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獵詭人》[十四年獵詭人] - 十四年獵詭人第8章

江月奶音頓顯,這一聲讓李詣凡心口一緊,將縫的醜陋的衣服藏於身後。
江月疑惑,拖着身子跳下炕,奶里奶氣:「哥哥藏的什麼~為什麼不給阿月看?」
李詣凡輕咳一聲,故作鎮靜:「沒……沒什麼……」江月歪着腦袋,疑惑詢問:「那北哥哥結巴什麼?
~」不等李詣凡回過神,江月伸出小手奪過衣服:「阿月看看~」李詣凡手一滑,衣服被江月搶了去,慌亂難掩尷尬:「欸……不能看……」江月展開衣服,奶音感嘆:「哇~哥哥快看~阿月的衣服上沒有破洞洞啦~」「北哥哥補的嘛~是北哥哥給阿月補的嘛~」李詣凡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江月湊近一看,李詣凡的手指上全是針眼。
小傢伙並不知如何心疼人,只知道捧起李詣凡的手輕吹幾口氣。
再抬眸看着李詣凡,奶音詢問:「哥哥~還疼不疼?」
李詣凡被這一瞬間暖在心裏,鬼使神差的搖搖頭,嘴角微勾。
他覺得不自然,又瞬間收回。
為了不讓自己更尷尬,李詣凡幫江月穿好衣服。
不穿不知道,一穿嚇一跳,這女工活簡直丑到不可理喻。
李詣凡看着江月,還未開口,江月眯眼一笑:「暖和~阿月喜歡,謝謝北哥哥~」李詣凡輕嘆一口氣:「等回府,便讓小栗給你做幾件新衣裳。」
江月皺着小眉頭,追問一句:「小栗是何人?」
不等李詣凡回答,江炎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這小栗是你北哥哥的貼身丫鬟,女工了得。」
話落音,江炎盯着江月的衣袍,強忍笑意:「嘖嘖嘖嘖……不知道老夫千金身上的女工,出自何人之手啊?」
江月絲毫沒看出江炎的意思,那是一個驕傲,那是一個洋氣,伸出小指對準李詣凡,趾高氣昂:「北哥哥補的,好看吧?」
江炎輕咳一聲:「好看好看,也太好看了吧,老夫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此等眉飛色舞的女工,果真是上上品。」
邊說邊是感嘆:「不得了啊不得了,堂堂江府四公子,竟有如此天賦……」不等話落音,李詣凡忍無可忍開了口:「爹,有完沒完?」
不等江炎住嘴,江月喜沖沖開口:「阿月要給林海哥哥去看~」話盡踮起腳跑了出去。
房中剩下父子二人,江炎落座一旁,表情忽然嚴肅:「爹能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這個妹妹。」
李詣凡抿一口水,暫時自己的心思,口是心非一句:「沒有,您多想了,我只是看她可憐。」
江炎瞪眼開口:「呦,那你覺不覺得老夫也可憐?」
「老夫把鞋襪脫下來,你也幫老夫補上那麼一補?
老夫不嫌丑。」
李詣凡深嘆一口氣,剛要回懟。
江炎擺擺手:「好了,老夫看在眼裡,老夫只是欣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願意親近他人,也是無憾了。」
「你幼年時就與旁的孩童不同,御醫說你患有自閉……」江炎這些話,他都快聽的耳朵起繭了。
李詣凡倒吸一口涼氣,打住江炎的話,壓低聲音:「爹,你南征北戰的時候,可是以啰嗦擊退敵軍?」
江炎頓時臉紅脖子粗,剛要咆哮。
門外傳來江月,撕心裂肺的聲音:「哥哥~」李詣凡反應迅速,起身沖了出去。
第6章:他們就應該對我三拜九叩,感恩戴德離半尺遠,李詣凡看到江月摔倒在地,對面圍了一圈年紀相仿的孩童。
為首的胖墩,手裡還攥一團積雪。
李詣凡跑近抱起江月。
江月撕心裂嘴:「啊—疼~」李詣凡這才看清,小傢伙已經被砸的滿身積雪,臉皮蹭破一大片,手更是被劃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李詣凡雙目充血,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誰幹的?」
胖墩絲毫不曉得危險逼近,指着江月那是一個理直氣壯:「我娘說了,她就是沒爹娘的野種。」
「現在傍上你們這富貴人家還矯情上了,tui……不要臉。」
李詣凡怒火上頭,看着胖墩冷冷問一句:「你乾的?」
胖墩斜眼一撇,那可是傲嬌着呢。
李詣凡不顧多年自潔,伸手抓起一把雪,團成一個球塞給江月,開口一句:「他怎麼砸你的,砸回去!」
江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胳膊肘縮了又縮。
是,她害怕,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胖墩見江月害怕的樣子,更是火上澆油一句:「她敢嗎?
