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根本就是小兒科。

林德鍾過了會兒收回目光，也不知道是喜是怒地說了句：「理想是有，但現實往往比你想像中的更複雜、更殘酷。」

對於沈千朵來說，更複雜更殘酷的事，實際上是遇上了前男友、舊情人，而前男友舊情人還跟她擦肩而過，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一樣。

望着顧淮舟高大挺直離去的背影，沈千朵站在法院前的台階上，有些發愣。

旁邊的林德鍾看出些門道，便試探著說道：「那小子本來就是個目中無人的模樣，你在他手底下幹活的時候，沒受什麽委屈吧？」

沈千朵聞言微微仰起頭，心想着我受的委屈可大了，簡直就是個行走的受氣包。

可當著現老大的面，她當然不能隨意吐槽，只是輕描淡寫地答了聲：「還好，顧律師是個很專業的律師，給我的都是很專業的指導。」

林德鍾顯然是不信：「他還會給你們什麽指導，整天忙着討好那些有錢人，連基本的操守也沒有。別跟他學，這樣的人沒什麽好下場。」

他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沈千朵想到了很多。

尤其是顧淮舟曾經問過她，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沈千朵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可世界上有句話叫「不知者不畏」，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能義無反顧地愛上他。

而曾經，他亦是她底線之下的存在。

沒了底線，她就連翻盤的機會也沒有。

……

好不容易等來了周末，沈千朵原本打算在家好好睡一家，以彌補幾天來損耗的腦細胞。

不過大學導師來的一通電話，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沈千朵的研究生導師叫王建軍，也是個相當牛逼的人物，想當初沈千朵在他手下的時候跟他跑過不少重大會議的現場。

而他這次打電話來，是約沈千朵和其他幾個同門師兄弟師姐妹吃個飯。

因為往年都有這個慣例，所以沈千朵去的時候也沒多想。

結果到了吃飯的地方，她看到坐在王建軍身邊的那個人，頓時覺得不太好了。

「沈千朵來了，來來，快坐，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剛才還跟顧律師聊到你了。」

是了，那位端端正正坐着的男人，正是顧淮舟。

跟他視線相對的那一刻，沈千朵甚至有種奪門而出的衝動。

他裝作跟她不認識的時候她會失落，可像現在這樣，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她又開始渾身不自在。

她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還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結果師兄們都喜歡逗她玩，酒過三巡，就開始問她有沒有對象，沒有的話在現場選一個，不管點到了誰，只要單身，就不能拒絕，晚上還要送她回家。

沈千朵聽完忍不住打了個抖，這幫人，可真能玩。

她想喝杯酒繞過這個話題，結果大傢伙興頭上來，非得讓她做個選擇。

沈千朵無奈只好求助老師，但王建軍居然也看的津津有味的，還指了指身邊的男人說：「你老師我有家室了，不方便參與。不過你們顧律師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不嫌棄他老的話，也把他考慮在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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