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權衡再三，終沒問出口。
若此事與蘭如沁有關，就算問了她，她必定不會說出實情。
秦州挪開目光，聲音冷淡:「出去。」
見他態度如冰，蘭如沁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師父，我只是……」「出去！」
秦州慍怒地又呵了一聲。
他竟然寧願此刻是蘇菲菲站在這兒。
蘭如沁暗自咬咬牙，雖不情願，但也還是緊抿着嘴緩緩走出房去。
當房內只剩下秦州後，他的心緒才漸漸平靜下來。
三日後。
莫風站在藏書閣外，看了一眼問身邊的師弟:「師尊還沒出來？」
師弟點點頭:「是啊，都兩天了，大師兄，你說師尊在裏面幹什麼？」
兩天前秦州突然就扎進藏書閣中，誰也不見，連長老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莫風深吸了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秦州聽見腳步聲，深鎖的眉頭一動:「莫風。」
莫風止住腳步，看着滿地的古籍愣了片刻才回道:「弟子在，師尊，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對於莫風這個大弟子，秦州還是有些好脾氣的，他抬起頭道:「本尊讓你下山辦件事。」
聽到這兒，莫風立刻站直了身，抱拳恭恭敬敬:「請師尊吩咐。」
秦州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去找一個叫桐花村的地方，查查蘇菲菲的來歷。」
莫風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桌案上的《人間記》，雖是薄薄一本，卻記載着人界所有人的生死，像是冥府的生死簿一樣。
如果要查蘇菲菲的來歷，翻開《人間記》便能找到，又為何讓他去調查。
「師尊，這……」「去吧。」
秦州揮揮手，沒有給莫風多問的機會。
莫風無奈，只能轉身離開。
見他走後，秦州才重新拿起書。
他心不安。
從蘇菲菲祭陣以後就沒有一刻安定過。
而且她就像個無形的影子，時時刻刻出現在他心裏。
秦州克制地輕捻了捻袖口，又想起這幾日找蘇菲菲的來歷所發現的怪異之處。
《人間記》中只有蘇菲菲的名字，沒有生成八字，更沒有前世，甚至連父母都沒有。
秦州再次想起蘇菲菲入斷魂窟和下血海的事，她或許真的不是凡人。
想到這兒，秦州心裏湧上一種讓他稍稍放心的感覺。
既不是凡人，那就不會輕易地魂飛魄散。
他……還可以救她。
不過半日，莫風便回來了，他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道:「師尊，弟子去了桐花村，問了幾個村民，他們說蘇菲菲本不是桐花村的人，她襁褓之時被村中一個婦人撿到，在蘇菲菲七歲時，婦人病逝，她靠着村民接濟生活。」
說完，莫風暗暗看了眼秦州凝重的表情。
他也很疑惑，如果《人間記》沒有關於蘇菲菲的記載，而桐花村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世，那這來歷不明的蘇菲菲到底是什麼身份。
秦州沉默了半晌後抬手讓莫風下去。
面對這樣的結果，他雖有預料，但仍難掩心中的失意。
秦州摩挲着已經乾枯的情花花瓣，眉間滿是惆悵。
他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如此多愁善感的時候。
第十二章斷魂窟秦州困意突然襲來，漸漸睡去。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