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陸璟琛》[時淺陸璟琛] - 第7章

蘇堯輕笑,隨即吩咐手下把孩子抱過來。
時淺看着侍女手中抱着一個襁褓過來,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從床上下來。
一把抱過孩子,看着那粉粉的一團,心底滿是溫暖。
……
一炷香後,蘇堯目送時淺帶着孩子從後門離開。
回房之時,隨口吩咐手下,「殺了她們!」

將軍府外。
時淺抱着失而復得的孩子,一路往外奔走,身下傷口撕裂,鮮血止不住的流。
她似是不知痛,只想逃離將軍府!
跑了不知多久,天色漸漸陰沉,下起了雨。
她用身體為孩子擋着雨,一時間不知該往哪兒去。
她五歲就被陸璟琛撿回家,一直跟在他身邊十六年,從她有記憶開始,身邊就只有一個陸璟琛。
如今離開陸璟琛,這天下之大,好像竟無她和孩子的容身之所。
時淺看着自己腳下的鮮血和雨水混在一起,宛如一條細長的小溪,思及世子府大夫所說的話,她面色越發蒼白。
如今她已命不久矣,如果自己死了,那孩子又該託付給誰?
她低頭親了親懷中沉睡的孩子的額頭,最終決定去找蘇謹行。
雖然他們相識不久,但這短短時間裏,蘇謹行已經救了她兩次,現在他是唯一值得相信之人。
隨即往蘇謹行的世子府過去……
眼看就要到世子府,一個無人拐角處,一隊人馬忽然將時淺團團圍住。
這些人頭戴斗笠,身穿熟悉的玄色暗紋服飾,他們是陸璟琛的護衛兵!
「沈姑娘,奉將軍之命,此子不能活!」領頭之人不帶感情的開口。
時淺瞳仁皺縮,不敢置信。
她沒想到陸璟琛竟這般絕情!
抱緊懷裡孩子,時淺看準時機轉身就朝另一邊跑,若是往常她還能與這些人拼上一拼,可如今她早無一絲力氣反抗。
沒走兩步,她就感覺後背一痛,整個人無力跪倒在地。
她被後面之人一刀從肩膀直接划到腰際,鮮血瞬間浸濕衣服,沿着衣角向地面流去。
血液順着雨水在石板路上蜿蜒……
時淺疼的說不出話,只緊緊抱着懷中孩子,孩子似是被這番變故吵醒,忽然大哭起來。
「我兒不怕,娘親在……」
時淺忍痛哄着孩子,然而下一刻,一個護衛一劍刺穿懷中襁褓,狠狠朝遠處丟去!
看到這一幕,時淺眼眶驟紅!
「我的孩子!!」
她大聲喊着,身體一下倒在血泊之中,朝孩子爬去,這時又一把長劍刺入襁褓!
「噗——!」
時淺一口鮮血噴出,眼底一片空無!
護衛兵正欲對她動手,忽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見時淺奄奄一息,趕忙離開。
蘇謹行趕來時,就看到時淺渾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他眼底泛紅,連忙抱起時淺,大喊:「快叫大夫來!」
時淺費力扯着蘇謹行的衣服,看銥誮着遠處的孩兒,流淚道:「世子,求你快救我的孩兒,來生,我做牛做馬報答世子之恩。」
蘇謹行讓人去看孩子。
侍衛看着渾身是血的嬰兒,朝着蘇謹行搖了搖頭。
蘇謹行心底沉重,不忍時淺瞧見如此慘狀,用身子擋住她的視線:「孩子還有氣息,我會找羌國最好的大夫為他治療。」
時淺這才放心,強忍着疼痛沖蘇謹行一笑:「多謝世子,時淺還想求世子一事,可否替我給孩子尋一戶好人家,他不該被如此對待。」
「好。」
時淺見他答應,望着下雨的天空,喃喃自語。
「我五歲時被陸璟琛所救,如今他把我命拿回,我不怨他。只我的孩子,他並不欠他的父親,可卻……」
她說著,喉中一嗆,隨即大量鮮血咳出,眼角淚水滑落。
蘇謹行看她這樣,莫名心疼。
時淺嘴角流着血,又說:「你是這世上第二個對我好的人,只可惜今生我無以為報……」
「不要說了,我不需你報答,你忍忍,大夫很快來……」蘇謹行修長的手顫抖得給她擦着嘴角血。
時淺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拿出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玉佩,上面是一塊半圓形的游魚圖案。
「這是我從小戴在身上的玉佩,麻煩你交給我的孩子……」話音未落,她的LJ手不甘垂下,那玉佩順勢落入雨中。
而這時候。
遠處一羌國士兵騎着馬快速來到這裡,匆忙下來。
雙手遞上一塊玉佩在蘇謹行面前,恭敬道:「世子,這是皇后親手所賜,說是長公主失蹤時隨身攜帶了另一塊!」
蘇謹行接過那塊玉佩,又看向落在地上時淺的另一塊玉佩,竟一模一樣!

