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紫歌照做了。
　　
　　她彎下了膝蓋，捨棄了她在這世上最後一點尊嚴，任人輕賤恥笑。
　　
　　百花哭得快斷氣了，卻被摁住，掙脫不了，啞聲喊着：「仙子不要跪……不要啊。奴婢只是一個小仙，不值得您這樣做–」
　　
　　夜紫歌雙膝跪地！
　　
　　她匍匐着面向夜靈兒，背卻筆直，不肯彎曲。
　　
　　她被夜靈兒折辱過。
　　
　　每一處仙根上都有舊疾，尤其是腿部。幽冥地崎嶇不平，還有砂石，跪着走的每一步，夜紫歌都感覺被無數根針扎一樣，劇痛無比。
　　
　　背上傷口裂開的血已經流幹了，腿上又劃開了新的傷。
　　
　　夜紫歌強撐着強弩之力，跪到夜靈兒的面前。夜紫俯下脖頸，垂下頭，雙手舉起做勢行大禮，「請天后娘娘放過百花這一次。」
　　
　　夜靈兒得意一笑。
　　
　　天資聰穎的夜氏之女，昔日被天帝玄真捧在手心裏的女人，當年的天后夜紫歌，淪落到她腳下的螻蟻，跪着磕頭求饒。
　　
　　她看了眼冷俊着臉不說話的天帝，假意要扶，「姐姐都跪下了，妹妹怎麼好再為難呢，快起來……啊！」
　　
　　夜靈兒剛碰到夜紫歌，忽地暗中使勁，夜紫歌吃痛跪不穩，搖搖欲墜地往後倒。
　　
　　天帝玄真眸色一沉，下意識就想施法護住夜紫歌，卻在夜靈兒驚叫時，立即按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