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去。

陸淵開口：「晨夕，送陳仵作出去。」

「是，大人。」晨夕上前招呼陳老丈的徒弟，「來，搭把手。」

等人送出去後，陸淵才接著說：「死者為大，林宇乃是林家二房十分受重用的二兒子，林家不會同意剖屍。」

「不剖屍並不能做最後的確認，極有可能為大人查案提供錯誤的方向。」盛晚棠的語氣緩下來，淡淡的好似冷梅，完全不似剛才的疾言厲色，「陸大人若是擔心破壞屍體，我可以保證，剖屍之後我會縫合，鋪點粉，一點都看不出傷口。」

陸淵看着她，心想他以前倒是半點都不知道她還有這樣一手好本事。

不！恐怕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半句實話！

陸淵周身的氣場都冷了下去，「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不需要，半刻鐘就夠了！」

陸淵冷默的看盛晚棠，半晌補充了一句，「不能為他穿上衣服再剖？」這麼光着，實在礙眼，尤其是她的注意力還一直在這身體上。

「會礙事。」盛晚棠從勘察箱里拿出陰陽刀，就見一件長袍蓋到了死者的下半身上。

盛晚棠疑惑的轉頭看向陸淵，陸淵握着紙筆，俊雅高潔的面容上神色坦然清貴，完全看不出其他的任何破綻。

何必呢？

死者身上的一切部位在她眼裡，都不過只是正常的生理器官而已，有什麼好遮好擋的。

盛晚棠撇撇嘴，轉回頭在死者的腹部按了按利落的下刀，「驗，死者血液暗紅流動，右心及肝腎淤血，肺部也有淤血且肺氣腫，漿膜和粘膜下有點狀出血。咦？」

「怎麼？」陸淵停下手中的筆。

「他的鼻腔里有點東西。」盛晚棠將手中的內臟塞回死者的肚腹，拿自製的棉簽在死者的鼻腔內輕輕轉了轉取出來，「像是煙灰。」

「知道是什麼煙灰嗎？」

「不知道。」盛晚棠拿了一個小罐子將這點煙灰裝起來，「從目前死者身上反應出的種種跡象，可以判斷死者確實是死於窒息性死亡。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窒息性死亡，就需要陸大人去查了。我可以為陸大人排除三種可能，掐死，捂死，溺死。」

「盛姑娘心中可有大致的猜測？」陸淵收起紙筆看向她，一雙鳳眸內含鋒銳。

盛姑娘，喊的這麼客氣，看來這是真跟她劃清界限了啊。

盛晚棠略微感到絲絲遺憾。

「陸大人可問一問死者的親屬，死者是否總有呼吸困難的時候，又或者是接觸了某物之後便出現呼吸困難的癥狀。」盛晚棠收起勘察箱，「過敏引起的呼吸道疾病也能導致窒息性死亡。」

「過敏？」陸淵第一次聽到這個新鮮詞。

對了，古代是沒有過敏這個詞的。

盛晚棠解釋：「跟風疹有些類似。」

陸淵點頭，「盛姑娘不僅懂得驗屍，還會醫術？」

「略懂一二。」盛晚棠低頭收拾東西。

陸淵盯着她的後背，眸色又冷又沉。

他以前都不知道她竟然還會醫術，看來她之前與他在一起時，果真沒有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