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不想忍了！林婆子算什麼？一個跳樑小丑！她要是連這樣的人都收拾不了，日後對上燕澤，乾脆直接下跪認輸算了！瑞香不知道顧韶音是真的不怕，還以為她不清楚金玲的身份，愁眉苦臉道：「金玲是林婆子的女兒，這下子，你可算將她們母女倆都得罪徹底了！林婆子不好惹……」「怎麼？不過是個奴才！」「林婆子雖然是個奴才，但她是西府送來的奴才！」「西府？」不是只有衛府嗎？怎麼又冒出來一個西府？顧韶音一臉疑惑，瑞香見她果然不知道，掰着手指頭捋着這裡頭的關係，「老爺還在世的時候，也沒什麼東府西府，門上只掛着一張鎮北將軍府的牌匾……」鎮北將軍府是衛蒼打下的基業，他在世時，將遠在雲州的親娘楊氏接來同住，隨行而來的，還有衛蒼的親弟衛業和弟媳杜氏。哪知十幾年前，衛蒼意外身死，楊氏想回雲州，衛業和杜氏見慣了京城繁華，哪裡肯依楊氏。兩人以照顧侄兒為名，強行留在京城，久而久之，衛業出門，動輒以「二老爺」自居，杜氏從楊氏手中奪了權，也心安理得地當起了「二夫人」！兩人把持着楊氏，衛閑礙於孝道，不能強行驅趕，卻將鎮北將軍府一分為二，重新掛了「衛府」的牌匾。「二夫人最愛探聽我們東府的動靜，林婆子就是她安插在廚房的，所以不是林婆子難纏，而是二夫人難纏！」聽罷，顧韶音一臉古怪，「鎮北將軍府」五個字，聽起來厲害，實際上就是個空殼！等哪天朝廷將「鎮北將軍」的名號收回，什麼「二老爺」、「二夫人」，怕連住處都沒了，保不齊得回雲州種地去！衛閑可不愚孝，但他怕麻煩！顧韶音笑了笑，恐怕留下林婆子之流，不過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陪杜氏玩什麼「插釘子、拔釘子」的遊戲！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林婆子就算在廚房幹活，想也不是什麼要害位子。問了瑞香，果然林婆子只領了送飯的活計，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顧韶音越發淡定！……「駕駕！」如雷的馬蹄聲呼嘯着在官道上駛過，踏得地面轟轟作響，塵土飛揚！幾十匹快馬，很快便到了京郊，在距離清雲山不遠的地方停下。燕澤拱手，溫文爾雅道：「衛大人，前面就是清雲山，你看如何上山為妙？」衛閑抬眸，看了眼清雲山模糊的輪廓，漫不經心道：「衛某跟來，只為長個見識，一切全憑三皇子做主！」又是這句話！燕澤差點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你衛閑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殺人如麻，抄家無數，非要旁觀剿匪，還美其名曰「長見識」，誰信啊！要不是母妃傳信，非讓他上一趟清雲山，他真想撂挑子不幹了！到底還是心存忌憚，燕澤從懷中掏出一張地圖，琢磨了一會兒，遞給衛閑道：「山上情況不明，強攻不得，這兒是片山谷，谷里有小道上山，你看這兒，就是匪寨……」接過地圖，上面用紅筆圈出的三個字，大而刺眼：落風谷！衛閑指尖一緊，眸光瞬間冷厲起來，恨不得將這三個字生生攪碎，但他到底記着此行的目的，勉力開口道：「三皇子看着辦！不必向衛某請示！」該死的，他就知道！燕澤黑了臉，偏生拿衛閑一點辦法都沒有，安頓了下屬幾句，帶人率先沖向落風谷！衛閑目光幽幽地盯着燕澤的背影，現在他還看不出來，這個燕澤到底是不是前世那個「燕澤」？不過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再好的偽裝，總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時候！月色清朗，衛閑回首望向京城的方向，眼裡閃過一抹柔和，夜深了，他的阿音，想必已經吃飽喝足、好生安頓了吧？等燕澤重生與否的消息確定，他就向阿音坦白身份，阿音想報仇，他就做阿音手中的刀！總之，再不會讓阿音吃一絲絲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