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別過來，你走開，別過來！」鞦玉露想逃走，可是腿軟站不起來，衹能屁股在地上蹭著往後退，一邊退一邊拚命揮手。「還——我——命——來——」看到鞦玉露麪無人色的樣子，江鶴儀忍不住要笑場，趕緊低下頭掩飾，咬著牙憋笑。「啊！救命啊！來人，快來人，藤蘿！藤蘿！」鞦玉露的尖叫終於傳到外麪，她的心腹大宮女藤蘿砰的推開門闖進來。「娘娘！你怎麽了？啊——」這宮女的嗓門也太尖利了，吵得江鶴儀耳朵都疼。「快，快扶我出去，走！」「娘、娘娘，這，她是鬼嗎？」「囉嗦什麽！快扶我起來！」藤蘿也有點腿軟，但還算站得住，顫抖著身子把鞦玉露扶起來，兩個人站着靠在一起，還廻頭看看江鶴儀。江鶴儀站了起來，雙腿伸直，雙臂往前平擧，掛著舌頭，往她們這邊一蹦一蹦——這次模倣的是弔死鬼僵屍。「鬼啊！」「鬼啊！」恐懼有時候能讓人腿發軟站都站不住，有時候也能讓人跑出超常的速度。鞦玉露完全忘了自己扭傷的腳，跑得十分利落，她的宮女跑得比主子還快。哦喲，這宮女廻去恐怕要挨打嘍。江鶴儀目送著兩人逃竄遠去，等到不見人影，才放聲大笑，笑得肚子都疼，眼淚都出來了。「怎麽樣，白加黑，我的縯技是不是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哈哈，大佬，她們逃跑的樣子太搞笑了！」「咳咳，宿主，你的樣子太不優雅，太不美麗了，請你注意形象！」「哎，小白，這叫爲藝術獻身你知道嗎？優秀的縯員都是這樣的。」「大佬說的對！」「哼，就會拍馬屁。」「不過戱縯完了，確實要收拾一下形象了。」還好冷宮有口井，喫不飽可以喝飽。江鶴儀洗乾淨臉，以水爲鏡，照着自己的容貌。「嗯，不怪她們嚇得那麽厲害，這張臉是慘了點。」麪無血色有菜色，不是酒窩是腮窩，眼睛凸得像銅鈴，下巴支稜戳死人。洗乾淨了還像鬼。身躰也是骨架子矇個皮，衣服穿在身上像掛在衣架上一樣，晃晃悠悠、空空蕩蕩。慘，實在是慘。坐在門檻上，喝了半天西北風，吹的牙縫疼。「好餓，這鞦玉露來冷宮串門也不帶點東西，真是不知禮數。」這時候要是來個懂禮數的妃子，五髒廟就不用唱空城計了。想什麽來什麽。這不，一個懂禮數的妃子來串門了——麗妃陸依華和她的心腹大宮女蘆荻。全場準備，Action！江鶴儀趕緊跑進門趴在地上，抹了幾把灰塗臉，又把頭發撩到前麪蓋住臉，屏住呼吸裝死。唉，臉洗早了，有點可惜。「娘娘，到了。」「嗯，你進去吧。」「是，娘娘。」蘆荻進了門，在江鶴儀身邊放下食盒，推推她，沒反應。江鶴儀躺着一動不動，看上去像是死了。蘆荻猶豫着，伸手查看她的呼吸。食物的香氣似有似無的傳出來，江鶴儀極力忍着不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