慫包一個。」
李詣凡恨的臉色鐵青,頓時,他奪過江月手中的雪球,剛要砸向胖墩。
江炎從身後輕喚一聲:「小北!」
李詣凡手置於半空,片刻間,將雪球捏碎成兩半。
胖墩將這一舉動嚇的不輕,江月緊咬着嘴唇,呼哧的更加厲害。
江炎還未來得及開口。
劉秀從家裡衝出來,扯着嗓門:「胖墩兒,嘛呢?
啊。」
這一湊近看着江月的模樣,劉秀眼力勁兒十足,連忙開口:「呦,月月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受傷了?」
李詣凡聲音刺骨:「您需要問您兒子。」
劉秀見狀,看着胖墩假裝責怪:「你這孩子,論年紀月月得喊你一聲哥哥,帶妹妹玩怎麼這麼不小心?」
李詣凡冷哼一聲:「玩?」
劉秀見李詣凡不依不饒,連忙開口:「公子,你有所不知這村裡的孩子粗養慣了,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再說,這小丫頭哪有你們想的那麼嬌弱,沒給你們當閨女之前,被劉霞打的皮開肉綻的,現在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劉秀的話壓的李詣凡喘不過氣來,他抬眸看着江月。
心裏百萬句:「這些年,你都經歷了什麼?」
猛然間,李詣凡起身攥緊拳頭,掀起腳邊的雪,揚了劉秀母子一身。
劉秀自然沒料到,驚出一聲:「啊—」李詣凡怒斥一聲:「若遇無恥粗鄙之人,我也就沒什麼紳士風度了。」
臨走之時,冷眸看着胖墩,一字一句:「這次只是提醒,若敢有下次,動手砍手,動腳砍腳,不死必殘。」
李詣凡的話的確是嚇壞了母子二人。
就連身後的江炎都禁不住感嘆一句:「好傢夥,老夫的兒子竟成護妹狂魔了。」
回到房中,李詣凡看着小傢伙的傷,心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月全身顫抖,拖着奶音:「北哥哥~阿月沒事~阿月不疼~」李詣凡一言不發,處理着江月的傷,每一道傷口都讓他自責。
他想讓這些傷口迅速癒合,所以一狠勁,江月疼的齜牙咧嘴。
江炎見狀立即抱過江月,輕輕包好傷,喚一聲:「林海。」
林海推門而進,拱手:「老爺。」
「帶小姐出去玩會。」
林海看着屋中氣氛,連忙把江月抱走。
半響,江炎看着李詣凡開口:「爹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你不能那樣對待村民。」
李詣凡抬眸,眼神中儘是怨恨:「那我應該怎樣做?
置之不理?
以理服人?」
「我做不到!
我沒要他們命,他們就應該對我感恩戴德,三拜九叩!」
江炎深提一口氣:「李詣凡!!!」
李詣凡咬緊牙關,挺直腰桿,雙眸血紅。
良久,李詣凡嘴唇抖動,盡顯愧疚,輕哼一聲:「我只是怪我自己,她明明已經是我妹妹了,可仍在受了委屈,受欺負。」
「怪我……沒保護好她。」
江炎別過頭,輕嘆一口氣:「爹都知道,經過這件事,你更應該知道如何做一個好哥哥。」
話落音剛要轉身,李詣凡輕喚一聲:「爹,回府吧。」
江炎輕點頭,出了房門,聲音歡喜一句:「閨女,來,讓爹看看還疼不疼?」
而李詣凡窩在屋中的破板凳上,再抬頭時,天已黑。
周圍靜成一片,燭火突然亮起。
李詣凡避開刺眼的燭光,林海輕眨眼眸:「少爺,該吃晚飯了。」
李詣凡輕搖頭,林海輕勸一句:「小姐問了你好幾次,老爺為了讓你安靜,愣是沒讓她來找你。」
「你若不去吃飯,小姐又該問了。」
林海話一落,李詣凡迅速起身,推門之時,江月小小身子站在雪地,哈着一口白氣。
看着李詣凡出了屋,江月臉露笑意,展開雙臂撲過去,甜甜開口:「北哥哥~」李詣凡半蹲而下,接住江月,良久問一句:「還疼不疼?」
江月將頭搖成撥浪鼓,牽着李詣凡入了村膳堂。
江炎看著兒子前來,臉上溢滿笑意,衝著村長開口:「村長吶,那種參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村長更是樂開了花,連聲開口:「大恩人吶,大恩人吶。」
李詣凡落坐,看着一桌的玉米紅薯馬鈴薯,心裏犯了難。
