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對頭張着嘴，厚厚的嘴唇顫抖半天，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古玩行業眼力最重要，這次是他沒看出來，落了下乘。要是在糾纏下去，鬧得人盡皆知，丟臉的還是他。

『鈴鈴鈴』

夥計都替自家老闆感到尷尬的時候，趙明的電話響起，正好解了圍，兩人同時鬆口氣。

『這個電話來的太及時，不然都不知道該怎麼收場。』雙手握在一起，不斷揉搓，心中暗自想道。

「我告訴你趙明，今天必須辦離婚手續。我在民政局等你，必須來，別想賴着我。」

趙明剛接起電話，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尖利聲音。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他愣在原地，心中忍不住懷疑這真是李希諾嗎？

記憶中，她從來都是嗲聲嗲氣，幾句話就要撒個嬌，和現在咄咄逼人的女人，完全判若兩人。

心中自嘲道：「原來自己眼力真的不行，不然怎麼過了多年都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

從受傷開始，李希諾從來沒聯繫過他，別說是關心，就是一絲歉意都沒有。現在他自顧不暇，根本沒有精力在和那個勢力女人繼續糾纏。

「趙明你什麼意思？都破產了還想拽着我和你吃苦不成，別做夢了，你這個窮鬼根本就配不上我。識相就趕緊來民政局把婚離了，房子歸我，你凈身出戶。」

李希諾半天沒有得到回應，以為他不同意，一時激動，聲音提高兩個分貝。

聽着尖銳的聲音，趙明只覺得耳朵疼。緊皺的眉頭放鬆，眼底的糾結消散，從內到外透着冷淡，聲音平淡無波：

「我同意離婚，你那好東西，民政局門口見。」

李希諾見他同意，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想到之前弟弟李智剛打過他，心中瞭然道：「算你識相，敢不來，讓我弟再打你一頓。還有房子……」

『嘟嘟嘟』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明率先掛斷。

把電話收起來，臉色有些複雜，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彷彿在讓自己直起腰背，努力不讓生活壓彎自己。

「店裡的好東西真多，下次一定再來光顧。」趙明調整好情緒，轉過身，看着死對頭舉起手中香爐，假笑道：「拜拜，下次我一定再來。」

在兩人咬牙切齒中轉身離開。夥計根本不敢看自家老闆的臉色，悄聲前往角落中，把那些原本已經準備賤賣的物件再次搬回了倉庫。

「什麼玩應，不就是運氣好。真以為撿了一次漏，就能一直撿漏，天真。」話雖然這樣說，可他臉上的羨慕嫉妒恨可是一樣不少。

『啪』

越想越不是滋味，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悔恨道：「怎麼就沒看出來，眼睛瞎了不成？當時就應該看看裏面，不然也不會錯過大師的字跡。」

「這大師也是，沒事往贗品裏面刻什麼字跡。真是吃飽了撐的。」心中在不甘，也不能破壞規矩，只能暗自嘀咕，抱怨自己抱怨大師，最後不知道該怨誰。

他還沉浸在趙明帶來的打擊中，沒注意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國字臉，濃眉大眼，長相正氣凜然。

聽見他話，停下腳步，眼中浮現興趣。趕緊上前詢問：「你剛才說的大師字跡，在什麼地方？」

「蔣老闆。」耳邊突然傳來聲音，開始有些詫異，轉過身看清楚來人，驚訝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