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很簡短的回答着。
隔了幾秒，他又說：「你先好好去上課。」
季綰綰那邊猜測着什麼，不過很快應答了，掛斷了電話。
容恆在聽到她那邊掛斷電話後，就收了手機，便朝着病房內走去。
施念外婆握住施念的手，依舊在追問她跟西野孩子的事情，施念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面對外婆的追問的話，都已經沉默好幾次了，容恆走到門口，便停住。
施念看到他進來了，才開口說：「我跟西野都挺忙的。」
最急的人，可以說施念的外婆了，她眼睛裏都是失望：「忙也要生孩子。」她低聲念叨着，當然這句話容恆進來後，便小聲了下去。
兩人只把這句話當成沒聽見，可以忽視了，老人見兩人都不答也不提，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她只是一個外婆，對於兩人之間的情況，她也不好說什麼。
施念外婆精力雖然還算不錯，可是到晚上七點，是準時要睡覺的，所以兩人在病房內等老人入睡後，才從病房裡出來。
容恆同施念說：「有一家療養院還不錯，也許送入療養院會好一點，你覺得。」
施念對於他的意見，低聲說：「不用了，住一段時間院，還是送回去吧，外婆在那邊也住習慣了，我不想讓她吃太多的苦。」
「嗯，那就這樣決定。」
之後兩人繼續在醫院停留，因為老人身體還不是很穩定，所以他們這邊要停留到晚上十二點。
到十二點後，季綰綰的短訊又發了過來：「是不是還在醫院？」
容恆接到她的短訊，在走廊里回著她：「這個點不是應該睡了嗎？」
「在等你回我消息。」
她打完電話後，中間還發了很多條消息，而容恆因為在醫院這邊，所以沒有回復。
他很認真的回復着她：「早點休息。」
「一個人有點害怕，睡不着。」她發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容恆看到她這句話，只能耐心回復：「開着燈。」
「開着燈我也害怕。」
她這些話明顯是不想睡。
「那你打算怎樣？」
「可不可以來陪我……」
「是誰之前說會乖的？」
「今天你只陪我了我一會會。」她相當的不滿，還有委屈，甚至跟他在討價還價。
容恆一直都清楚她沒那麼容易聽話，對於她的糾纏，只能再次耐着性子：「不要胡鬧，早點去休息。」
「那我想聽你的聲音，想要跟你打電話，可以嗎？」
他已經站在走廊回復她短訊，已經是二十分鐘了，對於她的話，他並沒有很快答應，因為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接她電話的地方，當然他很清楚今天要是不接聽她電話，這個和晚上是沒辦法結束，他握着手機想了許久，便從病房門口離開，朝着病室內的電梯門走去。
可還沒等他答應，那邊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十二點病室里已經沒人了，手機鈴聲的震動，在這病室里顯得有幾分過於空曠的吵鬧。
容恆接聽，那邊似乎是在聽他這邊的聲音，或者是確認他身邊是否有什麼人，聽到他這邊很安靜，她這才發聲：「真的不可以來陪我嗎？」
她聲音帶着一絲害怕的哭腔。
容恆聽着她那邊的聲音，皺眉。
「我真的好害怕，這裡每天晚上都只有我一個人，我怕黑。」
大概是她那邊的聲音太過害怕了，所以容恆那邊也下意識，想了一下她躺在床上害怕的模樣，明知道她是在這跟他胡鬧，他低聲嘆息着，還是低着聲音跟她：「季綰綰，要聽話。」
隔了幾秒，他說：「睡好嗎？」他似乎在跟她商量着，語氣帶着一絲安撫。
「明天晚上會來看你。」
季綰綰聽到他的話，想了幾秒，才慢吞吞回答：「好。」
聽到她那邊說好字，容恆說了兩個字：「晚安。」
在這空曠安靜的病室，晚安這兩個字，顯得很是低沉跟溫柔，還帶着絲繾綣。
護士台值班的一個護士，在聽到晚安這兩個字，目光朝着電梯間那邊看了一眼，竟然也覺得有被溫柔到，她在心裏想着，這是哄誰。
而季綰綰那邊聽到他這晚安這兩個字，才心滿意足，她乖乖的回：「嗯，好。」
終於那邊才肯掛斷電話。
在好不容易讓她放下電話後，容恆將手機握在手心站在那半晌，才轉身從電梯這邊離開，護士看到他的臉那一刻，竟然愣了半晌，在心裏感嘆了句，好帥。
容恆自然沒有注意到別人的視線，只是朝着病房走去，護士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隨着他，可是看到他進的病房後，發現他不是陪着未婚妻過來的嗎？
