移位的劇痛,車子墜入河水,血光中,她恍惚看見阿媽死不瞑目的眼……
「阿媽……」
「戚蕙蘭!」
一道含着慍怒的聲音將戚蕙蘭驚醒!
江彥詞低看着惶恐抱進自己的人,眉目緊擰:「你到底怎麼回事?你在怕什麼?鬧什麼!」
戚蕙蘭眼底驚惶未褪,她逼着自己鬆開手,雙唇卻顫着說不出話。
那種瀕死的痛,好像還橫在她的心口。
微弱的光線下,她細膩的皮膚白的發光,不用刻意去看,也能看到她松垮衣領下的溝壑春光。
江彥詞頓覺喉嚨發乾,渾身的血液也不自覺往下腹衝去。
他沉下臉,索性下床悶頭離開。
戚蕙蘭回過神,江彥詞早就不見了。
她默默捏緊了毯子,靠着床頭喘息。
為什麼會接二連三夢見上輩子,難道是上天警示她快點離開這裡嗎?
……
天亮。
吃早飯時,戚母突然說:「蘭蘭,媽過幾天就回去了,你以後跟叢羨好好過日子……」
戚蕙蘭忙放下碗,下意識挽留:「怎麼就要走了?您難得來一趟,我都還沒有仔細陪陪您。」
看着阿媽臉上顯露的病容,她強撐起笑,握住對方的手。
「阿媽,你不是說南方的山水都看膩了,想去看看黃河嗎?您難得來一次,明天我就帶你去看看?」
戚母本也不舍,抬頭愛憐摸着她的頭,笑着點頭:「好,那阿媽看了黃河再走。」
吃完早飯,戚母把溫在熱鍋里的飯盒拿過來,塞到戚蕙蘭手裡:「昨天我聽人說這裡食堂伙食不太好,叢羨每天那麼累,你去給他送些好吃的補補。」
戚蕙蘭拗不過,只好妥協,拿着飯盒準備去團長辦公室,誰知道剛出門,就聽見樓梯上傳來何雪瑩和江彥詞的對話。「叢羨,我其實可以自己去食堂,不用你過來送飯的。」
她呼吸一凝,連忙關上門不讓裡頭的阿媽聽見,緊接着,江彥詞清冷的聲音傳來:「舉手之勞,你好好休息。」
未幾,腳步聲響起,戚蕙蘭剛要躲進拐角,卻來不及,撞見下樓的江彥詞。
四目相對,她捏着飯盒的手慢慢收緊:「我……」
然而,她才剛開口,江彥詞就像沒看見她似的下了樓。
一種難以言喻的狼狽襲上戚蕙蘭的心。
她靠在拐角深吸着氣,看着男人走遠,慢慢平息着難堪。
但胸膛那種被壓着的沉悶感總揮之不去,等她想好了說辭,才走出拐角,推門進屋。
可剛推開門,她瞳孔驟然緊縮!
只見阿媽閉眼倒在地上,嘴角還大股流着血!

