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墨卿淵》[蕭歌墨卿淵] - 蕭歌墨卿淵第65章

「咳咳咳……」她咳出幾口濁氣,才緩和了這快要壓的她窒息的感覺。
「千葉!」
有人在叫她?
這聲音……是嫂子!?
蕭歌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目,映入眼帘的便是淚流滿面的柳馥蘭,可她臉上卻帶着驚喜的笑容:「千葉!
你,你還活着!」
蕭歌虛弱的喘着氣,輕喚:「嫂,嫂子……」隨着左臂的疼痛感愈漸強烈,她的意識也緩緩清晰過來。
她記得在最後一戰時,她的左臂被敵將砍斷了,她砍下了他的頭,後來的記憶便是一片模糊了。
柳馥蘭見蕭歌神情痛苦起來,對着已經愣住的丫鬟小廝喊道:「愣着幹什麼?
快去請大夫!」
丫鬟小廝這才回過神,忙跑了出去。
柳馥蘭喜極而泣,她握着蕭歌的右手,哽咽着:「太好了!
太好了……你還活着。」
此刻的狂喜讓她難以自持:蕭歌還活着,好似燃起了她繼續生活的勇氣。
柳馥蘭立刻命人將蕭歌從棺中抬出,帶到她的房內等待着大夫,而蕭歌看到她棺旁的另一副黑棺時,乾澀的眼眸不由得**。
她躺在床上,一手無力虛虛握住柳馥蘭的手,聲音低啞:「嫂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爹……」她眼睜睜的看着爹死在面前,而她卻活了下來,雖然得勝歸來,但心中總有着一絲自責。
柳馥蘭卻搖搖頭,兩手輕輕搓着她的手,想給她一絲溫暖:「別說這種話,你活着便好,爹……爹一定也希望你活着。」
雖然這麼安慰着她,柳馥蘭自己也不由得低頭落淚。
蕭歌眼淚緩緩從眼角流出,看着床簾無聲的哭着,左臂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她忍不住**出聲。
在北疆回來時大夫只是將她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如今怕是開始潰爛了。
天色漸晚,大夫匆匆趕來,先把了脈再將蕭歌的傷口處理了一番。
蕭歌雖然喝了麻沸散,但看着大夫一刀刀剃下那細碎的爛肉,還是忍不住一震惡寒。
大夫將傷口包紮好後,凈了手抹去頭上的汗才鬆了口氣。
「大夫,怎麼樣了?」
柳馥蘭急切的問道,她雖然不明白蕭歌為何突然死而復生,但她比較擔心的是她的傷勢。
大夫看着蕭歌的斷臂,蹙眉道:「將軍傷口的餘毒已剔除,體內之毒服幾劑葯便可解,近幾日也需靜養。」
「毒?」
蕭歌睜着迷濛的雙眼,她對於自己中毒的是似乎很疑惑。
大夫扶了下鬍鬚道:「此毒為『失魂草』,多生於北疆邊境,恐是將軍殺敵時被敵軍塗有毒藥的武器所傷,所以才昏迷不醒。」
蕭歌閉着眼,重重的喘了口氣,如果她再晚一天醒來,恐怕也會被困在棺中至死了,與其那樣,還真不如戰死沙場。
「大夫,多謝了。」
柳馥蘭看着大夫,一臉感激。
大夫連忙躬身,語氣滿是敬意:「不敢不敢,程家乃忠將,老夫自當盡綿薄之力。」
送走大夫後,蕭歌帶着滿臉的倦意,看向身旁的柳馥蘭。
她囁嚅着,緩緩問道:「嫂子,阿循……他知道我的事嗎?」
第十七章 我要見她聽見蕭歌問墨卿淵,柳馥蘭臉上溫和的笑容一僵,蕭歌難道還在惦記那冷心人嗎?
她捻這被角,輕聲問道:「他以為你死了,你想見他嗎?」
蕭歌聞言,沉默了。
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的確想見墨卿淵,因為她以為她沒機會了,可是現在死裡逃生活了過來,卻不願再面對他了。
他有那溫婉賢淑的女子,怎會在乎她這已經殘廢的人,況且他本就不喜歡她,她死纏爛打了十二年,已經夠了。
「不想。」
蕭歌緩緩閉上眼,臉上的疲憊逐漸變成了困意。
柳馥蘭點點頭:「嗯,你好好歇着。」
她看着蕭歌蒼白的臉頰,心疼不已。
作為長嫂,她下意識的想着蕭歌的將來,皇上雖已經下旨,蕭歌與邵家再無關聯,但是未來蕭歌又該怎麼辦。
她還能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人嗎?
