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唯愛是圖》[我曾唯愛是圖] - 我曾唯愛是圖第6章(2)

跟這次述職項目企劃《眾樂園》的文件名,很相似的《失樂園》被打開了。
當著甲方公司數十高管的面,播放了我給我女兒丫丫做的追思幻燈片。
我把這個幻燈片放在電腦里,起名《失樂園》。
因為不捨得刪,又怕被別人看到,所以我一直是放在回收站里,只要不清空,就一直在。
現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杜老大作為我的上司,對我家裡出了這種事表示很同情。
他說:「小高,你真的太要強了。
小半年時間,我們居然誰都沒看出來。」
確實,我當時只請了不到一個月的病假。
有人問起女兒,我都推說在國外,我媽和我繼父幫我帶着。
我不願意撕開傷口,讓所有去看裏面的血淋淋。
可是現在既然陰差陽錯地曝光在所有人的面前,我除了笑笑,也只能選擇含着眼淚笑笑。
「杜科,都過去小半年了,我早沒事了。」
「那,這個項目你還能跟么?」
杜老大試探地問:「陳總這個項目,後期要到他們開發度假當地去考察生態。
比較辛苦。」
「當然,我熱帶雨林,非洲草原都去過。
這點辛苦怕什麼?」
杜老大撓撓頭:「這,那,你和你家老徐,就不打算再要個孩子了?」
轉了一大圈,總算是轉到重點上來了——原來,職場女性終究逃不脫是否生育的考量。
我笑笑說:「杜科,如果我有懷孕的打算,單位準備怎麼樣?」
杜老大為難地攤攤手:「小高,你也知道。
咱們研究所明天可能會根據課題重新成立一個部門,需要提拔一批優秀的員工。
你和王教授資歷差不多,能力也各有漸長。
關鍵現在就是看誰的項目經驗更豐富。
跟華西集團合作的這個生態度假區,是**親自招商的重點項目。
你懂的,要是你不方便,這次機會我們也可能會——」「誰說我不方便?」
我勾了下唇,給杜老大擺出的這個諷刺的笑容並不是衝著他,而是衝著這個操蛋的世界。
我說杜科,換別人或許我就讓了。
「但姓王的,不行。」
「哎,你看看你小高,就這個脾氣啊。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你還記一輩子?」
杜老大勸我:「誰還不興犯個錯誤?
再說了,你想要這個項目的心情我理解,可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狀態可以,卻在三天前把小陳總晾一邊,自己曠工跑了?
秦老師他們述職會上的烏龍一鬧,你知道甲方那邊多難看?
最後還是陳總親自下令把幻燈拔掉,直接取消會議了。」
「我親自去找陳總道歉。」
第19章 給我一個理由我從一畢業就進了遠郊市屬動物園的研究所。
我的工作環境永遠是跟實驗室與爛泥巴毛髮與糞便打交道的。
此時我站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務圈裡,看着身邊那些妝容精緻,走路成風的精英人士。
我想,當初我到底是有多缺乏職場敏銳度,才會把陳望錯當成實習生?
「女士,請問你找誰?」
我禮貌地笑笑:「你好,我找陳總。」
行政小姐也笑了:「您好,我們這裡有好幾個陳總,您是找哪一位?」
「哦,是陳望陳副總哦。
請問您有預約么?」
我搖搖頭:「我給他發了個消息,但他沒回。
可能沒看到。」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打扮精緻,容貌姣好的女人走到我身邊。
「你就是林經理內推過來面試的吧?
給陳副總當總秘?」
大約三十齣頭,一身雷厲風行的職場女強人的氣場。
我點頭:「隨便了。
不過,那個老頭怎麼回事兒?」
徐斌有點尷尬地撓了下頭:「沒怎麼回事,就你看到的唄。
我爸走得早,我媽一個人怎麼多年了。
雷叔是她老鄉,也是巧了,前年兒子結婚,也在咱們城裡買的房。
就把雷叔接過來,但是兒媳婦跟老頭有點不對付,住的不太舒服。
然後——」「然後我這兒住的舒服?
所以不僅你媽要住進來,還要帶個老頭同居?!」
我簡直震碎三觀。
第23章 她偷我東西「高教授,你到底想怎麼樣?」
陶靜不耐煩地回身。
左手偏好抬了一下,撫弄自己耳邊的頭髮。
我趁機又看了一眼她的手鐲,真像!
就跟我結婚時候,於秀送給我的那隻金手鐲一模一樣!
可是萬一只是巧合呢?
手鐲么,無非是那幾個款式,我也不能直接就跟人家說,你這手鐲哪來的吧?
更何況,以我對陶靜的了解,口水也只敢偷偷吐,總不至於偷了我的手鐲,還光明正大戴着來找於秀和小寶?