第8章

『砰』的一聲,飯盒掉落在地。
「阿媽!」
戚蕙蘭撲過去,驚慌扶起戚母,慌的整個人都發顫:「阿媽?你醒醒!別嚇我!阿媽——」
她不敢耽擱,連忙將人送去最近的醫院。
經過兩個小時的搶救,戚母終於被推出搶救室。
病房裡。
戚蕙蘭握着戚母冰涼的手,紅着眼看向醫生:「醫生,我阿媽到底怎麼了?」
醫生面色凝重:「病人被查出中期胃癌,但這裡沒有條件治療,如果儘快轉去大醫院,也許還有治癒的機會。」
戚蕙蘭心一下揪成了一團,止不住的疼。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戚蕙蘭臉頰貼着阿媽的手,啞聲呢喃:「媽,蘭蘭馬上帶你去大醫院,這輩子我一定好好陪着您……」
打定了轉院的主意,她立刻回家收拾東西,帶上所有需要的證件。
半個小時後,收拾好後,她剛開門,就看見穿着作訓服的江彥詞走上樓來。
她愣住,雙腿突然挪不開步。6
見她拎着包,手裡還拿着證件,江彥詞神色一沉:「你又要去哪兒?」
凌厲的目光刺的戚蕙蘭呼吸發窒:「……你回來的正好,我媽生病了,我想帶她去大醫院治病。」
江彥詞沒讓路,只冷漠盯着她。
戚蕙蘭心裏惦記着醫院的戚母,顧不得跟他糾纏太多:「如果你忙的話,那等我回來再說吧。」
擦肩而過時,手猛地被攥住。
她錯愕抬起頭,看着男人幽沉的眸子:「你……」
話還沒說完,江彥詞直接把她拉回了屋,『砰』的關上門。
「戚蕙蘭,你還要鬧多久才肯消停?」
戚蕙蘭心狠狠一抽:「我到底鬧什麼了?又怎麼樣才算消停?」
江彥詞皺起眉,看起來不相信她。
戚蕙蘭看着男人眼裡的冷漠,痛苦中浮起不解。
她很想知道,他對這段婚姻到底有沒有抱有一絲愧疚?
可現在儼然不是介懷這些的時候。
戚蕙蘭抑着胸腔的鈍痛,冷靜述說:「江彥詞,我真的沒有和你鬧,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本心。」
「打從你接何雪瑩過來開始,我就知道你從沒放下過她,你因為跟她賭氣才娶了我,我也認了。」
「可我現在真的不想繼續了,我阿媽病了……」
說著,她難掩哽咽,仰頭含淚望着江彥詞的眼睛:「江彥詞,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離開,行嗎?」
可話落,男人卻黑着臉一把奪過她的證件。
戚蕙蘭錯愕,下意識去搶回:「你幹什麼?還給我!」
沒有證件,她怎麼帶阿媽去治病?
江彥詞抓住她伸出的手,鷹一般的目光籠罩下來:「你這些胡言亂語,我就當沒聽過,但軍婚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
「別再給我惹麻煩。」
男人的冰寒刺的戚蕙蘭一陣無力。
「我只不過要帶我阿媽去治病,怎麼就給你惹麻煩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讓我阿媽錯失治療的機會,你難道就不虧心嗎?」
沉寂間,江彥詞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當初是你自願跟過來的,在軍隊就得按照這裡的規矩來,就算結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

第9章

戚蕙蘭皺縮的瞳孔顫了顫:「……你再說一遍。」
即便知道江彥詞不愛自己,可親耳聽見這些絕情的話,心還是像被撕裂了般的痛。
江彥詞沒有再說,而是放開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着男人冷決的背影,戚蕙蘭雙腿陡然發軟,差點栽在地上。
忍着心頭的寒意,她深吸了口氣逼回眼眶的酸脹感,拿起包離開去醫院。
……
病房裡。
刺鼻的藥水充斥在每個角落,戚蕙蘭一進去,便見已經醒了的戚母正吃力去夠桌上的杯子。
「阿媽!」
她忙放下包,過去倒了水小心餵給戚母。
戚母喘了幾口氣,疲憊的眼裡滿是愧疚:「對不起啊蘭蘭,媽在這兒給你添麻煩了……」
戚蕙蘭酸着眼搖搖頭。
明明她才是那個該道歉的人,反而是阿媽先說對不起。
她握住戚母乾瘦的手,哽聲開口:「阿媽,是蘭蘭不好,沒有盡到做女兒的孝心,讓您操勞了一輩子……」
戚母蒼白一笑,像小時候一樣揉揉戚蕙蘭的臉:「傻孩子,當媽的只希望兒女幸福啊。」
說著,她眼中泛起淚光:「……其實媽知道自己身體有毛病了,這回來也就是想看看你,不然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聽到這些話,戚蕙蘭心如刀割。
她蹭着阿媽長滿繭的掌心,決堤的眼淚淌了滿臉:「阿媽,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等你好起來,我帶你去看黃河,還有青海湖,你想去哪兒我都陪着你……」
之後幾天,戚蕙蘭一直留在醫院照顧戚母,而江彥詞連個面都露過。
這天下午,戚母剛睡着,她就被醫生叫了出去。3
「病人的病情有惡化的趨向,而且還有腦溢血的前兆,如果再不轉去大醫院,就要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