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沈慧茹輕掃了他一眼，再次淡聲開口：「你是誰？」
她覺得奇怪，明明完全不認識眼前之人，卻讓她心裏莫名帶着一絲抗拒。
抗拒跟他獨處，抗拒跟他交談。
此刻，沈慧茹問完話之後，就偏過頭去不在看他，看着窗外的飄雪失神。
早在沈慧茹第一次問於傲林是誰的時候，金荀就跑出去叫醫生。
這會兒正推開房門。
「陸總，醫生過來了，醫生，您快給楚總看看。」
沈慧茹聽到開門聲轉過頭。
醫生在路上的時候就已經聽金荀說了沈慧茹的癥狀，進來後直接對她開始檢查。
由於前幾天在重症監護室的時候，沈慧茹一直是帶着氧氣面罩不能說話，而起是睡着的時間多，醒的時間少，所以也沒有發現失憶的情況。
今天，於傲林進來前，試想過很多種可能，比如沈慧茹對他憤怒，或是無視，或是不原諒。
但他從沒預料到這種情況，沈慧茹以一個陌生的眼光看着他，不記得他們之間所有的事。
在她眼裡，他於傲林跟街邊任何一個人都沒有區別，得不到一絲不同。
這比憤恨更讓他難以接受。
這時，醫生已經檢查完畢。
病房外，醫生沉吟一番對着於傲林說。
「楚小姐之前失血過多，陷入重度昏迷，頭部也有過短暫的失血，應該是這個原因導致了現在記憶有所缺失。」
於傲林雙拳緊握，壓低聲音：「有沒有可能恢復？」
「這個不能保證，只是一半一半的幾率，有可能下一秒會想起，有可能永遠也想不起。」
失憶一直是醫學上的難題，從失憶到恢復記憶，從來沒有一定的規律可循。
聞言，於傲林看了眼病房的方向，雙眸逐漸變得深沉。
送走醫生，於傲林回到病房。
就看到沈慧茹正和金荀相談正歡，臉上的笑意是於傲林多日未曾見到過的。
病房裡的沈慧茹見到於傲林回來，立馬斂住了笑意，偏過頭不去看他。
連旁邊站着的金荀也收住了正要說的話，一動不動。
病房頓時安靜下來。
於傲林臉色逐漸冷下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個不速之客，打擾了主人家的原本愉悅的交談。
「說什麼呢？」
於傲林語氣生硬。
金荀一愣，抬頭，才發現於傲林是對他說的。
忙開口說：「陸總，楚總在問我一些她的事。」
「什麼事？」
於傲林淡聲說。
「就是問我為什麼要叫她楚總。」
金荀解釋。
聞言，於傲林不說話，看了眼從他進來就一言不發的沈慧茹，好看的眼眸暗了下去。
金荀站在這裡只覺得如芒在背，忙編了個借口出去。
「陸總，公司還有些事沒處理完，我先回去了，楚總，您好好休息。」
說完，金荀快速離開病房，彷彿後面有惡鬼追趕一般。
金荀一走，病房內只剩下了沈慧茹和於傲林兩人。
沈慧茹的目光一直看着沒什麼風景的窗外，一言不發。
半晌，於傲林走到床邊，低沉着嗓音問她：「你當真不記得我了嗎？」
沈慧茹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記得。」
「不記得為什麼對我一副這麼冷淡的樣子？」
於傲林追問。
他能看出來沈慧茹從醒來後就對他不冷不熱，甚至是抗拒。
對金荀的時候則完全不是這個態度。
「你想多了，我只是本能的不喜歡你而已，可能我沒失憶前就對你不喜，只是現在沒了記憶，只剩感覺保留了下來。」
沈慧茹本不想說的這麼直接，然而看到於傲林的時候，她就不受控制的說了出來，可能她之前真的對他有怨吧。
聽到這話，於傲林心猛地一陣抽痛，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