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拜師學藝？」

「啥學藝，學啥？」

「除魔衛道，姦邪除祟。」

「真的？」

「嗯！」

「跟誰學，拜……拜哪個山頭？」

「白石山！」

「你你你是白石山的么？」

「嗯！」

「那天晚晚上是你幫幫幫我二大爺除去那紅衣女女女鬼的么？」

「嗯！」

前面一個低洼地帶，孟青冥一腳跨過去，回頭朝我遞出手，我把手伸過去，他輕輕一帶就把我帶了過去。

「你要是去了白石山可以當我們的小師妹，白石道觀是……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道觀，全國都排得上名號，弟子abc 多人，規模宏大，以天下蒼生為己任，姦邪除佞，保天下太平！」

孟青冥語氣清朗，中氣十足，這話由他嘴裏說出來自帶一股磅礴氣勢，聽者心潮澎湃。

我想也不想就應了一聲，「好。好哇！」

孟青冥暗暗鬆了口氣，眼底划過一道高深莫測的光。

「你總這麼口吃也不是辦法，將來要是念咒的時候會吃虧，這樣，我教你一個辦法可以治療你口吃的毛病，跟着我學……」

「我念一句你念一句，出東門，過大橋，大橋底下一樹棗。」

「出，出東門，過大大橋，大橋底下一樹棗！」

「拿着杆子去打棗，青的多，紅的少。」

「拿着桿，杆子去打棗，青青的多，紅……的少！」

「一個棗，兩個棗，三個棗，四個棗，五個棗，六個棗，七個棗……十個棗。十個棗九個棗，八個棗，七個棗……一個棗，一口氣說完它。」

「啊？」

「啊什麼啊。回家多練習……」

嗚嗚嗚啊啊啊哇哇哇

孟青冥話說一半語氣忽然頓住，墳垣里響起鬼哭狼嚎聲，地上落葉莎莎吹動，四下里陰風陣陣，衣衫無風自起，額前的碎發搖擺不定，遮蔽了雙眼。

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墳垣的邊緣，再有一步就踏了出去。

孟青冥猛地回頭，看向他布下墨陣的方向，就見他布下的墨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

好像有人正在用手拉扯那些墨線，想要把釘子從地上拔起。

我指着那片墳頭，張大嘴，「好多……人！」

這些人身體虛虛實實，密密麻麻，圍了一圈，層層疊疊，模樣不一。

男女老少皆有。

周身泛着白、黑、灰、黃幾種眼色交織在一起，雜亂無章。

他們抓着墨線，手碰到墨線嘴裏發出犀利的哀嚎，雖然痛苦，卻沒有一個把手鬆開。

一個身體消散了之後，後面的繼續跟上，繼續前面的動作，前赴後繼。

墳垣四周也源源不斷的有光亮朝這裡靠近，他們身上都散發著詭異陰森恐怖的光。

孟青冥看了我一眼，臉色微微變了變：「那不是人，是厲鬼召喚出來的小鬼，裏面的東西正在驅使這些小鬼替它破陣，大事不妙。」

我問怎麼大事不妙，孟青冥神情嚴肅，喃喃了一句：「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得去。」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符紙疊成的紙鶴放在嘴邊念念有詞，說完轉身彎腰遞到我手中，

「如果有人來這裡找我你就把這個符紙交給他。知道回去的路嗎，回去吧！」

說著抬手揉了揉我的頭髮，「我打算跟你做師兄妹呢，這下可能做不成了。」

他嘆了一聲。

月光從雲層里鑽了出來，眼前光線忽地一亮，我看清了他的容貌，他年紀輕輕，鼻樑挺立，眉眼深邃幽深，唇紅齒白，面容乾淨利落，俊秀非常。

長的有點好看。

「那你呢？」

「我有我的事要做。」

他的目光凝成一條線看向墨陣，眸子里迸發出一道亮光，直起身朝墳垣裏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