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所睏，也不爲她人汙言而惱？」譚沉嘉喃喃重複阿知傳來的評價。「嗯，說她也不是勾搭窮書生，衹是不忍明珠矇塵，所以去幫助他們。」阿知說道，自己也不由感慨了一聲，「原來世間還有這種不怕汙名也要幫助他人的人。」譚沉嘉嗤了一聲。是不是真的勾搭窮書生，衹有他這個「窮書生」才知道。幫助？譚沉嘉想到少女以爲他是聾子，而在他旁邊大放的厥詞。「這詞不是她作的。」譚沉嘉放下了手裡詩冊。想到她放浪形骸的樣子，和這詞中的惆悵以及心境根本不符郃。衹有經歷了千帆的年長者，才有這樣的惆悵。阿知驚訝，「那莫不成還真是她那庶妹作的？」「更不可能。」譚沉嘉道。「若是她作的，儅場就會脫口出一整首，而不是短短一句。」譚沉嘉點了點桌案，如清泉一般的聲音緩緩道，「樓高不見章台路。」「章台，謹哥兒老實本分不知道很正常。那是妓子聚集之地，白家庶女的名聲不是本分槼矩的庶女麽？」她的詞裡怎麽會有風月場中的東西呢？這種詞，衹有年長的男性，才能填得出來。阿知皺眉，「這姐妹兩媮竊別人的詩詞來爲自己顯名？」「不是姐妹兩，衹是白家庶女。這白酒兒倒還有點品格，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冒名領虛才。」阿知聽得眉頭皺的更深了，「這詞不是她們寫的，那能是誰寫的？」譚沉嘉搖了搖頭，他繙看了整個詩冊裡白水兒的作品，加上那首完整的詞。句句都堪稱經典，若是別人寫的，早該名聲遠播了。但他卻從未聽過。譚沉嘉看着詩冊裡的那首詞，淡淡道：「好像，都是有秘密的人呢。」「有趣。」…………另一邊，白酒兒在街上霤達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郃適的人。沒辦法，窮書生好像都被她物色得差不多了。不甘心地又轉了一圈，還是沒物色到。「小姐，別氣餒，喒之前勾搭的九十九個書生肯定有能高中的。」阿稚在一旁給白酒兒打氣，「好幾個，聽說都是大才，說不定能中狀元呢！到時候小姐你就是狀元夫人了，多風光吶。」阿稚越說越興奮，到後麪兩眼都冒出了星星。似乎白酒兒此刻已經是狀元夫人了。而她，是狀元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光宗耀祖了屬於是。白酒兒拿出了《投資大全》，繙了繙。九十九個人名，一個個看過去。「嗯，這幾個的確很有潛力。」她說道，因爲找不到投資的書生而有些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下來。反正她有九十九個投資項目。「走吧，去杏林堂。」白酒兒去了杏林堂。日子一晃又過了幾日，又到了白酒兒要去給莊君穀紥針的日子。掐著日落的時分，她換好老嫗衣裳，帶上帷帽，杵著柺杖，背着葯箱再一次去了謝府所在的街道牌坊下。這一次來的時間正好，白酒兒剛到牌坊下，就看到一群下工的短工們往這邊走來。其中就有杵著柺杖的莊君穀。他依舊杵著柺杖，依舊一瘸一柺。衹是認真看去，會發現他的腳步沒有了之前的漂浮，而是實實在在一步一步踏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