第九章紅白事

蘇謹行拿起兩塊玉佩,雙魚收尾相接,手中一扣,嚴絲合縫!
看到這,他已徹底確認時淺就是自己的堂妹,羌國失蹤十六年的長公主!
從見到時淺的第一眼開始,他就覺得時淺和自己的皇后姑姑長相十分相似,那日才出手相救。
後面又看到了她隨身攜帶的半環形游魚玉佩,這正是羌國的皇室信物,心中已確定了七八分。
這才遣派手下連日前往羌國皇宮找皇后姑姑求證。
今日方帶着信物回來,一切本是開心之事。
……
幾天後。
昭國驛站。
蘇堯身穿羌國女子成親服飾坐在鏡子前。
抬手親撫臉頰,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身邊侍女正幫她整理頭飾,隨即蓋上喜帕,等着陸璟琛前來迎娶。
此時將軍府中,已是賓客滿堂。
今日,正是國師推算的良辰吉日,昭國大將軍陸璟琛與羌國長公主蘇堯成婚的好日子,舉國同慶。
陸璟琛一大早就穿上喜服,被安排騎馬去驛站接親。
蘇堯本來住在將軍府,但為其名聲,暫留驛站,等待良辰吉日和陸璟琛完婚,結楚晉之好。
接親路上吹吹打打,十里紅妝好不熱鬧。
陸璟琛騎着馬,卻心不在焉。
時淺不知怎麼逃走了,這幾日他找了許久都沒找到。
想到這,陸璟琛不由皺起眉頭。
行至驛站的路上。
手下前來稟報:「將軍,前面有送葬隊伍正朝這邊過來,不久兩方就會遇上。」
陸璟琛聽罷,正打算讓人前往,讓送葬隊伍繞行!
喜婆聽見趕忙上前來,慌張道:「將軍,古語有云,死者為大,婚喪兩事相遇,必須讓出殯之人先行。」
陸璟琛皺眉,揮手,讓身後的接親隊伍靠邊,吹打彈唱等人也先停下,等送葬隊伍走過去之後再繼續。
不到一刻鐘。
漫天紙錢隨風飄來,首先映入陸璟琛眼中。
緊接着,上百名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送葬隊伍緩緩朝這方走來。
人群之中抽泣聲隱約傳出。
蘇謹行一身白衣騎着馬走在最前面,神色暗淡。
行至此地,他一眼便看見路旁身穿一身紅衣,胸前帶着紅綢的陸璟琛。
陸璟琛也看見了他,目光相對,不由疑惑。
到底是誰亡故,要羌國世子親自送葬?!
蘇謹行冷嘲:「我羌國長公主已亡,你可滿意?」
陸璟琛不明所以,「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蘇謹行看着他淡然的神色,替時淺不值。
走前,他冷冷道:「你可知你娶的蘇堯不過是我羌國皇后的養女,時淺才是真正的長公主,可你竟逼死了她和你的親子!」
陸璟琛聽到此話,心猛然一窒。
正想御馬上前詢問個究竟。
與此同時,出殯隊伍行至中間,一大一小兩具黑色棺材出現赫然出現在陸璟琛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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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孤身一人

