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作妃子很傾城》[細作妃子很傾城] - 第7章

駕車的馬夫是個中年男人,黑黢黢的臉上凈是風吹雨曬的痕迹,額角上的刀疤異常的顯眼,看着有股凶厲的氣息。連恬衣起初閑着無聊,想要跟他開口說話,他不回頭也不搭話,只是狠狠地揚起馬鞭,往馬屁股上一拍,馬車總要抖上幾抖。連恬衣明白,對方是不想理會自己。

敖睿成只告訴連恬衣她要去的地方是平梁城,其他話什麼也沒說。平梁城是南翼國的都城,距離邊塞戚興郡足足要走上一個月。他們在路上已經顛簸了十來天天了,連恬衣不免苦笑,近日來一直在馬車上度過,何時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同行的馬車隊伍有好幾輛,每一輛上都有幾個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只有她是單獨乘坐一輛馬車。每到吃飯的時候,車夫就會將那些男男女女趕下車,給這些孩子安排尋找柴火的任務,以便生火做飯,若是沒有尋找到足夠的柴火,不禁會挨肚子,還會遭到車夫的狠揍。

「憑什麼我們就必須出去找柴燒火做飯,她就能夠坐在馬車上休息!」其他馬車上的孩子多日來的積怨終於在一個大雨傾盆的下午爆發了。車隊選了一處破廟避雨,馬夫們仍然安排其他孩子冒着大雨出門尋柴,幾個孩子聯合起來,任憑馬夫打罵也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沒有憑什麼,還不快去!」說罷,一道寒光閃過,替連恬衣駕車的馬夫從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咻地一聲刺進了破敗的椅子上。孩童們受到驚嚇,紛紛起身往外跑。

剛剛說話的孩子轉身怨恨地死死盯了連恬衣一眼,連恬衣竟看出了淡淡的殺意。

又在路上走了幾天,孩童們除了連恬衣,全都筋疲力盡,快到冬天,枯葉凋零,能夠當柴燒的木頭早就被周圍的村民拾了乾淨,有的已經餓了好幾頓肚子。

這天各車的馬夫們有的找地方方便,有的去到遠處汲水,紮營的空地上就是沒有一人。陸陸續續有孩童找到柴火回來,但更多的卻是空手而歸的人。

連恬衣認了出來,那個帶頭走在前面的人,正是不久前破廟裡質問自己的人。

她不由地用手摸了摸放在衣服夾層里的鞭子,還在。

男孩朝着周圍的人群使了個眼色,一群人默契地將連恬衣包圍在中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格外優待?」何薄看着坐在地上的連恬衣,臉上有着不合年齡的城府和嘲諷。他父親身為戚興郡一郡之長,南翼國正五品官員,雖然他只是庶出,也比這同路的孩童出身高很多,憑他的身份尚被要求拾薪撿柴,憑什麼這個女孩還能安然端坐?

連恬衣輕笑一聲,如同年畫里神仙娃娃一般的面容漾起一番漣漪,雙眸里有說不完的話。「我家人未曾在朝中謀職。」

何薄一聲冷哼,他早就看這女孩不順眼,他們都是好幾人擠在一輛馬車之上,馬車又窄又小,睡覺不得不蜷縮起來。連日來趕路已讓他們疲乏不堪,撿柴也要耗費大量的力氣,更別提還有吃不上飯的時候。

既然這個女孩家裡連個靠山也沒有,「還以為是何方神聖,原來是個虛張聲勢的,大傢伙趕緊上,馬夫不在,咱們搶了她的馬車!」何薄的話給了周圍孩童勇氣,他們最怕的就是那群車夫,這些車夫平常很少跟他們說話,除了上次何薄發問,惹得那人生了氣,有時候孩童間偶有打鬧也並沒有人阻止。

不遠處枯敗的柏樹林中,馬夫們靜靜地觀察着發生的一切。

「竟然想到以官壓人,這何薄倒跟他老子一個樣,不過,卻還是太笨了些。」說話的人掐了手中的旱煙,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他們這些習慣了打打殺殺的人,突然被派來做馬夫,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必須得抽兩口煙提提神。

「可不是,進了咱這暗坊,誰管你家裡有幾品大官?哪怕是丞相兒子進來,也得跪着!」另一人接話道,神情中頗是對何薄的行為不以為意。

「喂,馬油子,你猜猜,這次贏的會是誰?」抽煙的人收起了一副弔兒郎當的脾性,「不好說,若是單看人數的話,自然贏的會是何薄,不過這女孩,主人說不簡單。」

「這女孩會贏。」額角上有刀疤的人回答道,他是給連恬衣開車的馬夫,外號就叫刀疤。

連恬衣還真沒把這群孩子放在眼裡,她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孩子。何薄雙手一招,孩子們撿起剛剛拾到的樹枝棍棒,何薄帶頭將棍棒朝連恬衣的肩膀揮去。連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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