未婚妻在房間裏面，那剛才那通電話是哄的誰？
可是在跟季綰綰那通電話結束後，容恆剛進病室，就看見施念趴在病床上，在那情緒激動的搖晃着病床上的人：「外婆！外婆！」
容恆感覺到施念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太對，快步過去到施念身邊：「出什麼事了？」
一抬臉便發現床上的人捂着心臟在那用力呼吸，臉色慘白，明顯是處在一個完全呼吸抬不上來的狀況中。
容恆轉身護士站走去，病室里就那麼幾分鐘，很快全是醫生跟護士。
老太太當晚就被送進搶救室搶救，在人被推進搶救室後，施念整個人在發抖，她站在那，視線就死盯着搶救室的門。
醫生在跟容恆說老太太的情況，容恆在聽醫生說完後，這才朝着施念走了過來。
他說了三個字：「要手術，但是有很大的風險。」
施念想都沒想說：「不，我不想，我不同意。」
「那你現在的想法是保守治療嗎？」
「對，她已經八十了，再上手術台還能夠下來嗎？」
她看着他。
容恆說：「那麼頂多兩年。」
施念聽到他的話，瞬間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全是哀傷。
容恆看着她這幅模樣，又說：「接受這個事實。」
施念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無法自拔的悲傷之中，有時候施念覺得他冷靜的可怕，她剋制着自己想，她要怎麼去接受這個事實？

第79章秘密
那天晚上施念外婆雖然被推了出來，可是施念相當的不安，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不可能從醫院離開，得在這邊守着。
到第二天早上又是各種抽查檢查，那一整天容恆都很忙，只能在醫院處理施念外婆的事情，不過到下午的時候，他去一處地方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他在電話里說：「今天有事，沒辦法過來，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
那邊的人一聽，問：「為什麼？」
「有點事情。」
「什麼事？」那邊聲音相當不滿。
「今天沒有時間，看後天。」
那邊沒有回答他。
季綰綰想了會兒，又說：「好……那我等你。」
「手機連接了你那邊的監控，晚上你那邊的情況我基本都知道，有什麼問題我會過來，如果覺得房子太大，換小的也可以。」
「好……」
那邊還算聽話的應答。
容恆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難得的乖巧，他淡聲：「嗯。」了聲。
最終兩人結束了電話。
季綰綰在結束電話後很是無聊的把手機丟在一旁，手上抱着一隻娃娃，不過下一秒，她從床上起來，出了卧室後，朝着客廳走了去，她站在客廳盯着門口那個攝像頭，接着便去了廚房，這個時候蘇麗孝摁開她家的密碼鎖走了進來，進來便說：「今天又不去上課？」
季綰綰在廚房倒着牛奶：「去啊。」
蘇麗孝突然在她家客廳沙發上看到一件男士外套，她走了過去將那件外套拿了起來看：「季綰綰，你這裡有男人的東西！」
季綰綰聽到她的話，立馬看過去，走了過去一把將外套扯了過來，抱在懷中然後穿在身上說：「你講不講禮貌？別人的東西不知道不能碰？」
那是一件淺黑色的外套，是偏休閑的西裝外套，外套穿在季綰綰身上，大很多，幾乎遮住到她的臀部，而她今天穿着一條貼身短的睡裙，所以那外套將她臀部遮住，同樣也將她睡裙裙擺遮住，只看到外套下她那雙筆直的腿。
蘇麗孝說：「這麼寶貴？不會是那個人的吧……」
季綰綰的手縮在衣袖裡，將衣袖壓在胸口，整個人縮在那件衣服里，神秘輕笑：「對啊，他的。」
蘇麗孝越發好奇了，到她身邊：「到底是誰啊？」
「這是一個秘密。」
晚上容恆不會來，於是季綰綰跟蘇麗孝他們又去外面玩了，去玩迷失大逃脫，兩個人沒有聯繫，而容恆那邊也沒有跟她聯繫，季綰綰跟蘇麗孝他們玩到凌晨兩點，兩點才回到家，回到家後，發現手機里沒任何的短訊跟電話。
季綰綰將手機丟在桌上就去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出來她又站在門口盯着那個攝像頭，站了好久，撅了撅嘴，便赤着腳從攝像頭前跑開。
第二天早上季綰綰主動約張嘉文吃早餐，在學校附近，張嘉文相當高興，這可是季綰綰難得約她，於是不斷給她夾着吃的。
