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梟雄》[天下梟雄] - 第5章 (2)

交,以兄弟相稱。

原主在賭錢輸光之後,日子難以為繼,就時不時的來借錢。

  張永做事很有章法。

他只借給原主小錢,而且如果原主欠錢的話,下次就不借了。

  「是你小子啊。

有什麼事情嗎?」

張永本在屋子內喝酒,這大冬天的沒事幹,又很冷,喝酒是不錯的消遣。

他聽得動靜後走了出來,冷着一張臉,沒有給吳年好臉色。

  事情他已經聽說了,不過他並不驚訝。

  在那樣的毒打下,柳香直到現在才選擇自盡,已經是足夠堅韌了。

  不過他不給吳年好臉色,並不是因為同情柳香。

他是一直沒給吳年好臉色,簡單來說就是看不起吳年。

  「張叔。

我媳婦病了,需要服藥調理。

我想上山打獵,但家裡頭的弓已經壞了。

請張叔借我大弓一用,小侄沒齒難忘。」

吳年彎下腰態度十分誠懇。

  「弓是不會借給你的。」

張永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雙手抱胸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

  弓可不是小玩意。

  一張成弓,價值最少三百文。

  吳年平日里來借錢,二三十文的,也就隨手給了。

就算是沒有了,也就二三十文而已,就當是讓狗給吃了。

  弓?

這怎麼可能借?

  讓這個小子賣錢,然後拿去賭嗎?

  他可沒有那麼蠢。

  張永還有了心理準備,與吳年扯皮。

這小子就像是狗皮膏藥似的,每一次借錢,都想借多一點,與這小子說話,得浪費好多口水。

  「我明白了。」

吳年心中一沉,卻也沒有胡攪蠻纏,只是平靜的一拱手,打算去下一家。

  張永頗有些驚訝的看着吳年,這小子怎麼這麼爽快了?

不被這小子胡攪蠻纏,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但既然如此,也省下了他很多的口水。

張永冷笑了一聲,轉身進了屋子。

臨走前平靜道:「不送。」

  吳年也轉身走了,他倒也不怨恨對方。

  原主實在是太混蛋了。

  張永回到了屋內,把事情對自家媳婦一說。

  「就這爛泥,還想借我的弓?

憑什麼?」

張永冷笑了一聲,坐到了凳子上,繼續喝酒。

  張永的媳婦姓李氏,是百戶所小旗李定的妹妹。

小旗手底下有十個人。

吳年剛好就是李定的屬下。

  她眼珠子一轉,對張永說道:「當家的。

老二明年就要成親了,需要田宅。

這百戶所內的空房子倒是多,但是城堡外的田地卻已經不多了。

吳年名下不是還有三畝好田嗎?

我們不如趁火打劫。

花十貫銅錢,把他的田給買了。」

  張永聞言頓時心動。

  什麼生死之交,俗話說的好,人走茶涼。

反正老吳這個兒子,也是爛泥扶不上牆。

  這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敗了,不如便宜了我。

  「好。

我馬上把他追回來。」

想到這裡,張永頓時坐不住了。

立刻起身出門追去。

  「小吳。

等等。」

  張永跑的快,很快就追上了吳年,張口叫道。

  「張叔還有什麼事情嗎?」

吳年淡淡問道。

  雖然他也理解張永,不想搭理一個爛賭鬼的立場。

但是吳年的心中,還是有些芥蒂的。

  「叔有事想跟你說。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張永左右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對吳年說道。

  這惦記着自家侄子的田地,說出來實在是不光彩。

  吳年心中一動,還以為張永改變主意了呢。

  「好。」

  吳年當即同意,臉上的表情也熱情了起來。

二人當即一起回到了張永的家。

張永還熱情的邀請吳年喝酒。

  李氏親自端來了一壺酒,擺上了兩口酒碗,上了一些花生作為下酒菜。

  李氏還很關心道:「小吳啊。

你家的事情我也聽說了。

現在柳香情況怎麼樣了?」

  「多謝嬸嬸關心。

我媳婦情況好了一點,但每天的葯錢、買肉、買米的錢卻是讓我吃不消。

所以想借嬸嬸家的弓上山打獵。

等我打獵回來,便原物奉還。」

  吳年立刻一拱手說道。

  「都是自家人,還說什麼借不借的。」

李氏嗔了一聲,然後給張永使了一個眼色。

  「來。

先喝酒。」

張永提起了酒壺,給吳年滿上了。

他們是打算把吳年給灌醉了,再談這件事情。

  眾所周知,吳年可是北山堡百戶所內的酒神。

  吳年有求於人,也不好拒絕。

便端起了酒碗與張永碰了碰,淺嘗即止的喝了幾口。

  他不是原主,雖然能喝酒,但不是酒鬼。

當然這酒也不是好酒。

吳年喝不慣。

  看着吳年只喝了幾口,張永夫婦有些奇怪。

這平常里,吳年見到酒,哪裡有不喝完的?

  「怎麼,嫌叔家裡頭的酒不好喝?」

張永故作不樂意,問道。

  「不敢。

叔家裡頭的酒是好喝。

只是我打算節制酒量。」

吳年連忙說道。

  張永夫婦再一次驚訝了,這酒鬼竟然打算節制酒量?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隨即,張永又勸酒了幾次。

但是吳年卻是保持定力,沒有多喝酒。

張永覺得沒趣,但也沒有冷下臉。

  吳年是有求於人,他可也是垂涎吳年家裡的田畝。

  「小吳啊。

不是叔我潑冷水。

以你的信用,恐怕這百戶所內,沒有人會願意把弓借給你。」

  張永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意味深長道。

  這個時候,李氏已經退了出去。

  吳年也是人精,頓時覺得張永這話說的有點不對味。

但他沒有露出來,只是不動聲色道:「叔有話直說。」

  張永又驚訝了一下,這小子今天怎麼這麼機靈?

平日里完全是個傻叉啊。

  「那我便直說了。」

張永抬起頭來,圖窮匕見道:「你家不是有三畝田嗎?

十貫錢賣給我。

你有了錢,就有了弓。

不必巴巴的去求人了。

剩下的錢,還可以拿去做賭資,逍遙快活。」

  說到最後,張永的語氣儘是蠱惑。

  吳年是他從小看到大的。

  酒鬼、賭鬼。

  戒酒?

他是不信的。

估計也就是三日鮮而已,等過幾天就故態復萌了。

  賭。

爛賭鬼能戒賭?

  不管是酒還是賭,都是需要錢的。

  對他來說,十貫錢不是小數目。

但是錢是要花完的,地是可以傳家的。

他的內心,吳家的地就像是一個脫光衣服的美人,讓他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啃咬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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