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卿雲搖鳳翎免費閱讀》[卿月卿雲搖鳳翎免費閱讀] - 卿月卿雲搖鳳翎免費閱讀第7章

卿月只輕輕動了一下,渾身都被痛意籠罩。
屋內光線有些暗,透過窗戶傳進來的光是金黃色,已近黃昏。
昏迷前的種種湧入腦海。
那種鑽心的疼瞬間籠罩她的全身,可卿月眼睛乾澀的卻流不出一滴淚。
「秦晚,你啞巴了?」
見床榻上的人睜開眼久久都沒出聲,鳳翎不耐煩的的開口。
這一聲冷諷讓卿月回過神來,她用手撐着床坐起來,每動一下,身上都被撕扯的疼。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手腕脈被割了,雙手之前勒金線也被切出幾條傷口,更別提脖頸那青紫的一圈。
咳咳。
悶咳兩聲,內傷也重,是被卿湛踢的。
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好在衣服被換了乾淨的,身上也被擦洗乾淨了,總算是清爽一些。
卿月抬起頭,看向光影下的鳳翎,他微抬下巴,鳳眸細長,輪廓深邃,眉間一顆細小的紅痣,妖孽無雙。
他目光帶着打量,落在她的身上。
卿月的目光與鳳翎遙遙對上。
卿月沒有出聲。
暗影中,鳳翎的臉上一片冰冷探究之色。
卿月眨了下眼睛,一場昏睡,倒是讓她捋明白了很多事。
如今是豐平九十八年,而她死的那一年是九十五年,不過一朝生死,卻是三年已過。
而鳳翎,當年那個風頭無兩的六皇子,如今眼底陰沉,雙腿殘疾。
「秦晚,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鳳翎低啞的聲音響起。
卿月睫毛輕顫,看着自己被白紗包裹的只露出指尖的手,她眼中木然一片,「王爺想讓我解釋什麼呢?」
這話噎的鳳翎一頓,接着道,「你入了煜王府一月余,唯唯諾諾,哭哭啼啼,時時尋死,都是裝的?」
卿月垂眸,裝的?
哪裡是裝的呢?
是秦晚已經死了。
而她死而復生佔了秦晚的身體。
卿月抿着唇,沒有說話,這種靜謐讓鳳翎眸光冷冽,心口郁燥,「秦晚,說話。」
他冷呵了一聲。
就聽面前女子低低的聲音道,「是啊,都是裝的。」
卿月一語雙關。
誰不是偽裝的,她所面臨的境地,有誰是真的?
她,還是卿雲搖,還是楚宴?
都是假的。
鳳翎似是沒想到面前這個女人會這般痛快的直接承認,倒是讓他愣了一下,他鳳眸輕眯,當即譏諷道,「倒是本王小瞧了你,竟沒看出你這般心機。」
面對鳳翎的譏諷,卿月不怒不燥,她只是抬起眼看向鳳翎,「我以為煜王爺是要來跟我好好談談病情的。」
就這麼一句話,讓鳳翎陡然臉色一沉。
他瞳孔一縮,手剛一動,就聽卿月的聲音幽幽響起,「煜王爺,我勸你不要再隨意動手,你知道的,我的命本就不太值錢,但煜王爺您就不一樣了,當年風光霽月的煜王爺,淪落到身中劇毒,雙腿殘疾的地步,終日陰鬱寡歡,悄無聲息的死在府邸中,王爺可甘心?」
鳳翎的身軀猛地繃緊,他一雙邪妄的眸子陰鬱不定的看向卿月。
只見她安靜的靠在榻上,暈黃色的光從窗戶處打進來,落在她蒼白而又清秀的臉龐上。
她沉靜的可怕,面上沒有一絲表情,那雙往日里總是盛滿膽怯的眸子,此時只有一片冰色。
恍惚間,鳳翎以為面前的女子變了個人。
不對,她說之前的樣子是裝的。
她一直在用怯懦的形象蒙蔽世人。
「為什麼?」
鳳翎突然出聲,語氣沉沉。
卿月睫毛顫了下,「王爺是指什麼?」
「即是一直偽裝,又為何突然間不裝了?」
卿月壓低聲音咳嗽了兩聲,眼神一直木木的,只聽她道,「不想裝便不裝了,自大婚起,王爺未曾踏入我的屋子半步,任我用盡手段卻也換不來王爺一眼,一朝生死,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便看的明白了,不打算繼續偽裝了。」
「呵,本王終日玩鷹,竟是被鷹啄了眼,竟沒看出來你是個這般有心計的。」
鳳翎嘲諷道。
卿月沒有接話。
鳳翎不喜秦晚,她也不會自討沒趣。
與鳳翎之間,沒什麼話可說。
「秦晚,你的目的是什麼?」
鳳翎眯着眼問。
卿月乾裂的唇瓣輕抿一下,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大了,想借煜王之力,拆穿楚宴,揭開卿雲搖的真面目,讓他們生死不能。
可她這樣的深仇大恨,如何能說?
