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嬌花夫君又苟延殘喘了一天》[我那嬌花夫君又苟延殘喘了一天] - 第3章 盲婚啞嫁的喜日即將來臨(2)

宋枝鶴笑笑,「彼此彼此。」
二人相視一笑,舉杯共飲。
定遠國公府。
太夫人內院。
一身榮華富貴的艷麗婦人坐在圓塌上捧著玉瓷輕啜一口,飲畢立馬有婢女端下退卻。
而艷麗婦人正對面坐着一身暗紅色的清冷婦人,她眉眼紅痕未消,面頰處還掛著幾道淚痕。
「暮梔求長公主日後多善待蓁蓁,她自小被家人嬌縱,養成這般嬌懶無畏,日後若是惹您不高興了,請您多包容。」清冷婦人要下跪,就被長公主扶住了。
「阿梔多慮了,蓁蓁那孩子本宮也是見過的,溫潤賢淑,哪有你說得那般模樣,不過你放心,等蓁蓁嫁入長公主府,本宮定然會待她如親女。」
長公主拍了拍好友的手繼續道,「等這事情過去之後,若是蓁蓁想離開,本宮必會全權相助。」
暮梔哭着看她,眼底滿是謝意。
「阿梔,你看時間怎如此之快,昨日洐止好似還是孩提如今就到了娶妻的年紀。」
長公主輕聲低喃,「本宮不後悔的。」
暮梔微怔,知曉洐止是晏臻小郡王的字,可長公主想得卻不是他,她看向長公主欲言又止。
「本宮沒事,阿梔你放心,蓁蓁我會照顧好的。」
長公主笑笑,「想必你家夫君也下朝了,聖旨也隨之會到,回去吧,以後我們便少見些。」
「暮梔叩謝公主,此祝公主餘生靜好。」暮梔站立掀開衣袍朝着長公主行了君臣跪禮,長公主想起初見之期,她面帶笑容雍容華貴轉身離開。
天清雲明,國土之下,還是有心人居多的。
暮梔禮畢後再抬眸,便見長公主衣袍一點點隱沒在庭院內,她輕輕撣了撣衣袍上的塵土圖,仰頭看向天空,他們都會好的。
晚間紅霞漫空。
宋府一眾人等匍匐在地,跪聽皇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尚書宋卿之女宋枝鶴恪恭久效於閨閣,柔嘉淑順,端莊賢淑,風姿雅悅,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太后與朕躬聞之甚悅,今長公主之子無疆郡王年已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宋枝鶴待字閨中,與無疆郡王堪稱天造地設,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為郡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持,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成使聞之。欽此。」
尖嗓話音好像穿破雲霄,文字一點一點化為利劍在宋家人心口來回穿梭。
宋父一人接了聖旨,打點了來送禮品的公公,一箱又一箱的珠寶和綢緞入府,有人悲,有人笑,有人妒,有人恨。
各個滋味甚是不同。
夜色如墨湧來,幾點星星微末掛在空中,寂靜無聲。
宋家正廳院內此刻燈火通明。
正廳左上座的宋元臻凝視着手中的聖旨沉默良久,左側座三位少年的面色更是慘白。
父覲見聖上,母入國公府,最後的結果仍是黃卷賜婚一道。
那些珍珠瑪瑙綾羅綢緞一箱箱被抬入府內,外面熱鬧羨慕一片,可宋府卻慘然不喜。
夜色沉寂了許久,終於有人先開了口。
「她是我妹妹,我是決不會讓她嫁入長公主府的,今夜我就帶她走,大不了就是一死。」宋臨則紅著眸子憤懣著就要拉着宋枝鶴走,黃卷一張就要葬送了他妹妹一生,憑什麽?
他的手還未觸碰到胞妹,就被暮氏遞過來的匕首攔住。
宋臨則抬眸就對上母親冷然的目光,見她將匕首扺掌推向自己,心下有些悸然。
幼時母親如若冷然,他們兄弟則最懼這般,自成年後,他自以為不會懼。
「你自刎便可讓蓁蓁為兄守靈三年。你是宋家嫡長子,是宋家本支大宗的未來族長,也是聖上親自賜封的御史少御。如果你不滿聖上賜旨而自弒,說不定聖上會領會到你的護妹之心,等為你守靈三年後,定會多優待她再嫁長公主府。」
暮氏安靜看着他緩慢道,坐在身後的幼子宋臨承則面色謹然看向母親,母親這話什麽意思?
為什麽這般肯定阿姐會嫁入長公主府?她和父親雙雙出門,按照父親的官身和母親的身份,怎麽說也會有所變化,可現在結果卻是…
一旁宋臨則接過匕首的手也頓在一處,聽到母親這一番話,心底更是憤然。
「為什麽一定要蓁蓁嫁入長公主府,這世間那麽多的女子怎麽偏偏就要蓁蓁?她不過就是偶然碰撞了這小郡王,宋家已送過去那麽多補品,他們還想要怎麽樣?」
「母親,她是蓁蓁,是您的女兒,她要嫁給的是快病入膏肓的男人,萬一他逝去,這往後餘生你讓她一人怎麽過?」
那便是長公主府無人再能護着她,她幼時便是嬌嬌兒,他們寵她如此,不就是讓她以後遇到良人像他們一般寵她護她,可如今呢?
把她捧向雲端的是他們,如今這就要把她扔入深淵嗎?
暮氏垂眸不語,眉眼微抬掃視自己的幾個孩子,對小女兒更是心存內疚,但有些事情已是定局。
老大臨則看似穩重,實則最易波動,雖有官服在身,但如若抓住他的弱點,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老二臨睿雖白身看似平日裏喜招貓逗鳥,但為人做事卻滴水不漏,在商這塊更是遊刃有餘,他的觀察力更是驚人,他聰慧,但從不外露,這點很好。
老三臨承年齡最小,雖年少卻早就拜官,他比兩位兄長聰慧沉穩,可到底還是個孩子,官場內部的爾虞我詐,日後他能遊刃有餘解決嗎?
京都城高座龍椅那位真的不會對他們宋家下手嗎?
暮梔不相信。
她唯一能做的是做好當前的。
小女兒自幼是被宋家上下捧在手心長大,蓁蓁雖嬌懶但卻聰慧,她自始自終都是知道的。
她的蓁蓁像盞玲瓏剔透的琉璃燈,好似什麽都看穿,可卻什麽都不說。
她也怨懟過,可是沒辦法。
宋元臻站起來抽走暮梔手裏的匕首轉身走了出去,留個黯然的背影,暮梔抿了抿唇也不再言語,事已定局,只能如此。
翌日,欽天監監正便送來消息,元宵佳節前三日便是良辰,宋枝鶴數了數手指頭,兩個月,這盲婚啞嫁倒是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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