季綰綰問張嘉文：「這段時間好像都沒見施念姐姐來學校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張嘉文一聽她問，當即便說：「施念姐外婆生病了，所以一直在醫院，我二叔也在。」
季綰綰就知道一定是施念那邊發生了什麼，她心裏冷哼了一聲，又說：「外婆生病施念姐要照顧嗎？沒想到張叔叔也會要去。」
張嘉文說：「對啊，這可是施念姐姐的外婆，最後的親人。」
「最後？」
張嘉文說：「施念姐父母早年車禍去世了，這個外婆是施念姐最後的親人。」
季綰綰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她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她說：「是什麼時候？」
「好久以前了，四五年有了吧，那個時候二叔在一起有幾年了。」
季綰綰以前對施念從來都沒有了解，所以自然是不知道施念的這些事情了。
她說：「難怪，張叔叔跟施念姐姐看上好像都挺嚴肅的。」
張嘉文說：「出車禍的原因，好像是我二叔跟施念姐發生過一次很大的爭吵，那次爭吵大到施念姐在國外天天酗酒，她父母相當擔心施念姐，跑去了國外看她，所以就出了車禍。」
這更是季綰綰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是從沒聽說過的事情。
「那當時是出了什麼事，讓兩人吵的這麼凶呢？」
季綰綰繼續對張嘉文循循善誘着。
張嘉文想了一會兒，回答：「不知道呢，這事情我們家也很納悶，那一年是兩人吵的最凶的一年，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原因。」
張嘉文見她一直在問這些事情，目光立馬看向她：「季綰綰，你怎麼好像對施念姐很關心的樣子。」
季綰綰一聽，笑着說：「沒我隨便問問，」
季綰綰跟張嘉文吃完早餐後，就以要上課的理由去了學校，將張嘉文給甩了，等她到學校後，她像是得到了一個什麼大秘密一般，臉上的笑沒有停下來過。
因為施念不在，所以季綰綰他們在畫室里的課沒有老師，只能夠自己練習，可練習這些東西在他們這群學生中是根本不存在的，不過是變成了他們的打鬧時間罷了。
季綰綰跟蘇麗孝在那追着趙乾戲弄，戲弄了好一會兒，季綰綰停了下來，在桌邊坐了上去，她突然問了蘇麗孝一句：「你說情侶之間會因為什麼而大聲爭吵？」
蘇麗孝笑的瘋瘋癲癲到季綰綰身邊，聽到她問這句話，回答：「爭吵？爭吵的事情不是有很多嗎？」
她也搞不懂會因為什麼而爭吵。
季綰綰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
這個時候蘇麗孝突然到她耳邊說：「你問這個幹嘛？」
季綰綰說：「沒什麼。」
施念外婆在情況穩定下來後，是第三天，三天後兩人才從醫院離開，回家裡去洗漱休息，施念洗完澡就去睡了，而容恆在書房後看了一眼書桌上的手機，這幾天一直都沒有電話跟短訊來過，他的手機相當的安靜。
容恆看了一眼倒是沒去碰。

第80章想念
正當季綰綰在跟蘇麗孝他們說著話時，畫室門外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蘇麗孝推了推她。
「你看。」
季綰綰看過去，看到上次她們寢室砸她衣服的林潮汐。
「找趙乾幹什麼？」
季綰綰也看過去，才發現剛剛還在他們旁邊的趙乾，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畫室外。
趙乾一臉尷尬的站在林潮汐面前，而林潮汐卻不斷往趙乾手上塞着東西。
「好傢夥，這是什麼精彩畫面，表白？暗戀？趙乾這玩意兒也有人表白？」
季綰綰靠在椅子上看着那一幕，雖然上次她跟林潮汐的事情，是被容恆解決的，可並不代表兩人的恩怨已經結束，季綰綰笑了，把手上的削筆刀給了蘇麗孝。
蘇麗孝看向她：「你要幹嘛？」
季綰綰已經走了出去，無聲無息的走到了趙乾身邊：「喲，這是在幹嘛？」
林潮汐沒想到她竟然會來，臉上緊張的神色瞬間變得像是看到了一個炸毛的神色：「你想幹嘛？」
趙乾看着季綰綰。
季綰綰抱着手打量着林潮汐：「送牛奶？」
「你幹嘛？」
季綰綰嗤笑了一聲，然後看向趙乾：「你喜歡他？」
趙乾一聽到她問，當即回復：「不不不，我怎麼會喜歡她。」
季綰綰聽到趙乾的答案，看向林潮汐，又朝趙乾看了一眼：「她的牛奶你想喝嗎？」
趙乾只覺得那牛奶是燙手山芋：「我……我不想。」
「那你要怎麼做？」
一旁的蘇麗孝也問：「趙乾你不想那你拿着幹嘛？」
