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
不過師父既吩咐了，我們照做便是。
時候不早了，咱們趕快去置辦了花木回去吧。
「塵空說罷，二人便結賬離去。
太陽快要落山了，夕陽的殘紅照在人身上、給人周身籠上一層淡淡的暗金紅色，有點像觀想之時大日如來周身散發的金光，只是比佛陀的金光要黯淡些。
也許師傅的教導是真的，人的確是本自具足的，只是因為生活的苦，心間蒙了塵，原本的光才會逐漸黯淡下來。
街上行人漸漸稀少，街邊的小販也陸續開始收攤，行色匆匆趕往家去。
「走快點，別這麼磨蹭！」
突然間，不遠處出現一隊人，推推搡搡的，格外扎眼。
兩人定睛一看，是幾個官差押着一隊女尼正從對面來。
幾個年紀小的似乎在邊走邊哭，為首的官差，不時催趕着。
「快點走，你們幾個小賤蹄子，哭什麼哭，天黑之前，都得給老子趕到城門！」
這意外的喧嘩引來路人紛紛側目。
看這情形，誰也不敢多問，遠遠地避開，默默走過。
與這一隊人走到平行處時，布空不禁細看了幾眼。
只見這一隊女尼，或背或提了包袱行李，年紀不一。
幾個和布空年紀相仿的，跟在一個神色平靜的年長女尼身後。
其他幾個年長些的也跟在這女尼身後。
小女尼們面露驚恐、有的禁不住哇哇大哭。
幾個年長的，有的默默拭淚、有的面容愁苦，都默默趕路，不時拉一拉旁邊年紀小的。
這似乎是領頭的女尼看樣子三十齣頭，雖然也是被驅逐着趕路，面色卻頗為平靜，好像只是平常的一天在街上走路。
望着這女尼，不知為什麼，布空也感到平靜下來。
這隊人馬漸行漸遠，街上又逐漸恢復了寧靜。
塵空忍不住向街邊商販打聽情況。
「聽說今天這不是第一撥了，最近有好幾撥尼姑被押着出城呢。
說是聖上旨意，京中尼姑庵過多，要關掉幾所，令這些姑子還俗。
有的姑子自幼長在尼姑庵的，或是無處可去，或是不肯作罷還俗的，就都被押着出城了。
「「那之後呢？
「「那誰知道，聽說運氣好的，或許被富商王府的管家挑中，跟着去了府上做事的，要不就只能自謀生路了唄。
「「什麼關停寺廟啊，我看八成是這些個姑子犯了事，又或者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