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謝承禮》[時錦謝承禮] - 第4章(2)

這樣眼睜睜看着爸爸被那群人逼死。
  有生以來,時錦第一次感到了絕望至頂的滋味。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
  等到她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夜色會所門口。
  多可笑。
  謝承禮恨她至此,可她唯一能賺到錢的地方,竟然也只有他的地盤。
  這兒,有無數名媛貴公子出沒。
  想到還在醫院裏的爸爸,她來不及悲傷,她毫無尊嚴的,跪在了會所門口。
  一遍一遍的朝着過往的人磕着頭:
  請給我錢,我什麼都願意做!
  一個狼狽至極的女人跪在門口,絲毫不知廉恥的出賣着自己,自然吸引了無數人怪異且鄙夷的目光。
  但時錦已經不在意這些,她只想要錢,去救她的爸爸!
  不知道跪了多久,眼前突然投下一陣陰影,隨之,一個男聲響起。
  「給你錢,你什麼都願意做?」
  「對!!!」
  以為終於有人光顧,時錦想也沒想便立馬回答,抬起頭,臉上的笑意卻徹底僵在了臉上。
  「我們堂堂洛大女神,怎麼淪落成了這樣?我可險些都快不敢認了。」
  來人正是曾經追求過她,卻因為濫情而被她狠狠羞辱過的何家少爺,齊昊。
  時錦動了動嘴唇,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個字。
  分神間,齊昊已經用腳踢了踢她,「給錢什麼都願意做,是不是真的。」
  時錦只沉默了一秒,而後點頭:「是!」
  齊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有意思,那跟我進來吧,洛大女神。」
  時錦已經知道跟着他進去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咬了咬唇,最終還是站起身來,跟着齊昊走進了夜色。
  齊昊走到一個很多人的沙發上坐下,而後點了一桌的酒,等酒都上齊了,懶洋洋的指着那些酒瓶道:「把這些全都淋頭上,就像當初你淋我一樣,哄得我開心了,我就給你錢。」
  時錦掃了一下,渾身一顫。
  時錦不自覺地摸上自己腰部的位置,那兒的傷口彷彿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不願意?」
  時錦趕緊搖頭,立馬拿過一瓶酒,決絕道:「我願意!」
  說罷,她打開酒瓶,想也沒想,就朝着自己頭上狠狠淋下!
  「光淋有什麼意思,說點話啊。」齊昊又開始命令。
  時錦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邊淋一邊大聲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
  如了齊昊的意,他終於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洛大小姐,你也有今天啊。」
  她腰部的傷口還沒好,又穿得單薄,傷口處隱隱像是有血滲出來,但她全然不顧。
  她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只要齊昊沒叫停,她便機械般的拿酒,開酒,一瓶又一瓶的淋下去。
  她早已疼得意識模糊,在淋完最後一瓶之後,用帶着血的手,顫抖地抓住齊昊的衣袖,「齊少,可以了嗎……」
  她聽見齊昊皺了皺眉,拂了拂衣服上的血,「嘖,真掃興。」
  「既然淋完了,那就繼續磕頭吧,我看你剛剛跪在外面磕頭也挺有意思的,磕得我滿意了,我立馬打錢。」
  想到這兒,時錦想也沒想就跪了下來。
  「我磕,我磕!」
  說完,就重重磕起頭來,每一個都能見血。
第七章隨便
  「別光磕啊。」齊昊懶洋洋靠在沙發上,「剛你說的那個瘌蛤蟆挺有意思的,繼續說啊。」
  時錦忙道:「我是瘌蛤蟆,我是瘌蛤蟆,我是癩蛤蟆。」
  一個,兩個,三個……
  她就像是瘋了一樣,力求齊昊的滿意。
  昂貴地毯上浸滿了鮮血,她卻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
  有人偷偷拉住了齊昊,低聲提醒:「齊少,這是賀總的地盤。」