季綰綰的臉上是漫不經心，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只淡聲說：「要麼喝下去，要麼還給她，你自己做個選擇。」
趙乾聽到她話，手抖了兩下，蘇麗孝也在一旁看戲一般的笑看着。
就在這時，趙乾抖着的手將牛奶瓶蓋擰開，他緩慢的舉手，將那瓶牛奶高高舉在林潮汐的頭上。
林潮汐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正睜着眼睛看着他的時候。
那牛奶瓶突然一個傾斜，一點點往林潮汐腦袋上倒下去，牛奶瞬間霸佔着林潮汐那張臉。
季綰綰輕輕笑着，那笑容里的要多惡毒就有惡毒，就像在林潮汐的臉上撒着毒藥，看着這極其精彩的一幕。
林潮汐屈辱的閉上眼睛，發出哭泣聲。
走廊里一堆人圍觀，看着這一幕。
「你們在幹什麼？！」
趙順站在他們身後，看着她們那一方，季綰綰轉頭。
容恆接到學校的電話，是下午三點，他剛醒，是學校里打來的電話，在電話里跟他說了幾句季綰綰的事情。
他在聽了許久後，沒說一個字，直到那邊掛斷電話，他也掛斷電話。
他想了幾秒從客卧走了出來，保姆在門口詢問：「張先生，您現在是要出去嗎？」
保姆以為他跟施念是要晚上吃過飯才出去，見他現在好像要出門，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場晚飯該怎麼準備，便連忙問。
「出去一個小時就回，你先準備些雞湯。」
保姆知道雞湯是要送去醫院的，立馬應答：「好的。」
容恆跟保姆吩咐完，便下了樓，之後出了門。
外面又在下着雨，冬季步入春季總是雨水多，而雨水多，車就堵，容恆的車被堵在半路，他耐心等候着，時不時看着時間。
終於在堵了半個小時，到校門口，季綰綰看到他的車直接上車，兩人也沒有聊什麼。
容恆的車帶着她去了一家會所，到會所裏面，季綰綰坐窩在沙發上不說話，而工作人員端進來一杯冒着熱氣的飲料，放在桌上。
容恆站在她面前問：「告訴我，今天是誰先的動的手。」
他也不生氣，也沒表情，他背後是窗外那一片雨，映襯着立在她面前的他，很有壓迫感，他的影子投射在她身上，像是暗影絞着一抹艷色。
「不是我讓他潑的。」
「那是誰讓他潑的。」
他問她。
「他自己啊。」
「你知道學校那邊是用的什麼詞來形容你今天的行為嗎？」
他依舊問她。
季綰綰不回答，坐在那繞着手指。
「霸凌，你好好想想這個詞。」
「這事情你想我怎麼給你解決？」
「我是不是很不懂事，施念姐姐家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張叔叔這麼忙的情況下，還要麻煩張叔叔過來一趟。」
每一次他有事，她這邊就總要鬧出點什麼來。
容恆可太摸得清她這邊的規律了。
這回竟然鬧出霸凌。
「張叔叔只會教訓我。」
她委屈的說。
她真像個惡魔，步步逼近的惡魔，在他這裡胡作非為。
接着，她從沙發上起身，朝他走了過去，站在他面前含情脈脈的看着他，可是站在那就是不動，不再靠近一步，也不碰他，那模樣表明着她是在鬧變扭。
季綰綰見他久久都沒動，自己主動抱住了他。
容恆在她抱住自己後，皺眉，低眸看着她，季綰綰眼角流出眼淚，趴在他胸口不肯再說話。
他看了她良久，手終於抱住了她依偎在懷裡的身子。
兩人都沒有說話，季綰綰像是在緩解着自己的相思之情，覺得依偎在他懷中還不夠，手又攀到他肩膀，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麼過來的，根本就睡不着，睜眼是你，閉眼是你，明知道自己要聽話，要乖，可是我做不到。」
她哭着訴說著。
他聽着她的低聲訴說，低眸看向她，看着她眼角的淚。
她說：「我已經努力變乖了，可是我很害怕你今天又不會來見我，所以我只能做這些引起你的注意了。」
她在他耳邊說：「只有你不想我，不想我。」
她聲音又是嬌怯又是哭泣。
容恆聽着她抱怨的聲音，只得用力將她給抱緊，手落在她腦袋上，手掌陷在她頭頂的髮絲里。
外面全是淅淅瀝瀝的雨聲，房間內只有她的低泣聲。
「你有想我嗎？」
「不要再鬧出這種事情來，這不是你霸凌別人的理由。」
季綰綰見他不回答，又問：「那你有沒有想我。」
她只纏着他問這個問題。
這幾天他確實很忙，他身邊有太多事情需要處理，沒想到她又會鬧出這種事情。

第81章票據
差不多十多分鐘，容恆將她給鬆開，臉上的情緒可沒有因為剛才她的哭泣有半分的緩和，反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