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戰死,她養兩兒一女冠絕京城》[相公戰死,她養兩兒一女冠絕京城] - 第4章 唐書儀教訓蕭玉宸(2)

給她這位侯夫人做條抹額,上面綴了一個他兒子送的寶石,說是她的心意。

噁心誰呢?

「心意?」唐書儀真的有些生氣了,「她柳璧琴現在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哪一樣不是花的我們侯府的錢。她拿着我侯府的錢,給我做了個物件兒,怎麼?我還得感謝她?」

「母親,人的心意怎麼可以拿銀錢比較?您怎可如此…如此….」

接下來的話他說不出口,但唐書儀說了出來,「如此刻薄是嗎?」

蕭玉宸沒有說話,他就是這個意思。唐書儀看他倔強地抿着唇,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樣子,冷笑。

「跪下。」唐書儀又道。

母命不可違,蕭玉宸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唐書儀站在他面前,低頭看着他那倔強的表情,開口道:「蕭玉宸,你也是熟讀詩書的,我問你,窩藏罪臣之女,該當何罪?」

蕭玉宸沒想到唐書儀會問這個,愣了一瞬他道:「母親,柳家的事情跟琴妹妹無關。」

「那我問你,柳玉山是不是柳璧琴的爹?」唐書儀又冷然地問。

「是。」蕭玉宸沒辦法否認。

「那麼,窩藏罪臣之女該當何罪?」唐書儀再次問。

蕭玉宸跪在那裡垂着頭不說話,如一雕石像,但唐書儀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執拗與倔強。

拿了把大圈椅坐到蕭玉宸面前,唐書儀又道:「我來告訴你,你窩藏柳璧琴會造成什麼後果。」

「蕭玉宸,永寧侯嫡長子,永寧侯世子,」唐書儀語氣嚴肅冷厲,氣場強大,如女王一般。蕭玉宸不自覺地神經緊繃。

「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永寧侯府,我、你弟弟、你妹妹、侯府所有人的命運,都跟你息息相關。」

唐書儀又道:「柳璧琴的父親柳玉山因貪墨軍餉被抄家砍頭,柳家男子流放,女子被發賣。你動用家裡的關係把柳璧琴弄出來藏在梅花巷。

但是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被人知道。事情一旦敗露,你就得獲罪,輕則入獄,重則流放。蕭玉宸,你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這兩樣你哪個能受得了?哦,還有你的琴妹妹,這次可就不是發賣那麼簡單了,她屬於逃犯,死刑都說不定。」

蕭玉宸震驚得張着嘴說不出話,他知道把柳璧琴藏在梅花巷是違法的,但從沒想過會這麼嚴重。或者他潛意識裡覺得,他就是捅了大婁子,母親外公他們也會幫他解決。

「父親….」他想說父親會幫我,但忽然意識到父親已經去世了,然後他又道:「外公…外公不會不管我。」

唐書儀有些失望,這個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責任。

她沉默了一瞬說:「幫你,怎麼幫?我們侯府不是沒有敵人,到時候敵人定會抓住你窩藏柳璧琴這一點,攻訐你父親參與了柳玉山的貪墨。你父親去了,死無對證,我們無從辯解。他們可以黑的說成白的,沒有的事情安在你父親身上。

你父親十五歲從軍,在戰場上刀光劍影,身上的傷疤數都數不過來,最後就是死也是死在了戰場上。整個大乾朝,誰不說他蕭淮是個英雄!如若他因為你藏匿柳璧琴,被安上貪墨軍餉的罪名,蕭玉宸,你該當何罪!」

唐書儀最後一句話,如一聲重雷狠狠地劈在了蕭玉宸的腦袋上,大腦都空白了。本來直直跪着的身體,一下子彎了下去。

這時就聽唐書儀又道:「你父親去世兩年了,按規你早就應該襲爵了,但是我跟你外公多次上摺子,皇上都沒有批,你知為何?」

蕭玉宸抬頭,一臉茫然。

唐書儀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目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兩個原因,一,皇上要收兵權,你父親死了,兵符也不見了蹤影。皇上多次試探我和你外公,認為兵符在我們手裡,我們交了兵符,你襲爵的聖旨就會下來。但是,我怎麼見過那什麼兵符?」

說完這些話,唐書儀忽然伸手抓住蕭玉宸的衣領,目光冷厲深沉。蕭玉宸脖子被勒得難受又狼狽,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危險又強大,他甚至不敢跟她的目光對視。

這時,就聽她又道:「第二個原因是,你,永寧侯世子,太.沒.用!」

蕭玉宸聽到這句話,震驚、不服、委屈…臉上的表情甚是複雜。唐書儀懶得猜測他的想法,鬆開他的衣領,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

「你說皇上會不會因為你窩藏柳璧琴,趁機發作,削了永寧侯這個爵位?你祖父跟着先皇打江山,幾經生死才掙下永寧侯這個爵位。你父親戰功赫赫,即使去了威名猶在,難道你要讓永寧侯府敗在你的手中?」

蕭玉宸跪坐在地上,雙目發直,一臉震驚與茫然,他從不知道事情會這麼嚴重。

唐書儀見剛才的話觸動了他的靈魂,沒有再停留,邁步出了祠堂。

翠雲在門口候着,負責看守祠堂的婆子立在幾米外的地方。唐書儀叫那婆子過來,吩咐道:「把門鎖上,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開門。」

婆子看了眼跪在裏面的蕭玉宸,小心地問:「那大公子吃飯怎麼辦?」

「餓着,沒有我的吩咐,任何吃食都不能送進去。」

飢餓能使人的腦思維活躍,正好讓他動動腦細胞,把裏面的水擠出去。

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唐書儀走了,婆子小心地關上門,然後拿鎖頭把祠堂的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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