良久得不到回答,鳳翎似有不耐,手指扣着輪椅的頻率有些快了。
就在他怒氣即將爆發之際,就聽她道,「我知王爺心中有所屬,娶我不過是皇命而為,但我半生孤苦,自小沒有娘親,又被父親扔在鄉下,如今被接回來成為你的王妃,非你所願,也非我所願,但是聖命難為。
兩年,我要煜王妃的位置兩年,這兩年,我會幫王爺將體內毒素治好,會做好煜王妃該做的一切,兩年後,我會自請和離。」
卿月的聲音緩而堅韌。
她給自己兩年時間,拆穿卿雲搖和楚宴的一切陰謀,回到家人身邊。
如果兩年之後,她依然沒有被家人認出來,那麼她會跟楚宴、卿雲搖同歸於盡。
鳳翎萬萬沒想到會從秦晚的口中聽到這樣一番話,震驚之餘,內心湧上莫名的冷燥,隨後他譏諷一笑,「秦晚,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你憑什麼以為本王體內的毒只有你能解?
煜王妃的位置兩年,你配?
呵……」語氣寒涼而又嘲諷。
鳳翎眼中邪妄一片。
他看着床榻上的女人,這樣一個有心計、會偽裝的女人,想當他的煜王妃兩年,白日做夢,誰知道這個兩年到了,還有沒有下一個兩年?
此時,鳳翎只覺得面前的秦晚是在欲擒故縱,他對秦晚的厭惡幾乎充斥了他整個內心。
卿月不悲不喜,鳳翎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復仇背景板而已,他不管說多麼羞辱她的話,她都不會憤怒。
一朝生死,身毀魂滅,她早就不是那個張揚明媚的卿月了。
那個卿月死在了落月山頂。
「煜王爺,你不必現在就拒絕我,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反正……我們來日方長。」
第10章「秦晚,你真是變成什麼樣子都讓本王厭惡。」
鳳翎扔下這句話,似是一眼都不想看床榻上的女人,滾動輪椅直接就準備離開這間屋子,像想到什麼一樣,頭都沒回,「你今日到底為什麼招惹那位卿家嫡女?」
卿月手指輕輕一蜷,「看她不順眼而已。」
話音落,就聽鳳翎冷諷一笑,「呵,你這嫉妒心還真是讓人覺得可怕,你看人家不順眼,你配嗎?
人家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
鳳翎話中的譏諷如此**,讓卿月心口發沉發悶。
「她什麼身份?
我什麼身份,不都是王妃?」
「呵……」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譏呵一聲,偏過頭來,眼神中明晃晃的譏誚,出聲道,「卿月,卿家嫡女,百年將門之後,父親兵權在握,被封大將軍王,其長兄接父親衣缽,鎮守邊境,手握二十萬重兵,被封威武將軍,其二哥雖不入朝堂,卻頗有經商頭腦,這京都城一半店鋪都有他的股份,那卿月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且不說她的夫君更是幽王楚宴,青梅竹馬,伉儷情深。
而你?
一個命格過硬的鄉下女,憑什麼看人不順眼!?」
鳳翎的嘴巴是真的毒,說出的話真的是毫不留情,若秦晚還活着,聽到這番話怕是能當場氣吐血。
而卿月只有一片無動於衷。
「不自量力。」
鳳翎對卿月的厭惡真是完全不加掩飾,扔下這四個字直接就出了屋子。
屋內,卿月靠在榻上,好半晌沒有動一下。
難過嗎?
她抬起傷痕纍纍的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木木的,鈍疼一片,卻不是因為鳳翎說的話。
「王妃娘娘,您醒着嗎?
奴婢能進來嗎?」
這時,門被叩響,外面響起一個怯怯的女聲。
卿月斂了心緒,出聲道,「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打開,是之前那個叫湘琴的原諒小丫鬟。
她手上端着托盤,上面放着幾樣清淡的飯菜,走到卿月的面前,「娘娘,您昏睡多時,想必餓了,所以奴婢就去小廚房做了點兒簡單的膳食。」
說話的時候,小丫鬟似有些緊張,不敢去看卿月。
「放下吧。」
卿月出聲道。
湘琴忙的將托盤放在床頭柜子上,剛準備退出去,但看到卿月包裹的嚴實的手,她又忙道,「王妃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喂您吃?」
卿月哪裡有胃口,胸口滿漲的難受。
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身體有多虛弱。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這個叫湘琴的丫鬟。
「不用,我自己來。」
卿月沒有讓人喂飯的習慣,便起身移到床邊上,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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