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茹看了他一眼，眼睛一下亮起來，聲音變得輕快：「這是我要帶給給阿遠吃的，他不寫作業被蘇阿姨罰了不能吃晚飯！」
嚴昆猛然一怔，他被罰這件事，是小學的事。
其實那時候，他是故意被罰，整天調皮搗蛋，只是因為不想林婉茹的注意力被其他人吸引……「你也想嘗嘗嗎？」
林婉茹的問話，將嚴昆從回憶里拉出來，他對上她清澈的眼，突然起身，往門外走去。
走廊上，嚴昆心煩意亂的點上了煙，猛烈的煙味刺激着他的神經，卻仍無濟於事。
第二天，嚴昆再度走進病房，卻見林婉茹正做着笨拙的舞蹈動作。
嚴昆下意識的問：「你又在幹什麼？」
林婉茹停下來，喘了口氣然後得意的說道：「醫生，阿遠說他不會跳舞，我得教教他，不然畢業舞會他就要出醜了。」
嚴昆喉結上下動了動，想了起來。
當年他準備在畢業舞會上對林婉茹表白，為此他準備了足足兩個月。
舞會前夕，他跟林婉茹說了他不會跳舞，實際上那支舞，他早就會了。
那之後，林婉茹總是有一段時間會消失不見，現在想來，就是在偷偷練舞？
那晚的舞會上，他理所當然成為了林婉茹的舞伴。
他還記得，伸手挽上林婉茹纖細的腰肢時溫暖又柔軟的觸感。
他還記得，在那首悠悠流轉的音樂里，他一低頭，便看到她驚喜讚歎的目光。
他們在明明暗暗的燈光下，一步又一步的旋轉。
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過一樣東西。
林婉茹從頭髮絲到每一寸指尖，都引誘着他從骨子裡透出渴望。
舞會後，嚴昆在滿天清優下，近乎虔誠的將女孩緊緊抱在懷裡，他那時候說了什麼……他說：「林婉茹，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的。」
嚴昆回過神來，那年夏天費盡心思得到的女孩，跟眼前瘦弱的女人漸漸重合在一起。
西沉的陽光灑在林婉茹身上，帶出了一片陰影。
嚴昆心裏突然一震，隨即漫上了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到底對那個曾經燦若清優的女孩做了什麼？
嚴昆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