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抹去滿臉唾沫，瞄了一眼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虯結胳膊，訕訕道：「您老這身體可真是壯如牛犢，一夜**想必易如反掌。」

「年紀大了，比不上年輕的時候，想當初……」

「老夫一夜幾次管你屁事，少插科打諢，回答我的問題，」楊北川不耐煩地質問道。

老匹夫原來是個銀槍蠟燭頭，顧守在心裏狠狠地鄙視。

「勞您貴手，先放弟子下來，聽我狡……解釋。」

聽到顧守的話後，楊北川鬆開了手，旋即轉身朝書房走去，拉開椅子坐下。

顧守默默地跟在楊北川身後，規規矩矩地站在他的面前，顧守可不敢沒大沒小地坐到楊北川身旁。

顧守見楊北川表情嚴肅，好似審問犯人一般盯着他，不由得忐忑起來，琢磨着應該如何解釋才能矇混過關。

楊北川倒了一杯茶，輕輕吹去杯里的浮沫，也不急着發問，就這樣靜靜地等着。

顧守思考片刻之後，一臉諂媚地說道：「楊長老，昨天聽您一番教導，弟子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俗話說朝聞道，夕……」

「說重點！」楊北川手指叩桌，出聲打斷道。

「弟子不才，昨天突有所感，進入練氣境了！」顧守炫耀道。

聽到顧守的回答後，楊北川原本低垂的眼帘抬起，眼角四周出現絲絲金色光點，接着迅速朝着瞳孔匯聚，最終形成一雙如同神明般的金色眼眸，眼中射出一道神光。

顧守看到如實質般的光束朝他襲來，本能的想要躲閃，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彷彿傻狍子遇到兇猛的老虎，只能獃獃的僵在原地瑟瑟發抖。

神光如同X光掃過顧守全身，給他的感覺就像站在光天化日下裸奔，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整個過程沒有持續多久，神光消失的一剎那，顧守如釋重負，放鬆下來後，才發現汗水早已打**他的後背，如果楊長老剛才要取他性命，他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這就是高位修行者的實力么？簡直恐怖如斯！

雖然顧守並不清楚楊長老的具體修行境界，但有傳聞，楊長老本來是內門長老，是有機會成為傳經堂首座的大人物，卻不知為何，他放棄了權利與地位，向宗門討要了一個外門長老的閑職，專門負責教導外門弟子。

楊北川收回目光，眼睛裏的金光漸漸消散，面無表情地凝視着顧守，看得顧守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後，他才沉吟道：「你丹田氣旋已成，確實進入了練氣境，但這跟你在演武場上的作為有何關係？你究竟有何目的？」說到最後，楊北川猶如口含天憲，發出的聲音如一道驚雷在顧守耳邊炸響。

顧守渾身一震，臉色煞白，手腳痙攣，身軀不受控制的顫抖，生不起半點違抗之意。

他張了張嘴，本能地想要把系統、抽獎、吸粉等所有秘密，毫無保留地脫口而出。

就在他即將坦白時，他的意識深處，一股清涼純正的力量洶湧而出，沖刷着他的意識，原本混沌的意識變得清醒起來，聰明的智商又佔領了高地。

顧守雙唇緊張地蠕動着，聲音有些顫抖，幾乎語不成調，支支吾吾地回答。

「我…我想要報復，自己在練體境待了好多年，被大家稱作宗門之恥，被所有人嗤笑，如今終於進入了練氣境，當然要人前顯聖，在哪些嘲笑我的人臉上，狠狠地扇一巴掌，好讓那些人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今日說我宗門之恥，明日讓你高攀不起。」

顧守越說越順暢，越說越理直氣壯，似乎終於說了出埋藏已久的想法，帶着股一吐為快的爽意。

聽到顧守如此真誠，如此不加遮掩的解釋後，楊北川沉默了好一會，才情緒複雜的嘆息道：「顧守，我記得你十二歲就練體圓滿，雖然算不上天賦異稟，但在同期弟子中也是出類拔萃的，這些年來，你一直無法進入練氣境，心中怨氣沉積很久了吧，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

見楊北川如此「理解」自己，顧守感動得熱淚盈眶，只想納頭跪拜，高呼一聲「守飄零半生，只恨未逢名師，師若不棄，守願拜為義父。」

顧守還未來得及跪拜，就聽楊北川話鋒一轉，厲聲呵道：「你一個馬上年滿二十歲的練氣境修士，哪來的臉面在一群稚童面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