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好了我們一起過。」顧淮舟此時的神情稱得上陰寒。

「讓開。」他沉着嗓音說。

羅瀟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也從沒受到他如此訓斥冷落，她咬住嘴唇，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做出輕易做出讓步。

「就算你要走，也要給我個解釋，不然我不讓你走。」顧淮舟垂着眼睛看向她，那目光真的是寒涼刺骨。

「要麽現在讓開，要麽，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羅瀟渾身一震，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顧淮舟已經繞過她，離開房子，走了老遠了。

真的連一點情面也不留。

羅瀟現在才發現，原來顧淮舟對待女人，可以冷心絕情至此。

她不例外，那個沈千朵，自然也不例外。

……

顧淮舟趕到的時候，老舊房子裏的浴室已經被血水泡了好長時間。

而坐在浴缸裏的人，臉上也是蒼白一片，沒有半點紅潤色。

來的路上顧淮舟已經叫了救護車，醫護人員馬上就會到。

而他由一開始的麻木，到憤恨，再到麻木，此刻心情已經沒有了太多起伏。

他走進去，名貴的手工皮鞋踏在血水裏，卻看不出明顯的臟汙的痕跡。

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一路泥淖纏身，早已經融進這暗色裏，看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他蹲在浴缸前，伸手撫了撫母親濕透的白髮。

每個別人闔家團聚、共享天倫的日子，他們便會經歷一次這樣的死別。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就到這吧，他不再來了，這個人是死是活，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了。

可每一次，他還是繞不過心裏的那關。

他低下頭，看了眼那泡在水裏的傷疤猙獰的枯手，笑了出來：「顧女士說過，要不是因為我，你早就解脫了。但是我不會讓你如願，我們就繼續互相折磨下去，到永遠……」幾分鍾後，救護車趕到，尚有一絲氣息的老人被送到醫院，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最終還是轉危為安。

顧淮舟沒留在醫院等母親醒來，他一路開車回到家，沒開屋裏的燈，就在昏暗中走了一圈，然後突然發了狠，將所有的傢具擺設砸了個粉碎。

……

沈千朵眼皮一跳一跳的，心緒也有點不寧，總覺得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似的。

何清這時正好回來，手上拎了好幾袋子夜宵，算是兩個人的加餐。

圍坐在小圓桌前吃米粉的時候，沈千朵隨手撥弄着手機，看着上面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反而變得越來越糾結。

何清見狀便問她在干什麽，因為她知道內情，沈千朵也就不瞞她。

「今天是顧律師的生日，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過呢。」典型的失戀綜合征，嘴上說都放下了，其實心裏還一直惦記著呢。

何清很懂這種感覺，趁著沈千朵不注意，她一把奪過後者的手機，打開通訊錄，一路翻到「c」姓區。

「真要這麽糾結，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喲，顧律師，分手了連稱呼也改了哈！我有種預感，總有一天你還會改回你的顧老師的，打賭打賭！」打什麽賭！

沈千朵簡直要瘋了，要是顧淮舟真的接了這個電話，她乾脆不活了，她要去撞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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