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其葉蓁蓁》[逃之夭夭,其葉蓁蓁] - 第4章 晨曦(2)

?!九兄,讓我贏一局有那麼難嗎?!」她嘟起嘴,斜睨杵臼一眼,「還是二兄好,每次下棋都會讓着我。」

「二兄忙着呢,定了今兒過晌隨父君去洛邑,哪有空閑陪你下棋!此刻,估計他還在御書房!」杵臼伸了個懶腰,拿起几上的蠶絲扇悠然扇了兩下,半眯了眼睛笑道,「還來不來?」

「九兄,穿着夾棉的天氣,你卻扇扇子,簡直就是豬鼻子插蔥——裝象!再裝,也不似閑雲野鶴!」

經過六天修整的蓁蓁,腿傷已經結痂,她靈活地從座墩上一躍而起,對杵臼翻了個白眼,以顯示自己的鄙夷,脆聲道:「我要去洛邑,你等我回來再下!」

話未說完,人已沒了蹤影。

翠竹上悠然蹦跳的幾隻雀兒,豁然衝天驚起,落到了院角桐樹的高處。

御書房外,春日陽光潑灑在蓁蓁紅撲撲的小臉上,與她活潑的笑容融為一體,更添了一層明麗的光澤。

小太監通報之後,引領蓁蓁走了進去。

陳桓公聽聞腳步聲,轉首正與蓁蓁靈動的藍眸相遇。他見蓁蓁對他俏皮眨眼,瞬間便解了為國事疲累的心。

而蓁蓁,瞥見陳桓公下首兩個熟悉的身影——太子免與公子躍,則心下悄然一喜。

她悠悠行了禮,便坐到陳桓公身側,拉着他的衣袖撒嬌道:「父君,你們去洛邑,帶上我唄,我保證乖乖聽話。」

風從窗口吹來,幾近透明的帷幔飄飄搖搖,宛若緩緩涌動的白色海浪。

輕撫着她柔順的黑髮,陳桓公慈愛笑道:「旅途險惡,一個女兒家怎能跟着?兄長們是男兒,隨父君出行,是他們的責任。」

「女兒家怎麼了?大兄和二兄雖是男子,但他們的武功,我瞧着也不過如此!我雖未正式拜師學藝,但偶爾見兄長們練習,也偷學了幾招,亦可保護父君。」她小小的臉兒高傲地揚起,一副不平的樣子。

為駁倒父君,不惜得罪兩位兄長,面上竟毫無愧色,這全仗着父君對她無與倫比的寵愛。陳免淡定地望着蓁蓁,似未聽聞這挑釁之語;陳躍則唇角微翹,若有所思。

「篤、篤、篤」,陳桓公食指在小几上輕敲着,不慌不忙道:「父君與你母親可從未拘着你罷?十五那晚唆使杵臼偷跑出去,還在你二兄府內住下的人是誰?」

有人輕咳,蓁蓁回首,陳躍正笑意盈盈向她挑眉,那意思再清楚不過:「嫌棄我們武藝不精,上元節那晚呢?!」

這分明是借上元夜之事反嘲,她冷冷回了一記白眼,悠然起身,驀地腳步一轉,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兩指,凌厲地挖向陳躍右眼。

這一招狠辣至極,陳躍大驚失色,慌忙後仰躲過,卻不妨蓁蓁滑步至他身後,他只覺雙臂一麻,瞬間雙手已倒背。

如此迅疾的手法,讓他異常震驚,隨後滿面羞愧低了頭。

沉默不語的陳免望向蓁蓁,目光中帶了絲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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