「哦,沒什麼。」
我回過神,壓了壓心裏的疑惑:「陶靜,我是想跟你說聲不好意思。
那天你走的匆忙,後來徐斌說——」「高教授,你又不是沒有我的微信,真要是想說幾句客氣話,還用等今天碰巧么?
我走了,你心裏也輕鬆。
多餘的話,省省吧。」
說完,陶靜不再理我,加快腳步離開了弄堂。
我被噎得有點難受,但手鐲的事實在像極了一根扎在心裏的魚刺。
那個手鐲,真的不是我的?
我看了一眼樓上窗戶,也沒什麼心情再上去了。
我去開車,直接回家了。
進門便翻箱倒櫃,我從大衣櫃下面的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首飾盒,裏面都是一些金貨。
我上班的性質是不能化妝戴首飾的,所以平時根本不動這些。
更何況,金的銀的很俗氣,我也不喜歡。
但是眼下,於秀之前送我作為婚前見面禮的那個金手鐲,真的不翼而飛了!
我不想懷疑陶靜,但事實擺在這兒,總不能說我剛丟了個手鐲,我家匆匆離開的小保姆就正好買了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吧。
我坐在沙發上,糾結了一會兒。
我想,要不要乾脆報警?
那個手鐲是純金的,按克數算,怎麼也有個一萬多塊了,足夠立案。
要是真的查證是陶靜偷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是沒跑了。
可是,我要做的這麼絕么?
不是心疼這一萬塊,當時她要走,就是開口跟我多要一萬的工資,我也未必會吝惜。
但就這樣偷偷摸摸拿走我婆婆送我——雖然我也不稀罕於秀當初送我的,但事情不是這樣搞的!
想來想去,我還是給徐斌打了個電話。
徐斌可能正在開會,沒接到。
這會兒我聽到有人在敲門,是居委會的李阿姨。
「高教授你今天在家啊?」
「嗯,正好調休了。」
我點頭說:「什麼事李阿姨?」
「哦,一個是通知下,今年上半年社區人口普查。
話說你家那個男孩……」丫丫是在小區里出事的,所以街坊鄰居都知道。
李阿姨提及這種話,態度小心翼翼的。
我淡淡笑了笑:「哦,那個是徐斌他家遠房親戚的孩子,住了一個月。」
「那你們是打算——」「還在考慮。」
我如實點點頭。
李阿姨見我還行,似乎也不避諱這些話題。
於是心裏也鬆了松,繼續道:「是啊,不過我想么,你和徐醫生都還年輕。
不打算再生一個?」
我尷尬笑笑:「再說吧,最近比較忙。」
「哦,那要是確定要領,還是儘早把手續辦了的好,這孩子還沒落戶,後續也麻煩是不是?」
「嗯,我知道了李阿姨,等老徐出差回來,我們儘快商量。」
「成,那你歇着。
哦對了,還有個事跟你說下——」李阿姨探頭往我家洗手間看了一眼:「高教授,你家下水道最近沒啥吧?」
我沒明白李阿姨的意思。
「樓下那個租客反映了好幾次,說馬桶水箱蓄水很慢。
物業過來檢查了兩回,說人家馬桶沒問題,有可能是樓上管道有什麼東西堵了。
所以想問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馬桶或者下水道有狀況?」
我有點尷尬地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家裡的衛生我也不太操持。」
於是李阿姨說:「那這樣,要是一直查不出原因,我們找時間讓管道師傅過來你家洗手間看看,麻煩一下,可以么?」
「哦,沒問題,你們提前打招呼就行。」
送走了李阿姨,我回到客廳處,看到手機正在震動。
是徐斌把電話反打回來了。
我趕緊接聽,然後直接對他說:「你猜我今天去看小寶時遇到誰了?」
「不會又是老雷叔?
不是,我已經跟我媽說了,不叫他搬過來,就偶爾去串串門——」「徐斌,我看到陶靜了。
她在樓下陪你媽遛孩子,而且手上還帶着你媽給我的那個手鐲。
你記得么?
結婚前,我第一次去你老家,你媽給的見面禮。」
徐斌的直男思維簡直讓我火大:「什麼意思?
陶靜買了個跟你一樣的手鐲?」
「徐斌你傻么!
我的手鐲不見了!
陶靜偷走了!」
我說,我給你打電話商量,是看在陶靜在咱家三個多禮拜還算盡心儘力的份上,我不想直接報警把她抓進去。
「但是,她偷了我的東西,我總不能當作不知道吧?」
我說徐斌,你看看是你委婉一點跟她說,讓她把鐲子還回來,咱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好。
還是我去說?
徐斌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高韻,這怎麼可能呢?
陶靜不是那種人。」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