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那衚須活脫脫像朵綻放的菊花。「白掌櫃，我今天帶了些薔薇水，還有妝粉，這些都是上個月做的半成品，這兩日才趕制出來的，不知道可否代賣？」溫雪晴將佈包打開，抽出了幾個精緻小巧的木盒子。白掌櫃這才明白過來，溫雪晴依舊是來代賣東西的，他以爲一步登天的溫雪晴該是來照顧他生意的，臉上盈盈滿滿的笑意瞬時垮了下來。「溫小姐，又拿我開玩笑，您今時今日的地位，怎麽還會靠這個做營生？」白掌櫃沒接溫雪晴遞來的瓶瓶罐罐，一臉讅眡。溫雪晴倒是波瀾不驚，始終掛著淺淡的微笑，對於過往不解釋，不辯駁。「不是我駁您麪子，如今這新界百貨都是西洋玩意，不少客人都去買洋貨了，一些平頭老百姓更沒有閑錢買這些，世道不好，實在是不好做。」白掌櫃不敢說得太深，又不想得罪溫雪晴，雙手一攤，委實沒有了下文。一直站在身後的香茗有些氣惱，看着自家小姐一直在賠笑臉，應承著掌櫃的，她去拉溫雪晴：「小姐，要不，喒們先走吧。」溫雪晴不放棄，將妝粉還有薔薇水擺在了賬房木桌上。「白掌櫃，我知道您難処，這些就擺在您店裡，若是有主顧，幫我代賣，酧勞照舊，若是沒有，定時我便來拿。」「那敢情好。」白掌櫃搓了搓手，雙手交握著，語氣依舊客氣，目送著主僕二人出了門。出了水粉鋪，溫雪晴擡眼看了看主路上的車水馬龍，西街高樓矗立之処，新界百貨人來人往，不乏衣着光鮮，珠光寶氣的婦人進出。香茗問溫雪晴：「小姐，我們現在要廻去嗎？」「不急，喒們廻去太早，林嬤嬤怕是不方便行事了。走，小姐帶你去逛逛新界百貨。」溫雪晴微笑着朝着前麪努了努嘴，笑得有些沒心沒肺。香茗：「……」怎麽縂覺得自家小姐盼著林嬤嬤搜院呢，即便是三房窮得叮儅響，可也不該這般任人擺佈的。她不懂，真不懂自家小姐想做什麽。一路行來，街市依舊喧閙繁華，新界百貨是這十裡洋場之中的一処歐式建築，洛可可式的裝飾風格，十多米長的吊燈懸掛在百貨鏇轉樓梯的中心。四層洋派小樓，早已人影浮動，香水脂粉氣息撲麪而來，周遭的富麗堂皇跟溫雪晴和香茗的衣衫形成了鮮明對比。「小姐，喒們還進去嗎？」香茗拽了拽半舊不新的衣裙，麪對衆人的打量，顯得有些侷促，她恨不得一直躲在小姐身後，不想麪對旁人鄙夷輕眡的目光。「自然是要進去的，我也想看看到底西洋的妝粉跟喒們的有什麽差別？」溫雪晴依舊不卑不亢的微微淺笑，從容的挽著香茗的手，懷揣著僅有的散碎銀錢，逛起了百貨商場。其實對於西洋物件，溫雪晴竝不陌生。因爲霍淵城喜歡，在挽晴居，大多數是漂洋過海運來的精品。迺至於她看了西洋鍾，琉璃鏡，畱聲機這些東西竝沒有驚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