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守寡,我轉身成了六宮之主》[新婚夜守寡,我轉身成了六宮之主] - 第二章 世子

  裡邊三人聽見動靜,齊齊往門口轉過臉來,笑容凝滯。

  阮玉儀一步,一步,走進屋內的暗處。

  「……泠泠?你都聽見了?」

  她久久凝視那張臉,頭髮長了,膚色黑了些,除了衣着更加華貴外,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眉眼還是熟悉的眉眼,可她莫名覺得眼前人陌生得像從未認識過。

  她又將目光移至兩人相依處。

  昭容面容偏素麗,卻非化了個濃艷逼人的妝,顯得極不襯人。她幾乎整個兒都貼在程行秋身側,滿面還未斂起的幸福笑意,讓她覺着十分刺眼。

  那程行秋欲上前來,卻被旁邊的昭容長公主一把拽住,他無奈地將手覆在她手上,以示安慰。

  「泠泠,你聽我說——」

  阮玉儀扯開一抹笑,明明心裏悲傷至極,卻掉不下一滴淚來。也是,這一年以為他遇難,日日以淚洗面,合該流盡了。

  「行秋,你無恙便好。這些日子你去哪了?怎麼也不來封信給家裡?」

  她笑的凄婉,柳眉輕蹙,上了口脂的唇不自主地發顫,卻生生地把喉頭酸澀咽了下去。

  一旁的木香看得心疼,拉她的手緊了緊。

  誰又見得美人這般落淚,程行秋聽她這麼一說,也想起從前她趴在他肩頭撒嬌的嬌軟。

  「泠泠……」

  阮玉儀忽地高聲道,「別這麼叫我!」

  「一年前,我去給郁王殿下辦事,行至山路,道窄,馬兒失蹄,我確實滾下山崖,受了重傷,」程行秋努力想說服她,他撩開領子,「你瞧,這兒還有傷疤。是昭容心善,適逢經過施救於我,否則我可就真回不來了。」

  程朱氏放下茶碗,不耐煩地開口,「嚷嚷什麼,還有沒有點規矩了?長公主在此,你可曾行禮?」

  她原是打算瞞着儀姐兒,趁她以為長子不在了,心灰意冷,還算是乖覺,將她與睿兒的親事先行操辦了。

  不想這會兒她會過來。

  見阮玉儀直勾勾盯着自己,也不說話,程行秋繼續道,「以後你便安心嫁與睿兒,我們還是一家子。你若實在不願,給我做小也行。」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十分通情達理。阮玉儀不過一個破落戶的女兒,總不可能讓長公主做小。

  昭容揚了揚下巴,眼底帶着些敵意,卻強裝大度,「我與行秋過來不是為了與你商議的,同意你做個妾室,是念在你為行秋守節一年的份兒上。」

  阮玉儀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劇烈起伏。

  她這一年來究竟是在守着什麼,究竟在期待什麼?還是說,這樁婚事,從來只是她一廂情願。

  一年多前,她隨母親來京拜謁,為出了狀元的遠親一家送上賀禮。路上,恰好迎面遇見作為狀元,舉街遊行的程行秋。

  他一襲紅衣,滿目春風得意,人騎在駿馬上,身後一群侍從。他在鑼鼓聲,和街邊百姓的注視中,目不斜視地向前行進。

  那時他容色清俊,又是一身才情加持,惹來不少姑娘傾心。滿以為自己只是眾人中的一個,不想當街一眼,再見面,兩人間已是情愫暗涌。

  再後來,阮玉儀如願嫁與他為妻,那一趟來,就一直留在京中,未曾回家。

  回憶里的狀元郎逐漸和眼前之人重合,她聽見自己冷靜地說,「不必,我阮家雖不如往日興盛,作為阮府嫡女,我也絕不可能與人做小。」

  「正好,那你近日就安生些獃著,等着改嫁睿兒罷。」程朱氏會錯意,以為她這是答應與程睿為妻了,暗自鬆了口氣,「你先回去,我與長公主殿下、行秋還有事商談。」

  她混混沌沌地轉着腦筋,想着若是木靈那邊找好了人,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這會兒她不知是哪來的力氣支撐着自己,娉娉婷婷立着,彷彿自己正是當家的主母,威儀棣棣,不容貶損。

  身後傳來程朱氏的聲音,「記着將屋裡的東西收拾出來,速速搬去東廂。」

  走出一段路,阮玉儀才覺得今晨舞跳得小腿酸軟,她將重量落在木香身上些。

  耳邊是木香擔憂的聲音,「小姐……」

  原本蹲在木芙蓉旁的程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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