  齊昊挑了挑眉,下一瞬,竟不知道朝着哪個方位高聲道:「賀總!我借你個夜色員工陪着玩玩,沒問題吧!」
  賀總……
  謝承禮……
  原來,他一直在這兒。
  時錦眼前模糊一片,只能聽見謝承禮冰冷的聲音傳來:「隨便。」
  隨後,她聽見謝承禮吩咐身邊的助理,連語氣都像是柔了幾分:「幫我訂一束微微最喜歡的百合花,我要去她的墓地看她。」
  時錦恍恍惚惚的看了他幾秒,而後繼續將頭砸在地上,一個個比一個磕得重。
  她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底磕了多少,只知道最後實在體力不支,暈在了一片血泊中。
  在暈倒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都是:「您滿意了嗎?」
  ……
  時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醫院。
  她剛動了一下身子,突然發現腰腹間一陣疼痛,一摸,這才發現是被包紮過了。
  正在愣神之際,病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醫生走了進來。
  「阿顏,你怎麼就起來了,快別動,你的傷口才剛包紮好。」
  男人連忙走過來,溫柔的按住她的肩膀。
  「傅蘅學長?」
  時錦剛想問,為什麼傅蘅會在這兒,但突然又想到,當年在學校,傅蘅本就立志去國外學醫,現如今五年已經過去了,成為醫生也是必然。
  「阿顏?」傅蘅的聲音再次喚回時錦的思緒,他站在她面前,眼底有着濃濃的心疼和驚詫,「你這些年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傅蘅死都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頭髮枯黃,雙目無神,滿身傷疤的人,竟會是曾經那個人群中最耀眼的公主。
  那時候,無數人為她着迷。
  他也為她着迷。
  見她只低着頭不說話,傅蘅攥了攥拳,眼底的心疼越來越濃,語調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分,「我還想問問你,你腰間的手術又是怎麼回事?連縫合都沒有做好,你還去碰酒,你知不知道,術後感染,你很有可能會死!」
  「阿顏,其實你的事我一回來就聽說了,我知道你絕對不可能去殺……你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說出來,我幫你。」
  「傅蘅學長!」一直沉默着的時錦聽到這渾身一抖,立馬顫抖着搖頭,「都過去了,不重要了!」
  謝承禮恨她入骨,只要和她有一丁點關係的人,他都要趕盡殺絕。
  她的人生已經毀了,不能再連累傅蘅了。
第八章代價
  傅蘅還想再說些什麼,突然病房外有護士在急着叫他。
  「傅醫生!手術時間到了!」
  傅蘅看了一下手錶,沒辦法,他只好抬手摸了摸時錦的頭,「阿顏,我還有一台手術,你先在這兒好好休息,等我手術完,再來找你!」
  說罷,便急匆匆開門離開。
  而看着傅蘅離開後,時錦才強忍住身上的疼痛,摸出身上的手機。
  這個手機還是陳伯給她的,說到時候方便聯繫。
  她連忙撥通了陳伯的電話,想問問齊昊給的錢有沒有到賬,卻被告知,卡里只打過去一塊。
  怎麼會是一塊!
  時錦崩潰至極,她早該想到的,齊昊羞辱她本就是為了報仇,自然最後還會擺她一道!
  「陳伯,你跟那些債主周旋一下,問能不能再寬容幾天,我去籌錢,一定把錢全部湊齊!"
  「大小姐,沒用的。」陳伯嘆了口氣,「這些債主都是聽謝承禮的話行事,就算還清了,也一定還會再有別的事來為難洛家,只要謝承禮一日不放過我們,洛家就一日不得安寧。」
  謝承禮……
  又是謝承禮!
  她甚至來不及覺得無力,只能趕緊掛斷電話,連忙出院去找謝承禮!
  時錦是在顧微微跳樓處找到謝承禮的。
  那兒堆滿了生前她最喜歡的玫瑰花,謝承禮看樣子已經在那兒坐了很久,他正在低頭說著些什麼,一邊說一邊用修長的手指撫摸着顧微微的照片,那種神情,是她從沒見過的眷戀和溫柔。
  時錦朝他走過去,而後,緩緩朝他跪了下來。
  「賀先生,您怎麼折磨我都可以,求您放過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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