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陸景驍》[桑晚陸景驍] - 第7章

休息室陷入一片沉靜,讓人心慌不已。
突然,急救車尖銳的鳴笛聲打破了一切。
休息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一個護士焦急地叫着:「顧醫生,環路發生重大車禍,需要醫生跟車。」
陸景驍沒有絲毫猶豫,穿好白大褂快步走了出去。
時至深夜,大多醫生都已經下班或去聚餐,人手根本不夠。
桑晚見還少一個跟車醫生的急救車,連忙跟了上去。
急救是每個醫護人員的必備技能,而她曾經也是一位優秀的外科醫生,只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才做了配藥師。
與此同時,環路已經被堵的水泄不通。
桑晚剛下車就見三輛被撞得殘破不堪的轎車如廢鐵一樣倒在路邊,一片狼藉的車道上剎車印混着血跡延伸到十幾米外。
她顧不上別的,忙和護士一起救助傷患。
天色昏暗,眼前的一切還沒結束,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喊:「醫生快來!這有個休克的,需要進行心臟按壓!」
聞言,桑晚忙跑了過去,卻看見陸景驍已經開始進行急救。
他身上的白大褂已經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緊擰的眉頭如同一個死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陸景驍沉聲喊道:「換人!」
可周圍除了桑晚,每個醫護人員都在忙着。
看着陸景驍額角的汗,桑晚遲疑了一秒,卻仍舊接過了手。
陸景驍看着她有條不紊的急救和專業的手法,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兩人交替為傷者做着急救,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傷者的心跳還是沒有恢復。
陸景驍看著錶上的時間,沉重開口:「停下吧,死亡時間為2020年4月20日1點20分。」
桑晚一怔,手掌下的胸膛沒有半點波動。
當年最後一台手術,她也是這樣看着這麼一條生命逝去。
眼前滿身是血的男人,年齡和她爸逝世時差不多。
他會不會也有一個和那時自己一樣大的孩子,知道爸爸的死,孩子該有多痛苦……
陸景驍看着桑晚像是突然受了什麼刺激,不僅沒停手,反而更賣力地做着心臟按壓。
「我們儘力了。」他嘶聲開口,似勸似憾。
汗珠順着阮佩瑤的鼻尖和下巴滑落,她紅了眼:「我想再試試。」
面對她的倔強,陸景驍眸色微暗:「你媽說得對,你真的不適合當醫生。」
說完,他轉身上了輛救護車離去。
那人最終還是沒能搶救回來,被送上推行車蓋上白布帶離。
桑晚脫力地坐在地上,雙手因為長時間做心臟按壓而不斷顫抖。
漆黑的夜晚,只有環路上的點點路燈亮着,映襯着天上的星辰。
桑晚疲憊地回到醫院,將今晚的報告整理完髮了出去。
做完一切,天已大亮。她無神的雙眸愣愣地望着窗外越漸刺眼的光線,耳畔卻還是那句「你真的不適合當醫生。」
桑晚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心頭泛酸。
她曾經也是個主刀醫生,卻因為害怕刺激到媽媽才放棄。
沒人知道她多想重新拿起手術刀,站在和陸景驍相匹敵的位置,告訴他自己也時刻當一個好醫生。
可惜,不會有人知道的。
醫院看病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桑晚剛下班回到家,就看到手機上院里發出的消息。
「A國F區發生瘟疫,我們國家準備成立一支醫療團隊前往支援,有意願的可以報名。」
看着熟悉的地名,她心一顫。
那裡就是當年他爸逝世的地方。
阮父是一名無國界醫生,七年前,在一次援助中犧牲了。
桑晚手不由緩緩收緊,在找出阮父留給她的日記本後心底一片掙扎。
這是爸爸的遺物,上面記載着他做無國界醫生時經歷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仍舊看不夠。
從小爸爸就告訴她,醫生是個既偉大又渺小的職業。
他們就像天上的星辰,光雖微小,可匯聚在一起就能照亮無盡蒼穹!
桑晚眼眶一濕,心底的掙紮好像瞬間散去。
她看着手機中的通知,順從着內心做了個決定。
將援助報名表下載下來後,她填上了自己的信息。

第三章你不行

填好報名表,桑晚冰涼的指腹摩挲着微燙的手機,最後還是決定在遞交前和他們說一聲。
回到阮家,平時在學校的阮天翎也回來了。
桑晚剛坐下來,阮母就開始給她剝橘子,她遲疑了一下才扯開唇角:「我們醫院在組織援救A國F區的醫療隊,我想報名。」
聞言,阮母動作一滯,臉色頃刻沉了下去:「這橘子挺甜,你走的時候給少御帶回去些。」
見她故意逃避這個話題,桑晚心一刺:「媽……」
「砰」的一聲,剝了一半的橘子被狠狠砸在茶几上。
「你是不是想學你那個早死的爸!?」
阮母厲聲斥責着,眼尾卻泛了紅。
不等桑晚說話,她聲音又高了幾分:「不讓你做主刀醫生就是為斷了你無國界醫生的夢,沒想到連葯室都歇不了你的心!既然這樣,你現在就打電話辭職,你別想再和醫生沾一點的邊!」
阮母強硬的態度就像一座巨山壓在桑晚的心上,她緊攥着衣角,堪堪開口:「媽,我……」
「你不打是吧?我替你打!」
阮母不理會她的安撫,直接就上手要把她手中的手機搶過去。
見狀,桑晚再也無法壓着心底的情緒,她紅了眼:「我知道你是因為爸的死不想讓我做醫生,可醫生是我的夢想,為了你我已經放棄了主刀,做一個不進手術室的配藥師,可我真的想救人,想做一個像爸那樣偉大的醫生!」
「偉大的去死嗎!」阮母悲憤喊着,通紅的眼中充斥着熱淚。
客廳內驟然寂靜。
想要勸媽媽和姐姐的阮天翎猛然閉上了漸漸泛白的唇。
桑晚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喉中就像有一團棉花堵着一樣。
阮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我不會同意,你走吧。」
桑晚也不願再和她爭吵,低頭沉聲道:「我先走了,您照顧好自己。」
出了家門,阮天翎把桑晚送上的士,開口安慰:「姐,你本來能成為一個風光無限的主刀醫生,但為了媽把自己困在小小的葯室里已經很委屈了,你放心去吧,我長大了,能照顧媽。」
望着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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