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寵》[心肝寵] - 第3章

「鹿小姐,鑒於你的身體原因,我們不能為你做流產。」
從醫生那裡接過最後決定命運的檢查單,鹿之綾跌跌撞撞地逃出醫院。
她一路逃進廢棄的室外遊樂場。
雜草叢生,半艘老舊的郵輪爬滿苔蘚。
鹿之綾不顧一切地往前跑,鞋子掉了也顧不上撿,一腳踩過碎石,泥污與鮮血瞬間髒了白皙的腳。
迎面而來的陽光強烈得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她的世界卻是一片黑暗。
身後追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鹿之綾摸着木板鑽進郵輪內部,坐着蜷成一團,死死抱住發抖的自己。
一件白裙堪堪遮到她傷痕纍纍、布滿青瘀的大腿,眼睛矇著白綢。
她單薄得不堪一擊,就像一株失了倚仗隨時會枯萎的莬絲花。
「死瞎子跑哪去了?」
一對年輕的男女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到處張望。
花萍摟住封潮的臂彎,低頭厭惡地看了一眼自己高跟鞋上沾的泥,不滿地嘟囔,「什麼破地方,臟死了。」「誰讓你看不住人的?」
封潮皺着眉道,環顧着眼前寂靜又龐大的遊樂場,幾秒後耐着性子堆起笑容喊道,「之綾乖乖,別鬧了,出來好不好?我帶你回家。」
「……」
「這是好事啊,那可是薄妄!薄家的長子長孫!你有了他的孩子,我們一輩子都吃喝不愁了!你聽話,出來吧,小心肚子,我保證不會再打你了。」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鹿之綾渾身都在發冷,絕望地發冷。
十五歲,家中破產,隨即一場大火又燒得家破人亡,她一夜之間瞎了眼睛。
隨後,她寄養在忠僕封振生家裡,一住就是五年。
去年,封振的獨子封潮學成歸來,對她照顧有加,頻頻向她示愛。
就在她以為是劫數後的溫暖要答應交往時,這頭披着羊皮的狼開始暴露本性,不斷詢問她這個曾經的千金小姐有沒有私藏起來的積蓄。
知道沒有後,封潮對她拳打腳踢,更當著她的面和照顧她的陪護花萍亂搞。
兩人越搞越荒唐,借高利貸去賭,輸了錢,就準備把她送給債主抵債。
燈紅酒綠的夜總會裡,兩人見到薄氏財團的大少爺,頓時又改主意,想訛筆更大的,於是不由分說將她推進薄妄的房間。
那個充斥着靡靡催情氣息的房間……
可薄妄是誰?江北城裡人人聞風喪膽的薄家大少,閻王見了都要繞路走的人物。
他睡了她,讓保鏢將堵門要錢的封潮和花萍揍了一頓,施施然離去。
最後,自然是鹿之綾承擔了一切的怒火。
她被封潮打得近一個月才勉強下床,突然的嘔吐和遲遲不到的例假讓花萍和封潮意識到什麼,欣喜若狂地將她帶來醫院。
鹿之綾知道他們想打什麼主意,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去訛薄妄。
她現在只能逃,從這兩個魔鬼手中逃走。
今天逃不走,她一個盲人就徹底逃不掉了。
鞋子踩過枯葉的聲音傳進鹿之綾格外敏感的聽覺系統中,這不是封潮和花萍的腳步聲,他們還找了幫手?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腳步聲一點一點臨近……
彷彿是致命的倒計時。
連空氣都只剩下窒息。
忽然,步子聲停住,清冷的木質香衝上鼻尖,逼仄感漫天襲來。
男人帶着幾分薄涼的低啞嗓音自她頭頂上方落下——
「鹿小姐,你肚子里懷的……是誰的種?」
……
男主:薄妄(美強慘瘋,往死里認定一個人)
女主:鹿之綾(溫柔隱忍淡定,絕不是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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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別碰我……
這聲音……
是他!
那一晚的荒唐頓時全部回到鹿之綾的腦子裡。
緊閉的房間,令人壓迫的氣息,衣服被撕扯成碎片。
他像是潛伏在昏暗中的野獸,嘶咬着一切。
在他粗重的呼吸聲中,她的世界逐漸傾塌,被碾成一地死灰。
回想到這一切,鹿之綾臉色煞白,轉身就想跑,手腕被男人一把鉗住。
……
封潮和花萍不知道去哪了。
鹿之綾被強行拖上一輛加長房車,她跌坐在真皮座椅上,雙臂被人一左一右按住。
陌生的空間讓她很不適應,而許久過去,都沒有人再出聲,這使她神經加更緊繃,惶恐幾乎吞沒掉她。
她連大氣都不敢出,冷汗自額間細密滲出。
忽然,她的一隻腳被人捉起。
「別碰我——」
鹿之綾剋制不住地低聲驚呼。
「噓。」
薄妄坐在她的對面,低垂着眼把玩自己手中的玉足,嗓音溫柔且磁性,彷彿情人的呢喃,「真是可憐,傷成這樣,我看得都心疼。」
白若脂玉的皮膚,腳趾小巧圓潤,仿若價值連城的藝術品。
只可惜被污泥和血痕破壞了美感。
「……」
鹿之綾感覺自己的腳被人架在滾油上炙烤煎熬,偏偏還掙脫不得。
管家聞達站在車門外默默看着裡邊。
只見薄妄單手打開身旁的醫療箱,拿出醫用棉簽一點點抹掉女孩腳上的血污。
他的動作輕柔,深眸專註,英俊的面龐上看不出一絲多餘的情緒,彷彿只在意這隻掌心裏的玉足一般。
可聞達知道,自家這位少爺可不是來做好人好事的。
他清了清嗓子,對着臉色蒼白的鹿之綾道,「鹿小姐,我們的來意想必你很清楚,就是想問一下,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聽到這話,鹿之綾難堪到耳根發紅,嘴唇緊緊抿着,沒有開口。
一個月前的夜總會是她的初夜,這點身為當事人的薄妄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個月後的現在,她懷孕了,卻問這樣的話,自然覺得她在那晚之後又亂搞了。
不過,亂不亂搞都不重要,既然問了,他們的目的必然是……
果然,下一秒聞達便客氣而冷漠地道,「我們一會送鹿小姐去薄家名下的私人醫院療養。」
薄家的孩子不能隨隨便便出生,私生子說起來就是個笑話,所以,不管她肚子里是不是薄家的種,都不能留。
既然如此,還問前面一句是故意羞辱她嗎?
鹿之綾努力調整呼吸,好久才發啞地開口,「薄先生,一個月前的局是封潮和花萍設的,和我無關,我絕對沒有攀附訛錢的意思。」
「……」
薄妄仍舊垂着眼給她處理傷口,動作溫柔得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品,眉梢動都沒動一下,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我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我的身體不允許流產,放我一條活路,我會離開,我這輩子都不回K國,不會讓任何人知道薄家大少爺有個私生子。」
她幾乎是在哀求。
可剛說完,一抹尖銳的劇痛就從腳心傳來,「呃……」」
薄妄將棉簽狠狠按進她的傷口,見血放肆地滲出來才慢悠悠地抬起眼看她。
看着她痛到慘白的臉,他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這麼說,你還挺無辜?」
「……」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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