另一邊太傅府中,邵太傅看着渾身滾燙的墨卿淵擔憂的不停踱步。
葯被小廝端了過來,可怎麼也喂不進去,小廝無措的看向邵太傅。
邵太傅連忙接過葯,坐在床邊:「循兒?
循兒,把葯喝下去,聽話。」
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這麼溫柔對墨卿淵說話時什麼時候了。
墨卿淵的娘在墨卿淵三歲時就病逝了,他沉浸在痛失愛妻和仕途受阻的低落情緒中,便很少去關心墨卿淵,隨着墨卿淵年紀的增長,對他也是越來越冷漠……「千葉,千葉……」此時,神志不清的墨卿淵不停地在呢喃着,眉頭緊蹙,似是夢見了什麼讓他難受的東西。
恍惚中,墨卿淵覺得他回到了十一歲那年,眼前是九歲的蕭歌,她笑意盈盈:「等我做了女將軍,你就用花轎來接我吧!」
她不斷着重複這句話,稚嫩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回蕩在他耳畔。
直到眼前漫天飛雪,他恍然驚覺自己身處一片蠻荒之地。
「殺——」他聽見蕭歌的嘶吼,他轉身望去,蕭歌穿着沾滿血的白色戰袍,手持長劍御馬而來,她身後是千萬士兵,兩軍廝殺的聲音如同雷震一般。
刀槍相撞,血濺白雪。
他看着蕭歌身中暗箭卻仍在殺敵,她以最後的力氣斬下敵將的頭顱,同時她也失去了左臂,她迎着風雪仰頭沒了聲息……而墨卿淵的腿就像是生了根一般,讓他動彈不得,他眼睜睜的看着蕭歌死在了面前。
墨卿淵的心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千葉——」「循兒!」
邵太傅抓住墨卿淵胡亂揮舞的雙手,老淚縱橫:「循兒,你醒醒啊!」
他真的低估了蕭歌在墨卿淵心中的地位。
看着墨卿淵嘴中喚着蕭歌的名字,又想起那副黑棺,泣不成聲的低下了頭。
良久,掙扎的墨卿淵才緩緩冷靜下來,看着墨卿淵慢慢的睜了眼睛,邵太傅渾濁的目光亮了些許,連忙將涼了一半的葯拿過來:「循兒,把葯喝了吧……」墨卿淵怔怔的看着邵太傅,剛剛所看見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心卻還在疼。
他抬起無力的手,推開嘴邊的碗。
蒼白的嘴唇顫抖着:「我……要見千葉……」第十八章 聲聲祈求邵太傅手不由得一抖:「循兒,明日一早再去見她吧。」
墨卿淵前傾的身子猛地砸在床上,疲憊至極的雙目說什麼都不肯閉上,他緊咬着牙,直到口中有一股咸腥味才清醒了許多。
他害怕他閉上眼,會比看見蕭歌死的模樣,邵太傅命人將葯熱了一番才勸墨卿淵喝下。
直至次日,天才蒙蒙亮,墨卿淵便披上外袍,不顧邵太傅的阻攔策馬奔向將軍府。
邵太傅擔心他再出什麼事,只能坐馬車跟了上去。
將軍府的府門依舊是禁閉着,門上兩個大白燈籠只有微微燭火的光亮,好不寂靜。
墨卿淵撐着發燙而無力的身子,走至府門前猛烈的敲着:「開門。」
許久,一睡眼惺忪的小廝將一扇門微微開了條縫探出頭,見是墨卿淵,他立刻將頭縮了回去準備將府門關上。
他可不敢讓墨卿淵進來,柳馥蘭早已吩咐過:凡是邵家人,一概不許踏進程家一步。
墨卿淵手疾眼快的將手伸了進去,被狠狠夾住也只悶哼了一聲:「我要見……蕭歌!」
小廝被墨卿淵的模樣嚇了一跳,想關上門卻又被墨卿淵的手擋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邵太傅急匆匆的下了馬車,命隨行的小廝拉住墨卿淵:「循兒LJ,你別胡鬧了。」
墨卿淵撐着府門,滿頭密汗的喘着粗氣,他望向燈火通明的大廳,干啞的喉嚨陣陣刺痛,可任身體再難受,他也不願再離開一步。
「邵大人,您就別難為奴才了,少夫人吩咐過……哎哎哎!」
小廝正說著為難的話,卻被墨卿淵突然推開。
墨卿淵直奔到蕭歌的棺旁,黑棺的冰涼撞上他灼熱的體溫,讓依誮他不由得一顫。
蕭歌,她就在這兒,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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