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聖羽走過去，蹲了下來，抬手輕輕撫摸着林蘇清瘦的小臉蛋，喉嚨里彷彿卡着一根尖刺，聲音沙啞道：「酥酥，以後別再撿垃圾了。」

「可是，媽媽也撿。媽媽說，這對別人來說是垃圾，對我們來說，是可以賣了換包子吃的好東西。媽媽不怕臟，不怕別人笑話，酥酥也不怕。」

林蘇的話，每一個字都戳在林聖羽的心窩子里，讓他感到難受。

這母女二人是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林聖羽難以想像。

而他，腦海中卻沒有半點關於母女的記憶，如果林蘇真是他的女兒，便等於是拋棄了她們母女六七年，讓母女二人受盡苦楚和欺辱。

念及於此，林聖羽堅如磐石的心彷彿被狠狠揉碎。

「酥酥，對不起！爸爸不會再讓媽媽和你受苦了。走，我們回家。」

林聖羽在林蘇依舊有些髒兮兮的臉蛋上親吻了一下，把她抱了起來，加快步伐往家裡走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蘇淺溪了。

司命和青鸞跟在身後，互相看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卻只能忍着不敢問。

他們二人跟隨林聖羽多年，算是最了解林聖羽的人，也不知道林聖羽怎麼會有一個女兒冒出來的。

老式筒子樓有狹窄的樓梯，一條長長而昏暗的走廊，兩側全都是單間，面積只有十來平方，非常擁擠。

每層樓都有公共的廚房，水房以及廁所，衛生條件極差，林聖羽還是第一次走進這樣的地方。

「爸爸，這就是我們的家。」

林蘇指了指走廊左側的一扇門，從書包里掏出鑰匙，林聖羽手裡拿着鑰匙準備開門。

在戰場上往來不敗，在全世界令人聞風喪膽的聖主，這一刻猶豫了，心裏說不出是害怕還是驚慌。

他深吸一口，插入鑰匙，打開了破舊的門。

該來的，終究要來，該面對的，終究要面對，這是他躲不掉的，也必須要承擔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間擁擠不堪，但卻還算乾淨整潔的小房間，十餘個平方的空間，甚至不如絕大多數人的一個衛生間，卻是母女二人的一切，是她們溫暖的家。

「你媽媽不在家嗎？」

林聖羽在房間里沒看到蘇淺溪，頓時有些失望。

「媽媽要上班呀。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她說過要早點下班回來跟我一起吃蛋糕的，只是蛋糕已經沒了。」

林蘇想着自己辛辛苦苦湊錢買的生日蛋糕被扔了，頓時有些傷心。

「沒關係，爸爸給媽媽準備一個生日蛋糕。」

林聖羽說罷，給青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買蛋糕。

「酥酥，你說有爸爸的照片，你可以拿出來給爸爸看看嗎？」林聖羽問道。

「好呀。」

林蘇走過去，打開破舊的衣櫃，從衣櫃里取出一個盒子，雙手小心翼翼的捧到林聖羽面前。

林聖羽打開盒子，裏面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和林聖羽一模一樣。

「聖主，這……真的是你啊！這到底怎麼回事？」

司命看到照片後，驚詫無比，聖主從來不喜歡拍照，他的影像資料屬於國家最高機密，能接觸到的人，屈指可數，絕對不是這對落魄母女可以拿到手的。

林聖羽沒有回答司命，而是蹲下來問林蘇：「酥酥，媽媽在做什麼工作？」

林蘇抿了抿嘴道：「媽媽在一個老爺爺家做保姆。」

林聖羽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的女人，竟然淪落到給老頭子做保姆？

看到照片那一刻，林聖羽幾乎已經相信，林蘇就是他的女兒。

林聖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心裏更加難受，對司命說道：「查所有關於蘇淺溪的資料，越詳細越好，重點是這七八年的。」

「我馬上辦。」司命點頭，走出房間。

很快，青鸞買了一個蛋糕回來，林蘇看到又大又漂亮的蛋糕，十分開心。

「好漂亮的蛋糕呀，媽媽一定會喜歡的。」

林聖羽抱着林蘇，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摸了摸她的腦袋道：「那我們就一起等媽媽回來，給媽媽過生日。」

海雲名邸，這是慶江市的高檔小區之一。

蘇淺溪便是在這個小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