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在我這間食肆外見過這種果子？」

物以稀為貴，李世民還是懂這個道理的。

見程咬金付過了錢，李世民拿起番茄，在衣服上擦了擦，轉頭看到程咬金看着自己手裡的番茄垂涎，想了一下，摘掉小綠帽子，把番茄一分為二。

噗嗤一聲——

豐沛的汁水爆發涌動了出來，膠狀的瓤滑了他一手，但這個汁水並沒有粘稠感，觸感異常地清爽。

李世民忙把其中一半遞給程咬金，然後他低下腦袋，呼哧一聲，把膠狀的瓤吸進嘴裏，冰冰涼涼，略帶一絲固體的口感，比肉凍還要潤滑一些。

細膩的酸味在舌苔上爆發，讓李世民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李世民又忙咬了一口果實，爽脆的口感，濃郁地酸甜，一股大自然清醒的草酸氣息，在他的鼻腔里迸發了出來。

即便不加烹飪，這也是最上品的滋味。

「好果子啊。」三兩口把番茄吃完，李世民還像貓兒一樣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吃完之後，他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長哼，「這種滋味真是人間難得。」

他看着尹煊的目光，更加滿意了。

農務之事，歷來是國之根本。

雖說…農官的地位向來不怎麼高，但不管這個行業的地位高不高，有本事的人一直都得值得人去尊敬的。

不過李世民沒再要一枚果子，雖然說他不用花錢，一直都是程咬金掏腰包，可十文錢一枚果子還是太奢侈了一些。

他和程咬金吃着剩下的菜，把酒喝完，兩個人就暈暈乎乎地離開，李麗質有些捨不得尹露露這麼一個有趣的瓷娃娃。

但還是不得不跟着自己父皇離開。

回到皇城裡。

長孫皇后看着被宦官攙扶進來、滿身酒氣的李世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接過宦官的位置，攙扶起李世民，鼻子微微嗅動。

除了酒味和一股淡淡清香外，就沒有其他的味道。

而那股她形容不出來的淡淡清香，也並不是胭脂的味道。

長孫皇后心裏暗暗鬆了口氣，看着李世民，略帶一絲嬌嗔地開口：「陛下，不是說出去吃天下第一的美食，怎麼一身酒氣就回來了？」

「您這是喝了多少？」

李世民在椅子上坐下來，躺在胡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說話都慢了起來：「是去吃天下第一的美食了。」

「不過也嘗到了天下第一的美酒，喝得倒不多，只不過一兩而已。」

現在酒勁是上來了。

在食肆的時候，除了有些頭暈，李世民還沒別的什麼感覺，可回來的路上，馬車一陣陣顛簸，這就讓他胃裡翻江倒海，腦袋也是越發地沉重起來。

長孫皇后覺得有些好笑：「一兩酒能到這種程度？」

李世民搖了搖頭：「那不是尋常的酒，酒如其名，就是瓊漿玉液，朕這麼多年，是頭一次喝到那麼好的酒。」

長孫皇后好奇起來：「那家食肆真有盧國公說的那麼好？」

李世民又搖了搖頭：「那瓜慫嘴拙，描述的不如食肆十分之一的好，不過世外高人的說法卻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