村長看出端倪,滿臉不好意思:「這村中沒什麼吃的,粗茶淡飯招待大恩人,草民心中有愧啊。」
江炎啃一口紅薯吃的津津有味,擺擺手:「這就挺好,多吃粗糧。」
「不過老夫也就吃這一頓了,明日一早,老夫帶孩子們該啟程了。」
村長聽後,連忙開口:「恩人多留幾日呀,雖說劉老莊地處偏僻,可氣候清新,讓人心靜舒適。」
江炎剛要開口,李詣凡搶話一句:「村長此話差異,我來此地不過兩日,並未感受到心靜舒適,只覺人心歹毒。」
村長一臉尷尬,支支吾吾半天:「這……」江炎眉頭緊皺,不滿哼出一句:「嘖……李詣凡你這孩子……」村長連聲阻止:「恩人恩人,不怪公子。」
罷了,村長看着李詣凡,緩緩開口:「公子,草民代村民給您道歉,這村中沒幾戶人家,各個大字不識幾個,可並未有害人之心,這婦人啊,就是目光短淺。」
第7章:啟程回府李詣凡見狀不好再說什麼,潦草塞了一口後,轉身回屋了。
這一夜甚是難熬,盼着日月交替,盼着黑夜換白晝。
還未等天大亮,身旁的江月呼吸聲越來越沉,慢慢開始抽泣。
李詣凡剛要伸手輕拍小傢伙背部,誰知,江月撕心裂肺一聲:「北哥哥~」「哥哥~」李詣凡一把將小傢伙護在懷中,一手護着頭,連忙安慰:「沒事沒事,哥哥在呢,不怕不怕……」安慰半響,李詣凡點亮蠟燭,燭光映在江月臉上,李詣凡可清晰看到兩股淚痕。
伸手輕摸江月烏髮,溫柔開口:「做噩夢了啊?」
「小傻子,哥哥在,怕什麼?」
江月將頭埋低,拖着奶音輕聲:「北哥哥,你可不可以原諒秀嬸和胖墩兒?
~」李詣凡輕抿嘴:「你呢?
不恨她們嗎?」
江月搖搖頭,奶音中帶足了善良:「不~阿月相信~命運~」小小年紀,知道何為命運,話不多,可到底是招了李詣凡心疼。
李詣凡攬過江月,聲音中帶足了嘶啞:「安心睡吧,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江月抬眸看着李詣凡,小聲詢問:「一直是多久~」李詣凡看着跳動的燭光,輕吞咽,良久開口:「很久且很遠。」
不知是李詣凡的話足夠安心,還是微光足夠溫暖,江月窩在李詣凡懷中,一覺睡到了天亮。
再睜眼時,林海已經整理好了馬車,村長一句三謝謝正和江炎道別。
村長將手中的包裹遞給江炎:「恩人吶,這個你一定要收下,村裡沒什麼好東西,這些路上吃,扛餓!」
江炎連聲阻攔:「不不不,村長這個不行,哪有連吃帶拿的道理。」
村長略顯着急:「您要是不拿,那草民沒辦法給鄉親們交代呀。」
江炎抬眸看着身後的村民,伸手接過東西,感嘆一聲:「行,那東西……老夫就收下了,日後種參之事,還得拜託大家多用心。」
村民聽後,紛紛開口:「老爺您就放心吧!」
「一定不會讓老爺失望的!」
林海走近江炎,低頭輕聲:「老爺,該走了。」
江炎點頭,將手伸向江月,聲音慈祥:「閨女,我們該走啦!」
江月抬眸時一汪眼淚看着村長,聲音哽咽:「爺爺~阿月要走啦~」村長眼中帶足了不舍,拜拜手:「走吧孩子,劉老莊這個地方虧待了你,日後若是想回來看看,爺爺還給烤紅薯吃!」
李詣凡輕開口:「走吧。」
話落音,李詣凡抱起江入了馬車。
「駕……」馬車前行,消失在大雪中,大霧瀰漫,抹掉了曾經來過的路。
山路崎嶇加上雪大路滑,馬車裡的江炎不滿嘟囔着:「哎呦,這晃的顛三倒四的,回府老夫這腰就廢了!」
李詣凡手握古籍,顯得很是沉穩:「爹只在乎自己的腰?」
江炎開口強調一句:「男人腰,奪命刀。」
「嗐……你還小,說了你也不懂!」
李詣凡冷哼一聲:「遲早都是要懂的,爹何苦這般隱晦?」
江炎輕瞟一眼李詣凡,從包裹里掏出一個紅薯,猛啃一口掩飾尷尬:「聽爹一句勸,日後討妻子要趁晚,生活不和諧,容易有閨房矛盾的!」
李詣凡輕咳一聲,強制掩飾尷尬:「所以,爹才納了三個妾?」
李詣凡話一出,江炎那可是一臉的苦,再啃一口紅薯,猛嘆一口氣,搖頭開啟自己的話癆模式:「兒子啊,同為男人,爹給掏心窩子說句話,這納妾並非爹的本意。」
「你娘是爹的結髮妻子,成親之後久久不見動靜,你奶奶天天要抱大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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