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的命。」
見我態度堅決，方薇肝腸寸斷。
絕望之中，她突又撲到女兒身上，咬牙切齒。
「方格格，你這個狼心狗肺的！
離婚十四年，我吃了多少苦，才把你拉扯到這麼大。
為了你，我放棄了好工作，不敢再婚。
我好吃好喝養着你，從來不叫你受一丁點委屈，做什麼都是為了你！
現在不過是罵你幾句，你為什麼就要尋死？
你對得起我嗎？」
客廳的時鐘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我出聲提示：「方女士，按照我們約定的時間，我該送你走了。
跟女兒好好告別一下，咱們上路吧。」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複雜的情緒。
可是方格格，突然笑了起來。
「媽媽，你不知道我為什麼尋死？」
她逼近一步，看向媽媽，似笑非笑，「現在，我讓你明白。」
方格格拉了拉陳隱的袖子。
「我記得你說，我下輩子的氣運特別好，好到我可以在人間停留很久？」
「那我能不能用我下輩子的氣運，換我媽媽在此生停留的時間？」
陳隱有些訝異，但還是點了頭：「從理論上講，是有先例可循的。
不過，客人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呢？」
方格格雙目通紅。
「我不要她就這麼死掉，我要讓她活着，親眼看着我，怎麼度過我在此生的最後時間。」
關於是否接受用女兒下輩子的氣運換媽媽這輩子的時間，陳隱說要跟我商量。
不過其實，沒什麼可商量的。
就好像在買賣中，買家天然佔據優勢。
方格格給方薇「充值」，對我來說，是躺着賺錢。
但不知為何，我依然有些猶豫。
母女兩個已經劍拔弩張，方薇是否願意繼續活着呢？
我私下問了方薇。
花了很久時間，才讓她從崩潰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左思右想，才說：「讓我多陪陪女兒，也好。」
說著，又彷彿是自言自語，「再怎麼爭吵，到底是親母女，她也想讓我多陪陪她。
這孩子也真是……」身邊的周縝向我投來一個擔憂的目光。
於是，交易繼續進行。
我們誰都沒想到，方格格花掉她今生剩餘時間的方式，會如此離經叛道。
已經是半夜，但她卻一個電話，叫來她補習班的朋友，余優。
看見客廳里站了三個陌生人，余優很詫異。
方格格卻笑着撒謊。
「他們三個是我媽親戚，他們會管着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