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陸景琛》[時念陸景琛] - 時念陸景琛第32章

林永生審視着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商海浮沉多年,他見過無數人為名忙,為利亡,但什麼都不圖的人少見。
這樣的人往往很可怕,因為他要的,很可能是你傾盡全力才能給出的東西。
他將手裡的合同輕輕放在時念茶杯旁,等着他說下文。
時念看也沒看那合同一眼,他側頭凝神想了一會兒,「林總,我後面要做的事情,需要向你借力。
我得收拾掉程安明這個人。」
時念說得坦蕩,林永生也就問得直白,「私仇?」
時念笑了,剛才還淡然的眼神變得凌厲,「林總,你不希望下一個公司遭遇你這樣的經歷,那你就要去做這事。」
他敲了敲林永生放在他手邊的那份居間合同,「我要的不是錢,我要的只是在重慶這座城市,資產評估這個行業能幹凈些。」
「這個行業的亂象,人心的貪婪骯髒,不該是讓踏實做事的人付出代價,」他抬眸看着林永生,「一個行業,永遠有害群之馬,但多的是像陸景琛那樣的人。」
他沒提章作銘。
不用他提,經此一役,林永生也定會想辦法將章作銘逐出金萬大股東席位。
當下,他要收拾的人是程安明。
他身體微微傾向林永生,看進他深沉漆黑的眼眸,「至於程安明這樣的人,有一個我們堅決剷除一個。」
林永生沒說話。
他給時念的茶杯添了熱水,朝着他舉起自己的杯子來。
白瓷杯輕輕一碰,清脆的哐啷聲,共同經歷過生死的聯盟,就這麼無聲的成立了。
時念開車離開林永生家,他從後視鏡里看着堅持送他到小區門口的林永生。
他整個人看起來已是精神矍鑠,但仍是很明顯的蒼老了一大截。
時念已經駛出了極遠,仍看見他站在原地目送。
時念驀地想起前日,他和黎應平及彭浩榮一行人去參觀新材料生產基地,林永生也是如這般一樣,對每一個和他一樣懂新材料、堅信新材料未來的人,惺惺相惜。
他駛過一條又一條街道,刺目的陽光透過前擋風玻璃射了進來,他微眯了下眼,看向不遠處的跨江大橋,烈日就在橋的那頭,他追逐太陽,陽光也照耀在他身上……轉眼一個月過去,夏日終於快要過完。
進入九月份,重慶這座火爐城市也終於有了一絲涼意。
度過險關的金萬,緩過氣來,逐漸撿拾起以往的資源和關係。
那些之前無人敢買的資產,按照金萬既定的剝離方案,都得到了有效處置。
再次出發的金萬,一身輕鬆,將全副精力都放在了新材料事業上。
基德辦公區。
午休時間,何恆軒將陳鐸被公訴盜竊罪的新聞推送到小群里,@了陸景琛。
「小遇姐,這陳鐸還真是嘴硬,被公訴都要坐牢了,還硬撐着沒人指使他,當別人傻嗎?」
陸景琛看完新聞,抬頭看向時念辦公室方向。
這一個月,他都靜悄悄的,只是將金萬後續的評估單子,按部就班的派給陸景琛這邊。
陸景琛帶着她的小團隊,出色完成了金萬一單又一單的評估。
但她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掉,但時念始終微波不起,她一時也猜測不出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惡人自有天收,別管他。」
陸景琛在群里回了一句,又繼續埋首工作。
夏雪敲門進了陸景琛辦公室,她隨手關上門,將剛買的冰奶茶放在陸景琛桌子上。
她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小遇姐,你知道外面怎麼傳你嗎?」
「我?」
陸景琛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她反應過來了,神情麻木的機械模仿道,「那個女人,又又又靠睡覺上位了。」
說完,她覺得不對味,放了手中奶茶,有些嚴肅的看着夏雪,「外面該不會真是這樣說吧?」
夏雪點了點頭,一副你猜得全對的神情。
陸景琛想了想,覺得興緻缺缺,並不想計較這謠言打哪兒起,又怎麼傳得來連夏雪都聽說了,畢竟,基德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夏雪是她的「嫡系部隊」。
「小遇姐,整個重慶評估圈都在傳,你在信通鬥不過方凱,失了勢。
你師兄于海洋好心把你介紹到基德來,沒想你趁着出差把老闆睡了,回來就將于海洋一腳踢出了公司,還準備接替他的位置,晉陞基德合伙人。」
這還編得真是有鼻子有眼。
可這還沒完,夏雪繼續說,「小遇姐,他們還說,你和邊總從蘇州回來後,邊總就跟于海洋攤了牌,在美色和老搭檔之間選了你,兩個人也撕破臉鬧翻了。」
這就實在是有些好笑了。
但陸景琛笑不出來。
她想起上次從蘇州回來,于海洋黑面從時念辦公室離開後,就再也沒在基德出現過。
她給於海洋打過幾個電話,想找他聊聊,但每次于海洋都不肯多說一個字,只推說自己有事就給掛了。
陸景琛心裏有些明白這謠言怎麼來的了,她自己都能往下接,「他們說我師兄就是這樣被我氣走的,再也沒來基德了。」
「嗯。
小遇姐,就是這麼說的,」夏雪喝了一大口奶茶,她見陸景琛完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站起身來,「讓我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閑得沒事胡編亂造,我能把他舌頭給拔了。」
「小遇姐,這段時間你自己多當心。
我出去做事了。」
夏雪這人和陸景琛一樣,最不喜歡在背後嚼舌根,她幾句話說完,就要出去繼續忙。
陸景琛點點頭,看着夏雪走了出去。
她想了一下,去找了時念。
聽到時念那聲冷淡的「進」,陸景琛推門進去,才發現時念剛換了衣服,似乎正準備出去。
他站在辦公室沙發前,舉着右手,正在扣袖子上的袖扣。
他對着對面沙發揚了揚下巴,示意陸景琛坐下。
陸景琛提着一口氣坐了過去。
時念也跟着坐了下來,一雙大長腿長長的敞着,柔軟的西褲面料勾勒出男人精壯有力的腿部線條。
陸景琛鎮定自若的將她聽到的謠言複述了一遍。
時念雙肘撐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看着陸景琛的眼神深不可測。
他開口說話,聲音磁性低沉,「你怎麼看?」
「邊總,這些謠言只可能是從基德內部傳出去的。
外面的人不可能對這些時間上的細節,了解得這麼清楚。」
「那你想我怎麼做?」
時念往沙發上靠了靠。
陸景琛沒想到時念會這樣直接的反問她,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時念站了起來。
他一身利落的商務裝,在沒開燈光線有些黯淡的辦公室里,氣質更見冷厲,陸景琛只覺得他似有萬千丘壑,而她並未讀懂。
他看了下手上腕錶的時間,還有事情在等着他。
陸景琛跟着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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