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阿煜，下雪了，初雪要許願，趕緊許願！」

「阿檸，你對雪許願不如對我許，我幫你實現願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許願你趕緊親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紅，一邊斥她一邊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喬離打了個激靈，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才看見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幾片冰涼的雪花。

她淚流滿面，收回了手。

晚上，聞宴回來時，又是跟前幾天一樣，準時準點。

他一進門，就看見喬離坐在餐桌前發獃，桌上是她做好的飯菜。

他掃了一眼，「我已經吃過了，你先吃吧。」

說完，他邁步往卧室走去。

喬離卻叫住他，「是跟江吟一起吃的嗎？」

聞宴停住腳步，看向她。

喬離平靜的回望過去：「你這幾天，也一直在接送江吟上下班是嗎？」

聞宴眼神一沉，連音量也陡然高了幾分，「你跟蹤我？」

他最關注的居然是這個。

她看着他，「聞宴，你是不是……」

聞宴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不耐煩的打斷：「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強調。」

喬離一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把接下來的話說出口。

她只是想問，你是不是愛上江吟了。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態度太差，聞宴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吟是因為她一個人住，上周遇到一個流浪漢跟蹤她，差點跟到家門口闖進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幾次讓我幫她，我才去的，你別誤會。」

喬離下意識問：「她不能報警嗎？」

聞宴冷淡道：「沒有造成實質傷害，警察不會管她，喬離，同為女生，你難道不能體會她的無助嗎？」

喬離好像沒辦法再說別的話，再問下去，只怕又會讓他覺得自己冷血。

江吟總是能有各種各樣的正當理由，讓聞宴關注她，照顧她，而他也心甘情願。

半晌，她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麼。

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說：喬離，同為女生，你不能體會江吟的無助嗎？

她能。

她當然能。

好像連聞宴都忘了，在喬離17歲的時候，他也曾像如今保護江吟一樣，做她的護花使者。

喬離長得漂亮，讀高中時總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騷擾。

最過分的一次，那幾個混混把她堵進小巷子里，逼喬離答應他們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聞宴及時趕到衝過來，為她跟幾個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衝動，又從小學過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臉上鮮血直流，最後抱住怕得發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顫抖着道：「阿檸，別怕。」

之後，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學放學，跟了喬離整整一學期，讓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學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樓下聽到少年的叫喊。

「阿檸，你的騎士來了！」

那是17歲的聞宴。

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第九章

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