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音陸懷時藍》[蘇音陸懷時藍] - 第2章(2)

了,咱們去看樂隊表演。你最喜歡的那個樂隊在隔壁城有個巡迴表演,到時候一起去啊!」
我撫了撫她的後腦勺,半晌,「嗯」了聲。
只是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手術時的場面。
毫無溫度的器械在我的體內遊走。
一下又一下。
我閉上眼,手背青筋暴起,我緊緊抓住兩邊的扶手,咬破了下唇。
可惜,這個孩子的到來對於我們來說,本來應該是個好消息。
三天後,我的律師成功擬好了離婚協議書。
我簡略翻閱了協議書里分割財產的part,問律師:
「我有流水明細能證明公司的啟動資金有我一部分,是否能多拿百分之二的點數?」
律師笑了笑:「如果對方同意的話。」
我頓時明白了。
因為我的資金都是直接轉賬給陸懷的,我和他那時又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這筆錢說難聽點就是算贈予。
拿不回來。
正想說「那就這樣吧」,又聽律師對我一本正經說道:
「如果您能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對方有明確的出軌行為,從而導致離婚,那麼此時的財產分配可以盡量偏向無過錯方。」
律師都明示成這樣了,我再不懂那可就是傻子了。
送走律師後,閨蜜問我:
「你有拍到過陸懷和蘇音在一起的照片嗎?」
我抿了抿唇。
她恨鐵不成鋼,又捨不得揍我,捶胸頓足好半天,對着我唉聲嘆氣:
「交流會、年會、展會,那麼多場合,你委屈了那麼多場合!
「真是氣死我了!
「我真是想念學生時代那個天不怕地怕,騎着杜卡迪意氣風發的時藍。
「瞧你這憋屈的慫樣。」
我自願受於筱的一頓罵。
如果當初也能這樣將我罵醒,那該多好。
等她解了氣,我給她遞了杯水,見她喝下去,才緩緩說道:
「其實我有證據。」
於筱瞪大眼,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
「兩周前。」失望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一點一滴的積攢才成就了如今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給於筱展示了這段視頻。
看完後,於筱也沉默了。
其實這段視頻沒什麼。
背景應該就是公司的交流會。
主角也不單單是陸懷和蘇音,還有現場的一眾賓客。
畫面中,靚麗的女生笑顏如花,大方地在展台跳着柔美的舞蹈。
台下,陸懷單手撐着下巴,常年無波瀾的瞳眸中蕩漾出了欣賞的光。
一曲完畢,他毫不吝嗇地鼓掌。
有人上來誇獎,說這位就是傳說中的陸太太嗎?
但又有人說,他見過陸太太,似乎擅長的是搖滾,並不是舞蹈。
肉眼可見地,陸懷臉色變了變。
他攬住了蘇音的腰,突然從容地向對面的合作方敬酒,敬完後在蘇音羞赧的面色中小幅度笑了笑:
「您記錯了。
「這位才是陸太太。」
而那時,我剛剛才測出自己懷孕。
想着肚子里的寶寶。
想着多年的感情,假裝不在意,再給陸懷一次機會。
不過都是將自己推入一望無際的深淵。
……
令我意外的是,離婚協議書很快就被陸懷簽署好遞交給了律師。
他也並沒有向律師否認這份視頻的真實性。
就好似這一切,他早已等了許久。
與陸懷正式辦理離婚手續的那天,天下起了大雨,地面泥濘,我的鞋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臟污的泥水。
等了將近二十分鐘,陸懷的車才緩緩出現在雨幕中。
這輛車還是我們結婚那年買的,我為陸懷挑選的。他不是那種會甜言蜜語的性格,但當我選中這輛車時,他就立馬讓銷售帶他去付了款。
他知道我暈車,便會在我每次上車前,提前將車通風,隨後放上清新的薄荷。
就是在這些小細節中,我不知不覺地淪陷。
而如今,為我一人準備的副駕駛,坐上了一個陌生女人。
車門被拉開了一角。
細長的綁帶包裹着白皙的腳跟,很漂亮的高跟鞋。
然而蘇音開車門的動作停了。
因為我看到陸懷下車後彎腰和蘇音說了些什麼,蘇音便縮回了腳尖,重新放回車內,並對着陸懷甜甜一笑。
陸懷摸了摸她的頭,溫柔而又親昵。
其實我能猜到兩人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地上臟,下車會弄髒鞋子。
而當我輕而易舉地得出這個結論時,竟也沒有想像中那麼難以接受。
陸懷的視線與我對上。
我輕笑:「抓緊時間吧。」
簽署過程中,我倆沒有任何的交流。
陸懷頭也沒抬地就在白紙黑字上籤下了他的名字。
他的迫不及待盡數落入我的眼中。
鋼印鐫刻,離婚生效。
民政局門口,蘇音依舊沒有下車,她的目光挑釁般地落在我被雨水浸潤的鞋。
我也沒多躲,迎着蘇音的方向微微笑了笑。ץż
沒看到我嫉妒萬分的失態,蘇音眼中明顯閃過失望。
於筱為我披上外套,面露擔憂,我反而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筱筱,我準備參加車友聚會。」
這一刻,我終於屬於自己了。
於筱點了點頭,目光卻又落在我扁平的肚子上。
我懂她的擔憂,朝她無所謂地笑笑:
「放心,身體恢復前,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玩兒飆車的。」
我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於筱這才放鬆了表情,只不過肉嘟嘟的臉頰依舊緊繃,想了想還是警告我: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她狠狠瞪了那兩個人一眼,暗罵了句「渣男賤女絕配」,隨後又對着我溫和道:
「接下來的日子,有什麼要幫忙的就說,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着你。」
我心裏頭一暖,輕笑着揉了揉於筱的腦袋。
並不是一無所有。
至少,我還有朋友。
不是嗎
離婚的事我告訴了爸媽。
他們此時此刻正在雲南旅遊。
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媽媽在電話那頭安慰我: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我的女兒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陸懷出軌時我沒有哭,孩子打掉時我沒有哭,離婚時我沒哭。
但在親人溫和而又真誠的語氣之下,我的淚簌簌掉落,眼眶紅了大半。
我愈發悔恨丟失的那幾年青春。
我在南城區買了一套小別墅,和於筱一塊兒搬了進去。
並且想方設法從車友那裡要來了曲爺的聯繫方式。
曲爺,是當初賣給我機車的人,只要你想要的機車型號,哪怕絕版,他能想辦法給你弄過來。
不過聽說他後來搬去國外了。
正當我不抱希望時,一個人竟然主動聯繫上了我。
他自稱是曲爺的徒弟,並且告訴我,他可以賣給我一輛和我曾經那輛一模一樣的機車,連帶着改裝的絕版配件都一樣。
我將信將疑。
直到那個人說,會在車友聚會上親自把車送到我的面前。
聚會的地址安排在東區的一家時代廣場。
臨聚會前,我特意去了趟理髮店,打算剪回曾經颯爽的齊耳短髮。
理髮師拿着剪子半開玩笑地問我:「姑娘,受情傷了?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