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有驚無險，這件事順利得出乎溫粥和所有人的意料。
參觀完畢，金萬、白雲進行技術商討，溫粥和穆知禮不方便參加，先回了基德。
內環高速上，穆知禮一路都沒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麼。
溫粥用餘光掃了眼安靜坐在副駕駛上的穆知禮，開口問，「你想做金萬的案子，是為了什麼？」
穆知禮也看向前方車流，眼裡倒映出汽車尾燈的燈光，「為了什麼，可能是為了大家都能好好生活吧。」
溫粥似乎並不完全相信，他聲音又冷又平，「是嗎？」
穆知禮神色一凜，她側過頭去，看着坐在她旁邊的這個男人。溫粥卻連眼風都沒再掃過來一下，「除了不想讓那些無辜的普通家庭受牽連之外，還為了什麼？」
溫粥等着聽她的回答。
穆知禮卻從這話里聽出了別樣的味道。
溫粥並不信任她，不相信她如此搏命的幫助金萬僅僅是因為她「大公無私」。
穆知禮心裏有些窩火。
在金萬的案子上，她思忖自己絕無齷齪之處。非要說的話，她和溫粥最多算是互相利用。要論她有什麼私心，她唯一的私心就是報恩。
「工作，就如條條蛇都咬人，不要被咬了就哭泣，而要學會反擊，打它的七寸。」
當她還是這行徹頭徹尾的新人時，林永生鼓勵她的話，言猶在耳。
還有那張在眾人的笑聲中，林永生遞給她擦眼淚的紙巾。
這是她後來這許多年，再累再苦也在這個行業中扛下去的原因。
除此之外，還為什麼，還能為什麼？
穆知禮想起何恆軒有意無意在她面前暗示，似乎基德已經開始流傳有關她的謠言……
她剋制着自己，「邊總，資產評估圈，都說我靠美色上位……」
「我不會評判你的過去，」溫粥沒給穆知禮繼續往下說的機會，立即將話接走，「我只看你現在做得怎麼樣。」
穆知禮看向溫粥，目光筆直帶着一股焰火般，「邊總，你對我信任與否，那是你的事情。」
「你以為我來基德是想睡你嗎？」穆知禮繼續往下說，「睡你，那只是跟朋友開的玩笑，但是想睡你，也可以是我的**。畢竟你的皮相好，做個性幻想對象也很不錯。」
溫粥風波不動，車子穩穩的高速行駛在車道內。
「我來基德，說明你給的條件，是我看得上的。」
穆知禮聲音很冷，她很清楚，在職場上，有些試探就得硬氣的回頂回去。
她毫不示弱，「此外，你跟我下過賭注，只要我贏了，我就可以晉陞到合伙人，拿到話語權。」
溫粥下頜線緊繃著，顯得更加鋒利，對於穆知禮的直接和勇猛，他在心裏敲上了一記警鐘，面上卻只是神色冷峻，不發一言。
「邊總，你要記住，金萬與白雲的合作只要推進的順利，你雖然是我的老闆，但是我們也將平起平坐。」
穆知禮說完這句話，坐在座位上，再沒吭聲。
溫粥看了眼後視鏡，將方向盤往右邊輕輕一撥，下了內環高速，整個人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白雲股份回去蘇州後，林永生終於同意商談技術入股的框架和細節。
經歷各種挫折和磨難的金萬管理層，快速的在周五凌晨敲定了合作及談判方案，並在溫粥溝通下，和白雲股份約定於周五早八點召開視頻會議。
萬里長征邁出最關鍵的一步。
穆知禮不由得長長鬆了口氣，但她並不敢放鬆，她還得盯着接下來的各種動向。
黎應平再次發揮出自己草根出身的彪悍作風，一旦確定戰略方向，就在戰術上力排眾議朝着既定路線堅決推進。
但這也不妨礙金萬和白雲股份的技術合作協議，談得異常艱難。
每次中場休息，林永生從會議室出來，都面色鐵青，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黎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