陸璟琛還來不及震驚,就看到兩幅金絲楠木棺材前站着一男一女兩個童子。
懷中分別抱着一個靈位,其中一位男童手中拿着的『羌國長公主時淺之靈位』刺入陸璟琛眼中。
讓他整個人感到恍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將軍,將軍?」
身邊手下的叫聲傳來,陸璟琛回過神來。
直接騎馬掉頭朝出殯隊伍跑去。
身後喜婆大聲呼叫:「將軍,接親可不能走回頭路,這是大不吉利啊……」
不一會兒,陸璟琛就追到了出殯隊伍前面。
直接下馬朝其中一幅大的棺材走去。
「陸璟琛!你到底要幹什麼?死了還不放過她嗎?」
蘇謹行下來攔在他前面,言語憤怒。
「你在騙我?她怎麼可能會死,沒有我的允許,她不能死!」
陸璟琛看向攔着他的蘇謹行,沒有意識到自己說話間,聲音都在顫抖。
「呵,沒有你的允許?」
蘇謹行冷笑,「難道不正是將軍親自派人追殺的時淺嗎?」
「你說什麼?!」陸璟琛徹底震驚。
看着陸璟琛這樣,蘇謹行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現在才來假裝不知,不覺太晚了嗎?讓開!本世子要帶時淺回羌國。」
陸璟琛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僵直的站在棺材前面,直接一掌推開棺材上面的蓋子。
看着棺材打開,陸璟琛不自覺的身體發抖,腳下彷彿有千金重一般,邁不開腿。
用盡全身力氣走到棺材前,緩緩朝裏面看去。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驚喜,裏面沒有屍體,只有一個看起來珍貴異常的盒子。
陸璟琛心裏期待起來,裏面沒有時淺,那是不是她根本沒有死?
向旁邊的蘇謹行看去,只見他正一臉悲傷的看着這個盒子。
陸璟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回想起蘇謹行的話。
時淺乃是羌國長公主!
羌國皇室有規定,凡皇室中人在羌國國境外死去,必須立即焚化。
若時淺真是羌國長公主,那盒子裏面的豈不是……
陸璟琛不敢相信,心裏湧現出從未有過的害怕。
顫抖的雙手慢慢拿起盒子,輕輕撥開上面的鎖扣,緩慢打開。
……
將軍府中。
眾賓客看到剛剛離去不久的陸璟琛孤身一人回來,懷中還緊緊抱着一個小盒子。
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何事。
今天不是去迎接羌國長公主嗎?
為何這麼快就返回,並且也沒有看到迎親的人馬。
然而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看到管家帶着下人把府里的紅綢,紅桌,紅燭立馬換下。
他們自己也身穿白衣,披麻戴孝的樣子。
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將軍府立馬白裝素裹,一副大辦喪事的樣子。
整個昭國國都城內掀起欣然**,百姓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有說羌國長公主突患惡疾去世,有說昭國將軍突然悔婚,故意為之,也有百姓擔心這又會引起兩國大麗嘉戰LJ等等,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城。
然而渺風院內,陸璟琛孤身一人坐在桌前,桌上原本的紅棗,桂圓,花生等紛紛掉落一地,無人敢上前清掃。
原本的桌子上靜靜的放着一個盒子,旁邊緊挨着放着一塊半環形的游魚玉佩。

第十一章觸目驚心

夜幕來臨,整個將軍府瀰漫著一股悲涼的氣氛。
蘇堯一進來就看到整個府里觸目驚心的慘白。心中一驚。
她從一早就在驛館等着陸璟琛來接她,滿心歡喜。
然而直到下午也沒有等到接親隊伍,身邊隨從稟報說陸璟琛早就掉頭回府,她還不敢置信。
於是自己只身前來,一進府,就看到原本對她恭敬異常的下人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着她。
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手在袖子中緊緊拽起,手中手帕好像下一刻就要身死他鄉。
以後再要你們好看!
蘇堯想着,不去管那些下人,慢慢往渺風院走去……
一走進就看到陸璟琛整個人被籠罩在黑暗中,她不明所以。
「墨卿,你怎麼了?今天不是我們成婚的日子嗎?」
蘇堯眼眶帶淚,委屈的說著。
「你不是說要等良辰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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